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呗，这是偶遇还是试水？”姚小幺手里把玩着火机，如狐般狡黠的眸子斜睨着徐雅丽。
当然，偶遇什么的，她是不信的。
“前些日子遇到以前一个同学，聊起了你妈的事，你妈出事儿那天他在学校见过你妈，他还提到当时在场的人里有苏澜山，我找苏澜山也是问当时你妈去了哪里！”徐雅丽也点燃了一只香烟。
吐气时，她忽然笑了。
如果她姐还活着，不知道看到她女儿吞云吐雾的样子时会怎样。
“她怎么说？”姚小幺夹着香烟的拿过水杯喝了口水。
服务生倒是有眼力，拿了个巴掌大的白瓷盘放在桌上。
徐雅丽复述了苏澜山的话。
“你那同学还说了什么吧？”姚小幺弹了弹烟灰，目光从白瓷盘上回到徐雅丽的身上。
楚桀张口夸的人绝不会就这么简单，这么鲁莽的找上门跟人闲聊的，她一定是还知道了什么。
如她所说，不是偶遇就是试水。
显然，偶遇不是了。
那就是试水。
“学没白上，没亏了姚警官三个字！”徐雅丽难得的夸了姚小幺，她深吸了口香烟，慢慢吐出烟圈，漂亮的眸子盯着对面沙发上的纹路，微咬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说，你妈从学校离开后没多久，他看到苏澜山进了湛宅！”
姚小幺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
“刚才苏澜山说，有同学说在淮海路的实验室见过湛严肃，这是我听到的第二个版本！”徐雅丽轻笑，吸了口指间的香烟。
“第一个版本应该是，当时苏澜山搀着姚雅宁女士面色焦急的问围观的人，刚哪个同学说在淮海路的实验室见过湛严肃？是吧？”姚小幺邪邪的笑，嘴微微咧了咧，眸底泻出了淡淡的嘲讽。
徐雅丽点头。
一字不差。
如果说，姚雅宁的失踪跟苏澜山没有一丝关系，这她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她今天来偶遇，目的就是试水。
“其实，一早我就怀疑苏澜山跟你妈的失踪脱不了干系！”徐雅丽深吸了一口烟，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她斜瞥了一眼，没理会。
“因为她嫁给了湛严肃？”姚小幺问。
“这一定是异常交易，她跟湛南浦的交易！”徐雅丽眸光沉了沉，笃定的看着姚小幺。
姚小幺没表示，微仰头，目光穿过玻璃窗定定的看着马路对过的银行，此时银行门口停着一辆武装押运防弹设计的运钞车，押钞员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群，有小孩儿好奇上前，他说了句什么后，小孩儿蹭蹭跑走，但目光依旧留恋在押钞员手里的那把防暴枪上。
姚小幺也有些眼馋手痒了，他们接触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基本上很少配枪行动，听盖克乐说，之前哪个局里有谁的配枪丢了，结果引起了一系列的恶性枪杀事件，丢枪的人受处分是小，影响极其恶劣，打那后，各局里的枪支管理更严格，除非是遇上恶性大案，有不少人，其实不愿带枪行动，可是真难为了这些押钞员，担负着国家的财产安全不说，还得担负起恶性事件引起的……
砰的一声响，吓了徐雅丽一跳，她怔怔看着猛然站起来的姚小幺。
“怎么了？”
旁桌上的甘蕾蕾蹭地跑了过来，“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她顺着姚小幺的视线看了过去，没什么熟人，她盯着押钞员看个什么劲儿？
“原来是这样！”姚小幺忽然冷笑，“走，我们回局里一趟！”她说话就要离开。
徐雅丽一头雾水，一把拉住她，拿着烟的手去拿桌上放着的两张银行卡，“卡，别忘了拿着卡，密码是你身份证后六位数！”
