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楚突然的沉默，郝仁并没有介意，他知道，王楚肯定是想要尽快回来的。
可先不说如今武门这边的糟心事太多，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伙伴都想替王楚分担，不想他尽快回来面对这些，就说中途的各种危险，他们也不太放心。
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极乐宫的影响力逐渐扩展到远洋区域，拥有更多情报便利以后，提供给王楚，也能让他的返程更安全顺利一些。
如今借着官方大迁徙的东风，武门也吸收了不少人才，有关享乐方面的也不在少数，都被安排进了极乐宫进行改革升级，当然，低俗方面的他们肯定不会接受的。
虽说大部分妖族对于普遍孱弱的人类抱有轻视态度，可对人类的文化还是持肯定态度的，只要武门的形势稳定下来，再给他们时间，他们有信心能影响到更远的地方。
所以他才会提出这么一个建议，不过想来王楚确实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可郝仁不知道的是，王楚对于这个建议并不反感，反而很快便接受了，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系统刚刚突然插话。
经过他的一番追问，系统才支支吾吾解释了一下，让王楚很是无语。
“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你偷偷升级都不告诉我，话说难道真的只有这么一次？你到底偷了我多少正气值没说啊？”王楚颇为无奈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经过系统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系统早在他突破半神之时便完成了升级，还借口是运载过重需要冷却一段时间，都是骗人的。
难怪他总觉得自那以后，系统更加人性化了，有了更多的情绪，甚至有时候还能跟他插科打诨，原来是升级的结果。
至于升级后的几种最新功能，王楚暂时搁置一旁，他现在有急需了解的情况。
系统升级从来都需要正气值，可王楚已经许久没有主动提供过了，起码入账的正气值他没有提供过，这些没有他的授权，系统无法动用。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系统在他击败敌人后，计算正气值时便悄悄克扣了一些，日积月累达到了升级条件。
倒不是感到了背叛，对于系统这点小心思，王楚更多的是怀疑和戒备，如果系统继续升级，那是否会有反客为主的一天？
到时候自己还算是纯粹的人类吗？或者会不会被系统夺舍之类的。
“所以你现在到底多少级了？”王楚质问道。
他以前一直认为系统才四级，可既然有过一次隐瞒，那就可能还有更多次，由不得他不慎重。
“六……六级。”
系统回答的很是生硬，这倒是让王楚有些意外了。
隐瞒并不完全等于欺骗，系统可以选择隐瞒，但是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它本可以继续欺骗，反正就算它说五级他也没法确认，可系统却跳过了五级。
所以大概可以猜测，系统在某些问题上无法欺骗宿主，至于哪类问题，他还需要确认。
于是他又连续询问了几个问题，有些没有得到答复，有些则是不得不回答，而这一类，基本都是有关系统本身的问题。
王楚心中有数了，针对系统本身的问题，可能是受制于规则或什么原因，系统无法隐瞒，必须要回答，而这个回答的真实性，似乎也没有什么怀疑方向了。
王楚深感迫切，他决定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比这一次更好的机会了，这将彻底决定他未来对待系统的态度。
“你寄宿于我的身体，目的是什么？”
“我，我不确定。”
“那我换一个问法，将来你会如何对待我？”
“……”
系统沉默了，王楚也沉默了，如果系统真的拥有了更多情绪，证明它一直在学习人类，而在自己刚刚一连串追问之下，肯定也让系统感受到了他的迫切和焦急，最后的这个问题，最是关键，可却并非关乎系统本身。
倘若系统一直拒绝回答，王楚就当他已经回答了，此后他便要调整策略，专门修行禁锢、控制一类的术法，尽量避免击败、击杀敌人，同时收回赋予伙伴们的系统印记，断了正气值来源。
左右不过就是要更加依靠他本身来修行，反正如今实力也足够了，无非多花费一些时间而已。
他在等待，等待系统给他解释，等待一个他希望的说法。
“我，我不知道，但是却有一种感觉，或者说是指令，将来如果你完不成某件事情，我将会替代你去完成，我会彻底占据身体主控权，当然，我不会抹除你的灵魂，只会施加规则禁锢，如果在那件事情中身死，我们会一同消亡，如果能成功完成，我会将控制权还给你。”
最终系统还是给出了解释，王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当呼出那口气来以后，他觉得很轻松。
他不怀疑系统所言的真实性，到了这个地步，欺骗已经没有了意义，系统的所作所为已经暗示了它的不确定性，要说会一味顺从，他更不信。
虽说系统的目的有些自私，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完全将他裹挟，但王楚并不怪罪。
如果不是系统，他可能就跟如今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庸庸碌碌、朝不保夕，运气不好会因为各种意外惨死，运气好一点成了觉醒者，也会被各种条件和环境约束，得不到自由。
“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坦诚一点，是你给了我奋发的机会，所以如果有什么责任，我也愿意替你承担！”王楚郑重其事地说道。
他是真心的，虽然不知道系统要完成的究竟是什么事，可绝对需要极强的实力才行，如果继续与系统相互提防，真要是到了不得不出头的时候，大家还是要一起消亡。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搏一把，索性不过是赌上自己的一切，其中绝大多数还是系统给他带来的，就当是奉还了。
正好，也有了一个逼迫他不断向前不能退缩的压力，共同奋斗。
“真的吗？你这样让我很惭愧啊。”系统精灵突然冒了出来，飘浮在王楚面前。
“真的！”王楚轻笑道，同时屈指弹了一下系统精灵的额头，化作光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