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吗？”
“谁呀！”
“我，冯学庆。”
林明杰浑身一颠，心想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回来，难道和二妞妈的事已经败露了？
“学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装着客气跟刚从外地回来的冯学庆打着招呼。
“我刚回来！” 他的个头偏瘦，留着八字胡，手臂上刺青着一条青龙。
“快去家坐坐。”林明杰脸上僵笑着
“不了，荷花嫂子没在家？”
“没有，她去城里做生意了。”
“哦，挺厉害的，你咋没去？”
“家里喂着猪，我哪有时间去做生意呢，再说家里还有孩子要带。”
冯学庆笑着回道：“没看出来荷花嫂子还挺厉害的的。”
林明杰见他坦然笑容，心里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看来自己和二妮妈的事，他还不知道。
“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你现在回来有事？”
“可不是吗，在厂子里上班没有前途，我出来想搞点事业，钱不太够所以回来做点贷款。”
“哦，想做点什么事业？”
“呃，我现在想跟朋友搞金融。”
“我不太懂这些，听起来还不错。”
冯学庆从身上掏出一根烟递给他，绘声绘色地介绍起来：“我这个朋友很厉害，人家去年就小赚了几十万，还不出力呢。”
“确实厉害，是什么金融？”
“就是投资这个组织六万六，等你做到五级就可以赚钱，告诉你哪怕你每天躺平就能赚钱。”
“这也太离谱了，不会是传销吧！”
“怎么可能呢，我这个朋友一身名牌，开着豪车，真是威风堂堂。”
“这世上还有这个好事，投资六万六就可以了！”
“呃——也不是，前期你得拉十个人进来跟你共同发展事业，每拉二人就是一级，直到十个人就可以升五级。”
“有十个人后，每年就可以赚几十万了？”
冯学庆拉低声音说：“等升到了三级就可以实现这个梦想了，如果到了五级一年就是一百六十万。”
“卧槽，这么离谱吗？” 林明杰挠着头问
“可不是吗，我们关系不错我才吐露内幕给你听的，你知道这里面的潜规则吗？”
“我就是个喂猪的，哪里懂这些！”
这时二妞妈站在她的门口，往这边喊着：“你们在聊什么呢？学庆，饭做好了你还吃不吃？”
“等一会，” 他掏出一个本子，给林明杰介绍起来：“我们这个行业是递增模式，也就是下蛋孵化规则。”
“我还是不懂，要不你先回家吃饭吧！”
“不急，我先给你讲解一下。”
“那好吧！”
“我们这个行业就是，每个人找十个人来，你想想你手里有十个人，然后这每十个的一个在找十个人，就像孵化小鸡似的，不断地下蛋不停地孵化，你的队伍会原来越多，这是无穷无尽的复试模式，那么多的人都和你有关系，直到你拿走一百六十万，你就可以出局了。”
“我还是不懂？”
“嗨！真笨，有时间再跟你上课，我现在连早饭也没吃，饿坏了。”
“好好，你回家吃饭吧。”
“嗯，等会我再找你。”
“唉！”
林明杰叹口气忙乎着猪棚里面的猪粪，全部打扫了一遍，这时就听他们家在甩砸东西，两口子的吵架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不时心又一紧，生怕二妮妈把他们在一起的事说了出来。
“呜呜——” 二妮妈哭着向他这里跑了过来。
见她头发散乱，委屈地哭着：“这个日子我没有发过！”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吵架了？” 林明杰关心问
“这个天杀的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一来到家就问我要钱，我哪有钱给他呀！”
“他给我说回来做什么贷款，怎么问你要钱了呢？”
“呜呜—— 他说做什么下蛋就能发财，我就不是不同意，他就跟我发火。”
“要不要我去劝劝他？”
二妮妈抹着眼泪说：“他现在就跟着迷似的，你就是去也没有用。”
林明杰紧张地往外边看看问：“那你往我这跑干嘛呀，你不怕他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我已经跟他过够了，呜呜——”
“老天爷，你就别哭了，有事好好说行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卧槽，你们现在都在气头上，怎么又问我这个。”
“你要是喜欢我，我就是你的，随便你怎么玩。”
“我滴个乖，”他又伸头往外看了看：“你不能说话小声点吗，你是什么意思，抓紧说啊！”
“我问我要三万，只要给他他就马上离开村。”
“那就给他呗！”
“我一个妇人带着孩子上学，哪有钱给他呀，不错他原来赚的工资都给我了，可是这两个月我连一分也没有见到他的，让我怎么给他。”
“那怎办？他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他心已经死了，我借我三万给他，让他抓紧在我面前消失。”
“我滴孩，我说我这次回家你对我不冷不热，原来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冯学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猪棚外边叫喊着。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把林明杰给吓得半死，以为刚才二妮妈的表白都被他听见了，他不安地搓着手不知怎么才好——
“你回来就跟我要钱，我哪有钱给你！”二妮妈哭着回道
“我原来打工每个月给你的钱呢？”冯学庆红着眼睛问
“难道家里就不开支了吗，衣食住行，油盐酱醋哪一点不需要花钱。”
“你刚才给我哥说你已经对我死心了什么意思？”
“我就对你死心了，你看看那个女人能受你这个罪，要人没有，要钱也没有，你还反过来问我要钱，你是个男人吗？”
冯学庆大喊着：“你个败家娘们，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我现在的头上可能已经成了绿绿草原了吧！”
“你们都少说几句，别再吵架了。”
“我哥，你也是个男人，我问你你能受的这个吗？”
现在已经把林明杰夹在中间，心里有鬼又怕冯学庆知晓他和二妞妈之间的事，只能唉声叹气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