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抖抖烟灰，又抽了一口烟，“还挺有亲切感的，竟然有人认识我。”说完，他对警员道：“摄像机关了，这个案子定死了，人赃并获，直接抓到了他的家里，存有几百万的假c。等着有关单位来提人吧，我们趁机也摸个鱼，别被录到，扣工资。”
这时，苏凛言身边的同事耳机中突然想起周子晟的声音：“别真的关，做个样子蒙混过去万贵就行了。”
“是，苏队。”
男人起身，果然“关了”摄像机。
接着坐下。
“苏队，你不破案了？”嫌疑人主动问。
苏凛言：“这不是已经破了。”
“你不深挖？”嫌疑人疑惑。
苏凛言突然起身，靠着桌子，看着男人，讽刺的笑起来，“深挖什么？有什么深挖的？我把所有事情都推你身上，我就又立了一个大功，我管你什么事情真相，我说的就是真相。而你，也就是死路一条。怎么，还想出卖同伴，来减刑？”
男人脸上带着凝色。
苏凛言再次笑起来，他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单纯，我监视你们也有些时日了，谁是大哥我一清二楚。出卖你那几个手下，说出的话也不痛不痒，你依旧是死刑，还不如当大哥的保护一下他们。在你走后，以后你老妈，你还有兄弟们能去多照顾照顾。
这个案子想减刑，难，除非你搬出来个比你更大的案子，要不然，说什么都白搭，我见的人多，你听我的吧。
你死刑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说你老妈一个人把你抚养这么大，以后你不在了，世上就她一个人，真应该让你兄弟去替你照顾照顾老人。”
窗外的警员震惊的看着里边，又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周子晟。
周子晟抿嘴点头，他拍拍同事的肩膀，“我师傅有个外号，苏狐狸，他的招，一肚子都是，肠子都是狡猾，淡定。”
“苏队怎么想起来的这些招？”
周子晟想了想，“如果你们遇到一个像我师傅老婆那样的女人，你们也会一肚子招。”
“苏队老婆怎么了？”众人再次好奇。
周子晟想起某茉办过的事儿：“要不你们问我师傅吧，他的总结会更贴切。”
众人看着室内。
“苏凛言，你的功名都是这样来的？”
苏凛言笑了一下，“要不然我怎么会跑的这么快，最年轻的支队长？”
“你不怕他们反你？”万贵又问。
苏凛言：“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字，应该也知道我的背景，他们想反我？”苏凛言拍着身边警察的肩膀，“估计是不想干这一行了。”
苏凛言也发现了，自己每次抽烟时，他都会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苏凛言拿着桌子上的烟，扔给对面的男人，“抽一根吧，看你也没几天活路了，私造假c是死罪。”
烟递过去后，苏凛言又说：“等着挺无聊的，随便聊两句，你和那个叫阿丹的，恋人关系？有孩子了吗？带她回去见过老妈吗？”
他刚点上一支烟，被苏凛言问的降低了警惕，“她？一个破人，还不够格。见我妈我都觉得脏了我妈的眼睛。”
苏凛言了然，点点头，“原来你都知道啊，我还怕你临走时知道真相不高兴，还特意替你瞒着好几顶绿帽子。”
“什么意思？”万贵追问。
苏凛言惊讶，“你不知道？”
疑问抛回去，故意让他起疑，坐实自己心中的怀疑。
“哼，我一猜就是！”万贵情绪激动，“关振和冯近在国都杀人，阿丹还图省事的随便埋在门口，知道自己暴露，连夜跑我这里，阿丹为了稳定两人的暴怒情绪，肯定要陪睡。”
苏凛言眼眸带着几分厉色，看了眼同事，微微点头。
接着，他将自己的烟头灭在烟灰缸中。“逃你这里，也是连累你。你说心爱的人连累你就算了，她这样的，她自己跑了，却让你被抓，如果她们不过来，你也不会被抓，你的人生多好，上有老妈孝顺，以后再娶个贤妻生个可爱的儿子，给老人添孝，逢年过节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口热乎饭，现在，以后过节啊，就剩下……唉。”
苏凛言提过多次他的母亲，他家人中，苏凛言一开始就着手让人去调查了，镇上都说他是孝子，挣钱了对母亲百依百顺，十分孝顺。苏凛言也能看出来，从小一个人拉扯他长大，他心里的软肋在哪里。
他不紧不慢的说完，观察着对面男人的情绪，然后亲眼看着他一步步掉入自己设计的圈套中。
苏凛言的话让他确实不甘，如果她们没来，自己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她们杀的人是阿哲，因为想退伙，阿哲之前求助过我，我知道他是个有良心的人，家里都是农人，他不忍心再坑这些人，所以想离开，但是他离开就意味着他随时会自首。我们是个有组织的，到时大家都会受到连累，为了安全，阿丹怂恿另外两人，动手了。我们这个共分三个地段，分摊风险，第一个你们查了，第二个我这个端了，他们肯定去了第三个地方。”
苏凛言突然坐正身子，将笔记本递给身边的同事，他眼神认真问：“第三个是哪里？”
万贵看着苏凛言又看着瞬间投入正常工作的警员，一瞬间，他看向了录像机。
苏凛言突然从刚才的吊儿郎当严肃起来，“移交你，我有一定的话语权。配合警方工作，举报一切非合法活动，帮助警方侦破此案，算你有功。”
男人后知后觉，自己上了苏凛言的套，他低头笑了一下，他们确实不值得自己隐瞒。
如今更要想想自己的母亲，真正在乎自己的人，是要为母亲多想想了。
“在阳城。”
苏凛言继续追问：“几个人？领头的是谁，详细说明以下情况。”
这时，周子晟开门，“师父，来人了。”
苏凛言：“去对他们说明，嫌疑人现在积极配合，让他们等一会儿。”
周子晟关上门，苏凛言看着对面的人，“你说你该说的，我做我该做的。开始吧。”
接下来的时间，苏凛言一直审问到下午的四点钟左右。
他出去时，也有了疲惫，不过脸上带着成就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