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
这次面对她的抗拒，周牧野竟然出奇的有一点温和。
她被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温又莲想到肚子里可能已经在孕育的宝宝，连忙躲到被窝里将自己藏起来，随意扯了个谎，“大叔，我不舒服，我今天想休息。”
黑暗里，男人的视线肆无忌惮，充满危险。
“明天休息。”语气不容抗拒。
他弯下腰，撩起她尖尖的下巴，沉沉地吻了上去，一个充满法式浪漫的吻。
“唔……大叔，不要……好不好？”
温又莲哀求。
她怕宝宝因此受到影响，尽管……现在可能还是一个胚胎。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自信地相信自己在喝下绝子汤以后还能怀上宝宝，可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宝宝。
周牧野停了，挪开距离，在黑暗中他幽深的视线锁着她的双眼，“听话。”
“大叔…”温又莲哭了，珍珠般的小豆子哗哗地往下滴，继续哀求他。
那些眼泪像烧开了似的，灼着他的手背。
周牧野望着身下梨花带雨的小可怜儿，哭得娇气，小孩子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但其实她已经二十岁了，性格却还完全是个小朋友。
忽然有些恶劣地挑起唇角，“哭得更狠点。”
“我喜欢。”他说道。
“你……”温又莲咬唇，“坏蛋！”
周牧野笑了，“嗯。”
英俊的面庞埋到她细润的颈窝去，深浅细碎的吻落下，搅乱了一池春水。
温又莲小声的啜泣维持了好几个小时，其中还夹杂着对周牧野的唾骂。
“小东西，骂人挺凶。”
“坏人。”温又莲又气又悲。
“行。”
周牧野挑起眉梢，“我开灯，你继续。”
“你……，不，不要不要。”温又莲连忙阻止，小脸通红到极点，尾音颤颤地哀求，“大叔，我错了，我不骂了，别开灯好不好。”
她不想那个样子被看到，太丢人了。
啪。
灯被打开。
“啊…”一道慌乱的惊叫，小朋友躲到了真丝被子里，拱起小小的一团。
周牧野勾起冷唇，好整以暇地望着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在被子里摸索那早已不存在的衣服，他喊了女佣过来。
“先生，有什么吩咐？”
听到这声音，那一小团完全僵住了。
羞耻之心倒灌心脏，囧得像熟透的小龙虾。
“饿了。”周牧野吩咐。
“是。”女佣脚步声离开。
周牧野将被子哗地掀开。
莹白透亮，白里透粉的小人儿出现在他眼中，像坠入凡间的仙子，漂亮得刺目。
“吃点东西。”周牧野道。
“你、”温又莲羞愤抢回被子将自己裹好，第一次用恨恨的眼神大胆地瞪了周牧野一眼，“不要脸，坏蛋。”
可对上那张扑克冰山脸，还有那双天生就凶恶的眼睛，温又莲的胆识一下子逃得没边儿，魂飞魄散了。
咬唇，“疼，不吃…”
“哪里疼。”周牧野戏谑，“过来，我给你揉。”
“……”最终，还是被迫吃了些东西。
她晚上几乎没吃，确实饿了。
吃完夜宵。
周牧野还要强行圈她在身边，陪睡。
“大叔、”
不知道为什么，温又莲忽然觉得周牧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也许是他今晚真的很温柔。
不像昨天在车上那么疯。
好几次她都产生了错觉，仿佛周牧野根本不是所谓S市地下世界的王，他应该是个完美、霸气又宠妻的男人才对。
“嗯？”
温又莲壮着胆子问，“如果你有一个小宝宝，你会对他很好吗？”
黑暗里没有回应。
只是感觉圈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良久，周牧野冰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不会有。”
“为什么？”
温又莲不解。
“睡觉。”
周牧野忽然变得很冷，那种冷让温又莲又一次如坠冰窟般。
周牧野甚至不抱她了，忽然抽回手臂，翻了个身，转到了另外一边。
那一瞬，温又莲的心冰冷到了极致，仿佛瞬间进入寒冬腊月，冷水将她从头浇灌到脚，透心凉。
***
自从那天晚上后，周牧野再也没有碰过她了。
不知道是她的话触怒了周牧野，还是周牧野只是那天心情好，陪她玩一玩而已。
好长一段时间，周牧野都没回家。
即使回来，也很晚。
他睡在自己的房间，除了偶尔和她共进一次早餐以外，两人几乎不会碰面。
有一天上午，她被楼下的惨叫声吵醒。
那是个熟悉的声音。
她赶紧起床，隔着二楼的栏杆往下看，就看到魏欣跪在大厅中，被几个安保压着，浑身是血，没有一块好皮，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周牧野叠着腿，气定神闲地坐在另一端。
他表情无波无澜地望着被折磨的魏欣，像看着一具死尸。
“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也不知道温又莲是您的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您，求您了！”
“我不是故意出卖她的，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
魏欣死命地磕着头。
血水甩得到处都是。
温又莲喃喃后退，她才知道，原来那几个大金链子不是刚好来讨债，而是魏欣出卖了她……
很快魏欣被拉了下去，生死未知。
楼下的周牧野忽然抬起头，视线一下子和她对上了，“以后，不要轻信别人。”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像机器。
温又莲跑回了房间，趴在被单上哭得不能自已。
又一次，被背叛了啊。
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爱她？
她不知道她哭的时候，周牧野正站在她的房门口，注视着她。
踏出去，又收回来的脚，最终还是踏出了那一步。
周牧野望着背对自己哭得伤心到极点的小姑娘，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
“混蛋！”温又莲闷声骂道。
那只手一滞，停在了半空。
温又莲很伤心，“妈妈，我好想你，妈妈……”
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爱她的人啊。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周牧野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