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儿面皮一僵，心虚地看了眼身后众弟子，这才义正言辞道，“不管是谁说的，你这么说本来就不对！”
林酥酥勾唇，“那你知不知道，我院子里的那只燕子产卵了？”
夏灵儿愣怔不解，“关我什么事？”
林酥酥笑意愈深，“是呀，关你什么事！”
“噗呲！”
有些脑袋灵光的弟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灵儿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周围，接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羞又恼瞪向林酥酥。
师父也看出了猫腻，忙问，“霜儿，到底怎么回事？”
林酥酥这才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末了又问他，“师父，这些谣言您是听谁说的？”
师父有些尴尬地捋了捋胡子，“一大早起来，弟子们到处都在传……为师一时气愤……”
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我是听双儿师姐说的！”
“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听魏师兄他们说的！”
“什么呀！是小师妹说看见顾师姐跟着一名男子去了山门，好像要私奔……”
说着说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夏灵儿头上，当场被抓现行，夏灵儿红着脸辩驳，“我只是说师姐跟着男子去了山门，什么时候说他们私奔了！”
“你明明说了！”
魏师兄气得上前一步指向夏灵儿。
风疏月冷眼瞥过去，魏师兄懦懦缩回手，敢怒不敢言。
见此，众弟子心中对风疏月的敬重急剧下降，许多人直接刷到了负分。
风疏月无知无觉，只满腔怨愤冷笑道，“即便不是私奔，师妹昨日可是红口白牙的说过，你与这男子已经私定终身！”
弟子们哗然。
师父也有些惊讶，“真的？”
林酥酥对风疏月那副被辜负背叛的模样感到好笑，还是开口答道，“是真的，弟子同孟公子男未婚女未嫁，既未抢夺他人连理，又未无媒苟合，敢问何处逾规？”
众人一时哑然。
林酥酥继续道，“今日送孟公子下山，孟公子承诺不日便会前来提亲，到时三媒六聘，结秦晋之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岂非佳话一场？”
“有些人呀，自己行事腌臜，便以为别人都同他一般恶浊！简直是无耻龌龊至极！”
“你！”
风疏月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冲上来吃了她。
夏灵儿在一旁幽幽开口，“顾师姐昨日同那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师姐再是问心无愧，也未免落人口舌！”
林酥酥轻飘飘瞥她一眼，抬手拉开衣袖，鲜红的守宫砂赫然点缀在腕上。
夏灵儿被堵的哑口无言，不敢置信又有些不甘。
林酥酥冷笑，“怎么，自己入了风尘，便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同你一样了？”
如此赤果果的话让夏灵儿的厚脸皮再也抗不住，难堪地捂着脸哭起来。
林酥酥翻了个白眼，这就不行了？！
“顾如霜你欺人太甚！”
风疏月怒不可遏，当既抽出佩剑指向林酥酥。
林酥酥冷眼看着他，嗤笑一声，“若是知道当初舍命相救的挚爱，如今为了别的女人将剑尖对准我，我情愿将寸心纱棠喂狗都不给他吃，至少狗吃了还知道冲我摇尾巴！”
“你！！”
风疏月气红了眼。
弟子们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暗暗为林酥酥抱不平。
“好了！当着为师的面，你还敢剑指同门！到底有没有将为师放在眼里！”
师父有些颓靡忧伤，他最爱的两名弟子，如今撕破脸皮，势不两立，最难受的是他。
林酥酥长吐一口气，不再言语。
风疏月冷着脸将剑入鞘，语气僵硬道，“顾师妹这般侮辱弟子，师父还要偏帮她多久？”
师父失望地摇摇头，“你背信弃义，负心薄幸，到这般地步仍不知悔改！”
“你说为师偏帮霜儿，为师且问你，当初救你之人可是她？背弃婚约者可是你？如今散播流言中伤她，其中可有你的手笔？”
风疏月僵了片刻，众目睽睽之下，好歹还是要些脸面，解释道。
“弟子并未想真的解除婚约，只不过她伤了灵儿，弟子一时气不过而已！再说，解除婚约是她亲口同意，并不算弟子背弃！至于流言，灵儿年纪尚小，胡言乱语罢了，当不得真。”
“啪！”
林酥酥一耳光狠狠扇了过去，顿感浑身神清气爽，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下惊到，可一想到适才风疏月那番厚颜无耻的言论，众人又感觉扇轻了。
夏灵儿也不哭了，张嘴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风疏月捂着脸眼露凶光，死死盯向林酥酥。
林酥酥丝毫不惧，甚至还快意地笑了声。
“你说你当时并未真的想解除婚约，那你想干什么？用婚事拿捏我？给你的姘头道歉？”
说完又一指夏灵儿，“她年龄小？算起来她好像还比我大一岁吧？”
林酥酥冷笑，看向夏灵儿，挑眉戏谑道，“是吧？灵儿姐姐！”
“……”
众人失语。
确实，因着夏灵儿后入门，又惯来天真烂漫，大家都下意识觉得她年纪比顾如霜小，仔细算算，顾如霜其实还小些。
两个当事人也被林酥酥怼的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寂静。
朱宴上前一步，向师父见礼。
“小生孟星河，拜见师父。”
师父揉揉额头，强笑道，“不必多礼，门中杂事，让你见笑了。”
朱宴轻笑，“小生既已决定同霜儿成婚，她的事便也是我的事。从前种种辜负背弃，小生今后必不让霜儿再次体会！只希望如霜儿所愿，大师兄能早日归还灵药，以恭我二人新婚之喜！”
许是他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的态度太过刺眼，风疏月自觉受到了极强的侮辱，本就一腔怨毒无处发泄，当既冷嗤一声，拔剑向朱宴刺过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出言不逊！”
风疏月本就是化境高手，他出剑速度极快，整个人几乎化作残影。
众人大惊。
电光火石间，林酥酥长臂一伸将朱宴拦在了身后，一脚踢飞了风疏月手中疾驰而来的剑，翻飞一圈后，另一只脚顺势踹上了他的心窝。
风疏月闷哼一声倒飞滚地，满口鲜血喷出，几乎断气。
夏灵儿捂嘴尖叫一声，吓得后退了几步。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酥酥缓缓收脚站定。
“他是个什么东西？让本小姐告诉你！”
“他是我的未婚夫婿！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他在这里，比谁都有资格说话！敢动本小姐的人！”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