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玄急忙挥出焚心圣焰,两股力量相撞,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退数步,喉咙一阵发甜,鲜血涌上喉头。
他强忍着将鲜血咽下,目光警惕地盯着黑袍人。
接下来的战斗愈发激烈,黑袍人接连发动攻击,黑色光芒如同密集的箭雨。
那些黑色光芒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向陆晨玄射来。
陆晨玄凭借风神诀勉强躲避,每一次躲避都险之又险,黑色光芒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陆晨玄硬扛着黑袍人的攻击,猛地冲上前,凝聚全力的焚心圣焰包裹着拳头,狠狠砸向对方胸口。
黑袍人仓促抵挡,手臂传来的巨力让他踉跄后退。
但他很快稳住身形,周身腾起黑色雾气,其中闪烁的幽蓝色光芒如锋利的刀刃,朝陆晨玄切割而来。
那幽蓝色光芒所到之处,空气都被割裂。
陆晨玄面色凝重,在身前筑起仙力屏障,那屏障在幽蓝色光芒的冲击下,不断泛起涟漪,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他仍被这股力量逼得连连后退,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此人少说都有中仙台的实力,开窍至少三百枚。
生死关头,陆晨玄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一边苦苦支撑,一边悄悄凝聚仙力。体内的灵虚五气缓缓溢出,那灵虚五气如同五彩斑斓的云雾,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动。
在掌心凝成晶莹的莲心,雷光、火焰、风云、血气相继化作莲瓣,每一片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剑意!
当完整的造化玉莲成型时,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
空气中出现一道道裂缝,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
黑袍人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之色,他想要逃跑却为时已晚。
随着一声巨响,玉莲轰然砸下,强大的能量波动将四周的一切都卷入风暴之中。
陆晨玄被余波震飞,重重摔在地上,意识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刻,还想着:“这还不是结束……”
陆晨玄的意识像被揉碎的棉絮,在混沌中慢慢拼凑。
当尖锐的头痛如潮水般涌来时,他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座正在喷发的活火山依旧在不远处怒吼,滚滚白烟从火山口喷涌而出,可方才与黑袍人的激烈战斗,却仿佛从未发生过,连一丝战斗痕迹都没留下,黑袍人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等他细想,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突然钻入鼻腔。
陆晨玄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正缓缓陷入浓稠的沼泽泥浆中。
泥浆已经漫过膝盖,每一次挣扎,都让他下沉得更快,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拼命将他往下拽。
“不能死在这里!” 陆晨玄咬得牙龈渗血,体内仙力疯狂运转。
可泥浆的吸力远超想象,他的双腿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陆晨玄当即催动夜黎鱼痕,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当这股力量在眼眸中闪烁时,整个世界的节奏仿佛都变慢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泥浆中暗流的走向,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
每挪动一寸,都要与泥浆进行殊死搏斗,泥浆不断灌入他的口鼻,他只能一边吐,一边艰难前行。
沼泽中不时伸出滑腻的巨大触手,尖锐的倒刺泛着寒光。
陆晨玄掌心燃起焚心圣焰,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火光。
每当触手靠近,他便挥拳砸去,触手痛苦地蜷缩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狼狈地爬出沼泽,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陆晨玄看向沼泽地,不屑地吐出一口泥浆:“杀了老的来了小的,若不是小爷现在有要事在身,定要将你满门清理个干干净净。”
拖着疲惫的身躯,陆晨玄朝着活火山的方向走去。
四周的雾气愈发浓重,像一层厚重的黑纱,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人穿着破旧的衣衫,身上布满伤痕,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采集着散发幽蓝色光芒的草药。
“范兄!”
陆晨玄佯装惊喜地喊道。
那人缓缓抬头,眼神冰冷,毫无温度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采药,半天才冷冷地说:“真巧。”
陆晨玄走近,没有顾及范建冷漠的神情,急切地问:“范兄,你怎么会在这儿?其他人呢?”
范建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语气平淡地说:“被黑毒王打散了。我逃到这儿,顺便采点草药。其他人,我不清楚。”
“既然相遇,我们就结伴而行吧,这里太危险了。” 陆晨玄提议道。
范建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
两人交流经历时,陆晨玄将与黑袍人的战斗说了出来。
范建听后,眼神微微一寒:“照你所说,你应该是中了某种生灵的道,那玩意多半就是沼泽地催生出来的。”
话音刚落,活火山突然剧烈震动,岩浆喷涌而出。
陆晨玄拉着范建就跑,范建却在奔跑时,故意放慢脚步,好几次差点让陆晨玄被岩浆追上。
好不容易躲进山洞,陆晨玄累得瘫倒在地,范建却站在一旁,眼神平静地看着洞外,脸上看不出丝毫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晨玄原本的打算是从这小子的嘴里套一些话出来,比如来此真正的目的!
但是看这样子,这纯粹就是个棒槌,也问不出什么,索性陆晨玄也就不管了。
陆晨玄盘膝而坐,恢复了些体力,却见范建一个人蹲在角落鼓弄着药草。
百无聊赖之际,陆晨玄站到洞口,俯瞰大地。
滚烫的岩浆侵袭着大地,让人寸步难行。
陆晨玄并没有选择暴露夜黎鱼痕。
否则动用夜黎鱼痕,他可以在岩浆里游泳!
他总是觉得澹台月这支队伍很奇怪,似乎他们并不熟,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的。
陆晨玄佯装说着:“范兄,你说那鼓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范建一直鼓弄着药草,过了片刻才回应道:“那不是鼓声,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