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除了几名主要领导留下交换意见之外，其他人等先行离席。
令黄梵感到意外的是，留下的人除了他与李连城，还有政委吴必回，警卫团团长侯木海，总工程师韩先哲。
而主要的战事指挥官阮昭平的全息视频竟然离线了，甚至没有深得李连城信任的秘书陈紫薇。
黄梵马上便意识到，接下来聊的事情不会是战事，但绝对不简单，难道是内部矛盾？
但空联的内部矛盾，把他留下来做什么？
李连城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按住通讯键道：“进来。”
会议室的门缓缓开启，一个孩童的身影由门后走进来，直接坐到了韩先哲身旁的位置，正是刚刚拥有新身体的Vivian。
黄梵心中一拧，该不会是要对自己安排黄维安去取回这具机器人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
就在他犯嘀咕的时候，李连城道：“这是黄景柏博士研发的超级人工智能Vivian，大家应该都认识？”
黄梵点点头，李连城继续道：“根据黄维安的报告，韩工也提供了技术方面的检测报告，排除了Vivian的嫌疑......”
李连城眯了眯眼睛，扫视一圈道：“但这意味着......”
吴必回听罢，所有所思道：“意味着内鬼另有其人......”说完他一抬头，看见李连城正饶有意味地看着他，提高了嗓门道：“看着我做什么？你怀疑我？”
当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吴必回，李连城却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挨个扫了一圈。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必回有些疑惑的模样道。
李连城道：“意思很清楚，经过调查，内鬼既然能接触到极为机密的战略文件，肯定是出在咱们的高层内部。”
还是一向沉默少言的警卫团长侯木海最先发现了问题，开口道：“难道是今天不在座的......”
“没错。”李连城重重锤了一下桌面，痛心疾首道：“是时寒生。”
一向严苛的吴必回道：“是不是有确凿的证据？”
李连城缓缓道：“是的，我们之前以为Siren之所以能顺利潜入总部，是得到了Vivian的帮助，这样认为也是不无道理......但是排除她的嫌疑后，我们进行了非常仔细的内部调查，最终在他宿舍中搜出了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
听到这里，黄梵有些意外地看向侯木海，这种内部调查的事情竟然连警卫团团长也不知情，这个李司令不简单啊，手底下肯定有一帮直属的秘密纠察队。
吴必回盯着桌面沉默良久，道：“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喏！”李连城道，“就咱们几个。”
吴必回又指了指黄梵道：“咱们内部的事情，他......”
李连城摆摆手道：“内鬼已经查明，留他在这里只是方便咱们继续下一个话题而已。”
吴必回疑惑道：“那下一个话题是？”
李连城把一份需要瞳孔扫描的机密文件打开投影上去道：“上头认为，既然现在才抓到内奸，我们的进攻战略可能已经泄露，所以重新下达了一份战略文件......”
众人看向投影，这是一份极为详尽的作战方略，除了进攻路线与日期，更是具体到各师各团的具体部署，李连城没有打开其他师的文件，只是就空联与21师的文件做了详细讲解。
会议过后，李连城以商讨两支军队的合作细节为由单独留下黄梵。
黄梵终于有机会开口问道：“李总，您这招引蛇出洞是不是使得太明显？”
李连城原本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见黄梵竟然已经领悟个中玄妙，笑道：“给你看出来了？”
黄梵皱眉道：“那份机密的战略文件是做得非常详细，但是刚抓住内奸便下达新的战略方案，是不是有点儿戏......”
李连城点点头道：“你猜得没错，还有未露头的内奸，而且就在今晚开会的人内部。”
黄梵思索片刻，摇头道：“是我愚昧，还是弄不清您这招蹩脚的引蛇出洞是什么用意。”
李连城拍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老辈的姿态道：“最终目的都是打蛇，只不过这一招并不是引蛇出洞，而是......打草惊蛇！”
黄梵瞬间便领悟道：“我懂了......但是我仍有疑问。”
“哦？”李连城道。
黄梵道：“如果只是需要我来配合那招打草惊蛇，为何还单独留下我来讲这些？”
李连城转头盯着黄梵，把他看得有些发寒，意味深长道：“你以为......只有空联这边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