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试探出来了？？？
五长老哇的吐出一口老血，整个人身形半弯，在威压之下勉力支撑，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就连大半个战场都寂静了一瞬。
“刚、刚刚……那是什么？”
郁珩同师兄弟两人挤在一起，默默抱紧了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许星慕声音也卡壳了一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方才顾夏展露出的锋芒气息，他现在还懵着呢。
郁珩不信，“你们可是她师兄，怎么可能不知道？”
“师兄怎么了？”许星慕翻了他一个白眼，“在刚刚之前，我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看到顾夏啊。”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恨不得现在就拔剑互相给对方两下。
“别吵。”
沈未寻淡淡瞥他们一眼，随后缓缓呢喃，“小师妹她是……”
“渡劫？！”
五长老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再次咳出一口血，他捂着胸口连连倒退，不敢置信地望着半空中。
只见那凭空出现的少女轻飘飘立在上空，脚下如履平地，眉眼冷淡垂眸看来。
巨大的黑龙盘旋在她身侧，七条毛茸茸的赤色狐尾自她身后徐徐展开。
场面看起来颇有几分神性。
五长老顾不得那些被他唾骂过一万遍的剑灵和契约兽，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这不可能！”
对他来说，现在最恐怖的事情已经不是顾夏没死。
而是她不仅没死，反而还摇身一变成了渡劫。
他也想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渡劫期的强悍气息落在他头顶的感觉真实到无以复加。
这分明是渡劫期才能有的威势。
“啥？”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郁珩瞪大眼睛，“她她她……是渡劫？”
没搞错吧？
还是说自己现在这是在梦中还没睡醒。
许星慕也傻眼了，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道啊？”
没开玩笑，他这次是真不知道。
郁珩目光呆滞，末了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嘶。”
声音清脆，痛感真实。
事实证明，他没有在做梦。
他们也都没有听错。
顾澜意也顾不得装不经意问叶随安了，他猛然转过头，看向对方，“这是真的？！”
一时间不少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跟着顾夏一起赶到的叶随安和江朝叙身上。
叶随安对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笑的别提有多欠扁了，“震惊了吧？说实话，我们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
岂止是震惊，他们还被顾夏惊到了两次，整整两次好吗？
谁家好人突然诈尸，诈尸就算了，刚一出现就发现她境界蹦到了炼虚巅峰？
这也就算了。
没想到一惊未平一惊又起，顾夏被关进那个大魔的灵器中一段时间，再出来后直接一跃蹦到了渡劫。
这踏马就连坐火箭都没有这么快速度的。
她倒是一蹦一跳开心了，天知道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啊喂！！
顾澜意:“……”
其他人:“……”
话是这么说，但你他妈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好吧？
稍远一些的位置上，凌剑宗三人默默转过头看向谢白衣。
岑欢唏嘘一声，“原来她一直都在欺骗你的感情啊大师兄。”
其他两个师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天知道顾夏当初自爆一事对大师兄的打击有多么大。
阵法消散之后，整个太一宗方圆千里都降了一场纷纷扬扬的落雪。
谢白衣当时的表情难看的宛如一具尸体。
后来他们得知那阴间阵法只能出一个人，而顾夏是用自爆换谢白衣安然无恙后。
几人的心绪复杂难言。
要知道亲传们虽然并肩战斗，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彼此之间互相看不顺眼。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想到，顾夏竟然这般豁的出去。
以至于此后他们就像是一群渣男开始不断反省自己曾经对待顾夏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一些。
就连面对她的几个师兄时也会觉得莫名气短。
正所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就算他们再怎么反省，可死掉的人就是死了。
顾夏还是回不来。
哪怕后面几位宗主挨着看过之后也无计可施。
因此谢白衣周身的气息也越发冷冽。
无情道修士本就能冻死人，他向来只在护同门师弟师妹一事上尽心费神，可此次若非师父拦着，他说不定真要以化神之身剑挑渡劫。
尽管谢白衣不曾说过，但同门数载，岑欢能看得出来，他其实心里仍在为此伤怀。
她都能看得出来，师父更不可能不清楚，因此在下山驰援之前特意叮嘱她多注意一下大师兄。
担心他会因此事道心有损。
无情道修士本就难成，不论是私情还是大意，都会对其造成影响，而谢白衣到底还这样年少，秦宗主担心他会心有郁结，日后再生出心魔那就不好了。
结果谁能想到，下山一趟还能遇到顾夏诈尸这种事情。
岑欢觉得师父的担心大概要换一个方向了。
大师兄大概不会再道心有损了，因为变故来的太快。
谢白衣道心快要裂开了。
被师妹揶揄了一句的谢白衣:“……”
他从刚才起便一直处于失神状态，此刻被师妹一句‘顾夏欺骗了他的感情’给拉回思绪。
少年表情看起来很是茫然，“顾夏……没死？”
岑欢额了一声，“不仅没死，现在看来，她好像还升级了。”
所以大师兄你就先别emo了啊！！
“……”
“啊啊啊。”
桑晚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顾夏是渡劫？”
舒月被她突然的怪叫吓了一跳，犹豫几秒点头，“现在看来，她的确是。”
只不过这个消息过于惊世骇俗，在场被惊到的显然不止谢白衣一人。
她默默扭头，发现五长老的眼睛已经红到快要滴出血来了。
各种情绪在他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接连闪过，死死盯着顾夏。
很明显，这是彻底破防了。
一个内心已经嫉妒扭曲到可以与魔族勾结的长老，在猜到顾夏修为的那一刻，双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
舒月心细如发，看清后只微微心惊了一瞬，便轻而易举分辨出了那其中夹杂着的情绪。
那是渊深似海的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