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顾若娇放下，便见她的小脚丫板底黑漆漆一片，还有碎石卡在肉里。
因为他直勾勾的审视，脚丫害羞得想往衣袍里缩。
无渡却没发现，以为她怕疼要退缩，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顾若娇脸颊一红，娇声喊了一句：“无渡。”
无渡闻声抬头，却撞上她羞赧的目光。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乱地放开她的脚。
“你，你的脚……”
一提到脚，无渡便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竟失礼地盯着一个姑娘家的脚瞧了这么久。
心口一烫，慌张站起。
“我去给你打水。”
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
等回来，顾若娇正在换上无渡买的裙裳了。
只是裙裳的款式有些复杂，她正在套中衣，似乎有些迷茫该怎么穿。
无渡心头一乱，已经跨进门槛的一只腿就这么怔在原地不动。
却不想小兔子一看见他，就朝他跑了过来。
“无渡，这衣裳如何穿呀，好难啊。”
她睁着懵懂的眼睛，巴巴地等着他。
无渡注意到她的衣带都绑错了，所以才会怎么穿都不对。
他移开了视线：“衣带绑错了。”
“哪里呀？”
无渡指了个方向，但小兔子还是没搞懂。
“罢了，我不穿了！”
最后一恼，干脆罢工。
就要将衣裳脱下来。
“不可。”
无渡急的伸手按住。
“你如今已是人了，岂能……岂能不穿呢。”
“可是这好烦啊。”
小兔子恼得直揪着衣裳。
这小兔子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娇气。
无渡无奈，拉开她的手，免得好好的衣裳都叫她揪坏了。
而后红着脸替她穿。
这回小兔子倒是乖巧了，张着手等着他伺候。
待一穿好，她又抱住了他。
无渡脸颊再次红了起来。
“施主你……”
“不可以抱吗？”她抬起头，“可是无渡抱起来很舒服啊。”
无渡脸上的红就一路延伸到了脖子下。
他呼吸有些乱，偏头单掌想要默念心经。
不想怀里的人还将自己当做兔子时一般，手脚并用地挂在了他身上。
无渡怕她会掉下去，慌忙伸手去托着她。
甫一触碰到水蜜桃的绵软。
无渡吓得睁大了眼睛。
偏偏身上的小兔子还无所知觉，抱着他的脖子。
“无渡，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吗？”
这话让无渡回神了。
破庙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否则只会有更多的妖物找上门来。
至于这小兔子。
无渡敛了敛眸：“待会就离开。”
*
吃饱后，无渡就真的带着顾若娇继续赶路了。
一路上顾若娇都在左顾右盼，另一只手则捏着无渡衣袍的一角。
因为刚化出人形，还走不太利索，所以无渡都迁就着她的步伐。
好在半路遇到了好心人，用牛车载他们进镇子。
奇怪的是，无渡自进了镇子后就一直沉默着，脸色十分严肃，也不知在想什么。
顾若娇拉着他的衣角，边看着路边的摊子，边问：“无渡，为何方才那人叫我夫人？”
话音刚落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无渡望着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姑娘。”他一脸认真，“你我并非同路人，人妖殊途，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