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晔听得孙清扬的一通话，哭笑不得。
这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东湖楼的烤鸭整个大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就连醉香楼也比不过。
“两位姑娘平日都喜欢玩些什么？”
“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孙清扬挑了一块烤鸭腿啃着，啃了两口，一脸嫌弃道，“这烤鸭真不咋滴。烤鸭得用春卷皮包着，再放一点甜面酱，几根葱丝，最好再放黄瓜条，那味道真就好吃。光这么吃，多油腻。”
“你家爷爷该不会是御厨孙一蒸吧。”夏侯晔狐疑。
李绮捂口笑。
孙清扬翻白眼，“这鳜鱼个人觉得最好吃的做法呢还是松鼠鳜鱼，酸酸甜甜的，让人回味无穷。还有我姓花，不姓孙。”
“这鱼还能做成酸酸甜甜的？能好吃？”夏侯晔表示怀疑，“不过让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尝尝。”说罢，转头让身边的小厮去把大厨找来。
大厨来了，孙清扬把松鼠鳜鱼的大致做法说了。
大厨不愧是大厨，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把松鼠鳜鱼给复刻出来了。
“样子倒是可以，不知道味道如何。”孙清扬挑剔地举着筷子，寻了鱼腹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尝了尝，吧唧了嘴道，“还成吧。桃花流水鳜鱼肥，这个季节吃鳜鱼正好。”
连平常不爱吃鱼的李绮也动了筷子，吃了过后觉得好吃，不免多夹了两筷子，赞不绝口，“这做法真挺好吃，酸酸甜甜香香脆脆还不腥。”
夏侯晔也试吃了两口，“这做法倒是别有风味。没想到你这丫头对吃的还挺有研究的，该不会孙一蒸真是你祖父吧。”
孙清扬只顾吃鱼并不理会。
夏侯晔见她不回答，以为是默认了，想了想又问，“除了吃的，平常你爱喝些什么？”
孙清扬拿眼梢瞧他，“我爱喝酒鬼酒铺的酒。”
“酒鬼酒铺的酒我倒听说过，还没喝过，被你这么一说，改日我去尝尝。”夏侯晔笑笑，看向李绮，“姜姑娘呢，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对比问孙清扬的语气明显温柔许多。
李绮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能做什么，不过绣些花儿，学点儿规矩罢了。”
“那岂不闷死人。” 夏侯晔毫不掩饰。
李绮无奈，“闺中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人生有太多种活法了，你这只是其中一种，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一种。” 夏侯晔理所当然道。
一旁的孙清扬冷笑，“你说得倒是轻松。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洒脱自如。”
夏侯晔略有些失望，“你这丫头怎么也会说这种话，我最烦的就是这种话。什么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不是每个人都能跟我一样。你是不知，我的洒脱自如也是自己争取来的。年少时，父亲管得严，可我就是不服管，不知挨了多少板子，有一次差点儿没被打死，好在我祖母与母亲护着。到了后来，他就真不管我了。”
孙清扬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也想让我姐姐跟你一样吧？”
这话要说给她听压根不算什么，可李绮也在，就不对了。
李绮是乖乖女，不适合听这些。
“那倒不是，你们女孩子家的不兴这么来，不过办法总是有的，只要你们肯去想，都会有的。” 夏侯晔拽拽道。
李绮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没吱声。
孙清扬不以为然，其实不是这个时候的女孩子不懂得反抗，而是反抗了就没有后路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出嫁之前，父母是唯一的倚靠，出嫁之后，倚靠的就是丈夫了。
让女孩子跟父母反抗，难不成是想让她脱离父母独自在外打拼，在这个时代想都不要想。
令孙清扬和夏侯晔都没有想到的是，今日他的这番话最终改变了李绮的一生。
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