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蹙眉，仍旧端详这祁嵘瑾，断然回答：“有很大区别。”她进一步补充，“如果是祁家，我会通知我爸爸。如果是你自己的注意，我也要和你争一争。”
她一脸认真的说：“我不能任由你们祁家一脉的力量无限制的膨胀到威胁周家的程度。”
“你对周家真够用心的。”祁嵘瑾淡淡的说，带着轻微的嗤笑。
“因为我是周家的继承人，周家是我的，我关注自己的产业，理所当然。”周慧语气很平静，并不被祁嵘瑾话语中的情绪影响。
这样的对峙，最他们刚约定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所预料。
所以周慧并没有太伤心，甚至没有太意外。
以前再脑海中模拟了好多遍，真正到来的那天，反而波澜不惊。
“你堂妹呢？”
周慧的堂妹周念是周家另一个准继承人，继承权仅次于周慧，在上流社会的名头和人脉却远远超出了周慧，在周慧离家隐身的这些儿年，她作为夜城第一名媛，风光荣耀。
“她不是我的对手。”周慧漫不经心的说，又想到那个满脸仇恨和如火嫉妒的堂妹，失神了一瞬，“而且，念念是第一名媛，我是继承人。我们并无相争。”
祁嵘瑾反而愣住了。
他以前应该是没想到这个角度，如今被周慧提醒，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周念是大小姐教育，你是继承人教育。”祁大少有些儿恍神的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儿恍然，也有些儿怅然与失落。
周慧欣赏着祁嵘瑾难得愣神恍惚的表情，抿唇一笑，轻轻点头：“对，周家的继承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周念，是要嫁出去的周家小姐。”
祁嵘瑾沉默了。
周慧等了半晌，始终没有回音，就抓住祁大少的胳膊摇了摇：“你还没有回答我，究竟是谁的主意？”
祁嵘瑾有些儿失落的回答：“是我的，峥嵘集团明年的目标。”
周慧眼珠子转了转：“……我也加入吧！”
祁嵘瑾吃了一惊。
他今晚意外了好几次。
“你，蒋家是周家扶持的帮手。”他提醒。
“我知道。”周慧淡淡的说。
“你下手对付蒋家，你父亲饶不了你。”祁嵘瑾继续说。
“所以要慢慢来。”周慧胸有成竹的说，眼睛里泛着明亮的光，在灯下熠熠生辉，“等蒋家在父亲面前露出逆反的打算，到时候再一举动手。”
那时候让爷爷和父亲都因为她大吃一惊！
想到到时候爷爷脸上吃惊的表情，还有父亲睁大眼睛的样子，周慧忍不住嘴角轻翘。
祁嵘瑾看着周慧轻笑：“慧慧，你确定，蒋家会在周董面前露出獠牙？”他带着不解，甚至怀疑周慧是不想他动蒋家，所以想出来的拖延之策。“不要因为蒋家，与我虚与委蛇。”声音有些儿冷，对蒋家的感官更加不好。
“你若不想我动蒋家，我可以重新策划，换个目标。”
周慧看着祁嵘瑾笑起来，十分自信：“阿瑾，很快，蒋家就会露出真面目。”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只要我在周家露面。”
祁嵘瑾眼睛微眯，定定看着周慧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
“因为萧明铎。”周慧说的很明白。
祁嵘瑾看着周慧不说话。
周慧也抿唇，不再说话。
车厢里沉默片刻，祁嵘瑾轻淡开口：“一年内。”
什么？
周慧不解的眨眼。
“一年内，如果周家和蒋家翻脸，我就带你一起玩。”祁嵘瑾目光直直落在周慧身上。
周慧偏头想了想，问：“如果一年内，没翻脸呢？”
“那，我自己玩。”祁嵘瑾淡淡的说。
“你刚才不是说，如果我不想你动蒋家，你就重新策划换目标？”周慧的记忆力很好，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句话。
祁嵘瑾：……
打脸来的太快，祁大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过期不候，你当时没答应。”
周慧不虞的撇了撇嘴。瞪着漆黑的眼睛：“所以，你对我的承诺，刚过五分钟，就不算数了？”非常骄纵不讲道理的语气，非常有威胁的眼神。
祁嵘瑾：……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最终不情愿的回答：“好吧，这次可以延期。你不想，就不动蒋家。”
周慧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素日轻淡含蓄的轻笑，而是眉眼弯弯，很开心的笑容。
周身的气场都轻快又活泼起来。
“你的原则呢？”
“被你赶走了。”祁嵘瑾从善如流的回答。
“我是开玩笑。”她说，脸颊微红。
祁嵘瑾嘴角也翘起来，眼波中柔和的微光闪烁：“我愿意当真。”
“祁大少，我发现你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周慧想到签约见面的时候，祁大少面对李甜甜美女邀请时那种说话的水平，对比现在，脱胎换骨啊！
“我翻阅了三本《恋爱情话宝典》”祁嵘瑾很诚实的回答。
周慧：“……”
祁大少还是原来那个祁大少，三本书并没有让他骨子里的东西改变。
“祁大少。”周慧一边锁车门一边开口。
“嗯。”两个人已经下车，祁嵘瑾牵着周慧的手，看她遥控锁门，听到声音漫不经心的应声。
“那句话你可以不说。”周慧笑吟吟的提醒。
“好。”
两个人在凌晨的夜幕里漫步，赵邶远远的跟在后面。
到了周慧的别墅，祁大少看看别墅的灯光，又看看身边的周慧。
周慧笑，踮起脚尖搂住祁大少的脖子，唇齿相依，亲密无间……
“再见。”
“嗯。”
等转过拐角，在祁大少目光看不到的地方，周慧靠着走廊，呼吸不畅的抚着心口，总觉得身上沾染了祁嵘瑾的雪杉香，夜风都吹不走那份存在感。
“大小姐，祁少要对蒋家对手？”进屋之后，赵邶才开口，关切的问。
他们都是周家培养的员工，一心向着周家，蒋家是周家的盟友，自然……
“我已经劝住阿瑾了。”周慧平稳心神，冷静的回答。
“那就好。”赵邶松了一口气，“周家的处境本来就不算太好，如果没有蒋家这个盟友，老爷的日子更加艰难。”
周慧无声垂眸，睫毛透出冷漠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