健康的双腿和亲情之间应该选哪个……结果显而易见。
谢忱抬头看着窗外熟练翻墙的背影，忍不住有些好奇，渣穿地心之后是不是就不能走寻常路了。
此刻，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呼吸一滞。
【江俨】：今天赌局过后，可以让顾青山和你玩一局。
他加快脚步，走下了楼梯。
“嘭！”
车门被迅速关上，顾宝珠报了位置，让司机特意绕开校门口离开。
顾宝珠：【对不起三哥，我真的不想在朋友面前丢人，我就先和朋友离开了。】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没等到顾宝珠出校门的顾澜兴许是接受了这个选择。
顾澜：【那我先回家，你记得回来喝红糖水】
“……”顾宝珠沉默几秒：【嗯】
江宅。
看着顾宝珠精心设计后的三七分发胶脑袋，还有身上松松垮垮的不知名黑色运动衫，江俨忍不住扶额，低声笑起来，果真每次都能够刷新他对丑的认知。
“还是这副死样子，廉价又做作。”
他走了过来，头发梳得很正式，西装微敞，金色的纽扣在灯光下流淌着昂贵的色泽，短一些的西装马甲紧紧包裹着劲瘦的腰部，和肩上暗黑色的宝石领夹自成一体，像是马上就要出去相亲的优雅贵族。
顾宝珠忍不住看向他长腿下的双脚，竟然穿上了鞋子！
看着顾宝珠那没见过世面的蠢样，江俨唇角勾起，脸上带着审视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像是带了钩子，“我相信你是不会输的对吗？”
他越过顾宝珠走到了更前面一点的位置，见顾宝珠仍然没有跟上来，扭头瞥了她一眼。
顾宝珠连忙跟上去，但是落了两步远，低头看着他裁剪飘逸的裤脚愉悦地荡来荡去，像是在说我好贵呀我好贵呀……
“走快点！”江俨皱眉催促一声，在看到顾宝珠老实巴交的眼神时又忍不住笑出声，“又不是要吃了你。”
“勉强还算是有用，不是爱玩交朋友的游戏吗，赢了的话我可以把你归为朋友。”
他灰褐色的眼珠轻轻眨动，观察着顾宝珠的神色，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某种感激、惶恐、或者是认为自己被逗弄时的紧张。
你跟我玩这招！现在是流行和玩意儿做朋友是吗？
顾宝珠“嗯”了一声，眼眸盯着地面不放，腼腆又沉静。
比赛还未开始，江俨和在场的未来合作伙伴交谈起来，脸上带着疏离又令人不爽的倨傲，灰褐色的眼珠时不时便流露出看傻子时才会有的那种轻蔑和机敏，时不时还低笑两声，像是一株自负美艳的大丽花。
这让顾宝珠忍不住皱起脸，疑惑他为什么还没有被人打过。
故作不经意地捂住腹部，她瞥了眼手机。
奶妈：【怎么样怎么样！吓到他了吗？】
“……”
是吓到我了，竟然打算打感情牌，我还是想要维持纯粹的金钱交易……
小牡丹：【最近要是忙的话我就不会打扰你了，既然你不喜欢学习，等你不忙了我们一起玩游戏好吗？】
少年，你的关注点，还真是让人不好评价……
“他又打你了吗？”
顶光被人遮住，顾宝珠抬眼看到一双水墨般的美眸。
谢忱一脸关心地望着她，微微发卷的发丝垂落前额，脑后长长许多的发丝被他绑起来，松松地落在肩膀处。
顾宝珠一时有些怔忪，身体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他妈不要这么说话行吗，我严重怀疑你是想要搞基。
她咽了下口水，将手机重新塞入背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想让我被打吗？”
看着顾宝珠微微蜷曲的姿势，谢忱漂亮的眼睛眯起，“他打你肚子了？”
我他妈……你们一个两个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啊！
顾宝珠像是被针扎到了屁股，猛地弹跳了起来，提着背包远离了那块地方，像是一个落荒而逃的嘴硬王者。
“没有，你不用管我！”
谢忱却跟了上来，想要抓住顾宝珠的胳膊，但似乎又觉得不妥，只好一路跟着她快走。
两个人你走我追像是竞走一样，搞得顾宝珠走到了角落又不好再去推开他走开，否则真像个弱鸡一样。
为了挽回面子，她深呼一口气别过头装作是看墙角的电子屏幕，琢磨着似乎是某种模拟杀毒程序，病毒正在迅速演算增殖，代码位不停地在增长下拉……
“这是「鼠疫」病毒，传染性极强，又具备很强的隐蔽性，目前还没有找到办法消灭。”谢忱立在一旁为顾宝珠解释道。
顾宝珠微微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好熟悉啊……看这个代码模式好像是自己的手笔呀……
顾宝珠好奇地看向谢忱，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病毒放在这里？”
谢忱似乎是受到了鼓励，脸上露出笑意，“很有意思不是吗，就是这样一个病毒，让秦式亏了十亿。”
顾宝珠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强烈的震惊。
草啊！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自己的手笔！
谢忱看向忽然安静下来的顾宝珠，脑后的头发好像是睡得卷曲了，发胶只顾着涂前面，后面的发丝有些甚至都翘了起来，脖颈颀长纤细，眼睫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他连忙将视线挪开，有些心虚地出言打破僵局，“可能也没有那么多钱，你不要害怕。”
顾宝珠的身体像是随着他的话音抖了抖，有些紧张地将手塞进了裤兜。
妈的！惹到的麻烦好像越来越大啊，回去就把Ip权限病毒撤掉，然后……再为自己找条稳妥的退路。
顾宝珠回头看向谢忱，语气有些微的别扭，“对不起。”
现在退路不好找，勉强用用你好了……
“之前没有回应你的善意，是因为我完全偿还不起，也没办法判断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我碰到的恶意太多了，不想再次受到伤害……”
谢忱搭上了她的肩膀，神色释怀，语气认真：“没关系的，你不必解释。”
“那现在，我还能做你的朋友吗？”顾宝珠眼中有了期待。
“当然，只要你不再抗拒我的善意，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