姚小幺垂眸看了眼，有些不耐烦，“给你的就是你的，哪儿这么多穷讲究！天快黑了，你怎么走，司机来了吗？要不，你跟我到局里一趟，回头，我送你回去！”姚小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是个相当怕麻烦的人。
“来了，来了，就在门口，你忙就先走！”说着就把卡往姚小幺衣服口袋里塞。
姚小幺一把夺过来扔桌上，“不要就扔！”根本就没那耐心跟徐雅丽掺和，她转身就朝外走。
“唉唉唉，你这死孩子……”徐雅丽的声音被隔绝在了咖啡馆里。
“你这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了？”甘蕾蕾好奇，回程的车是姚小幺开的，绝对是超速行驶，跟泥鳅似得在路上滑来滑去，苏殁却皱着眉在想什么，一路基本没怎么说话。
“到局里就知道了！”姚小幺越发兴奋，给盖克乐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盖克乐在相亲，正尴尬就接到了姚小幺的电话，跟遇到救星似的，几乎是手机一响他就接了起来，一听让他回局里，二话没说就从桌上撤了。
原本女孩儿还觉得他闷闷的，心里有些不乐意了，但见他神色微凛的样子，她微微有些心动，看着离开的人，她倒没有不乐意的样子。
媒人问怎么样，女孩儿倒也爽直，挺好，想处处看看。
盖母瞬间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对方女孩儿是个大学老师，她一跳广场舞朋友的外甥女，长相好，脾气好，盖母之前见过，听说跟男友分手了，分手了有小半年，女孩儿才同意相亲。
啧啧啧，现在哪儿还有这样的女孩儿，哪个不是藕断丝连的就相亲，这叫什么骑驴找马？
老太太们没事儿就一起聊，盖母可是关注这个女孩儿有小一年了，别说她心坏，一直就暗暗祈祷她家盖克乐能娶这样的女孩儿多好。
瞧，这不，机会来了。
几乎是老太太这边得到消息，接着就给姚小幺发微信了。
先是发了女孩儿的照片，接着就是语音，语音话很直接，没有客套寒暄，问女孩儿长得好看包？
人家同意跟她家盖克乐处处看，言谈间那满足的音儿透了十成十。
甘蕾蕾眼瞪的。
姚小幺停了车给回了话，好看，阿姨眼光真好！
盖母高兴啊，一条接一条的发，姚小幺边开电脑边听着，甘蕾蕾在旁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苏殁嗤笑，“这人得长得多磕碜人，这么个滞销？”你听听他妈对他的那评价，简直就是一残次品，有人要就谢天谢地谢祖宗去。
几乎是她话音一落，残次品走了进来。
“这，这丫都什么眼神？”盖克乐有些受不了甘蕾蕾和安周的那眼神，跟打量一傻狍子似的。
“滞销货残次品？”苏殁转头看甘蕾蕾。
甘蕾蕾连连点头。
盖克乐没见过苏殁，上下打量，刚要开口就被姚小幺给堵了回去，“开你电脑，儿童走失案有发现！”
江城进来时就听到姚小幺说话。
盖乐可，甘蕾蕾，安周都是一愣。
关乎案子，盖克乐从不嬉笑，闻言就开自己的电脑，“什么发现？”启动电脑的空，他转头问姚小幺，几人目光都跟了过来，苏殁也看了过来，她第一次知道上班的姚小幺是这样的，挺有意思。
“你们知道，对方为什么选择在下午五点多偷拐孩子吗？”姚小幺扫过众人。
“不是说那个时间是下班高峰，偷孩子的话也不易察觉吗？”下班时分，人心惶惶，谁会过多的关注其他人？
姚小幺摇头，“除了时间，我们都忽略了视频里的一样东西，就是这样东西，让这几起没有任何联系的案子能发生关系，还能安全的把孩子送出京都城！”
电脑打开，盖克乐快速找出当年几起案件的视频投放在了办公室的大屏幕上，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视频里，天色将暗未暗，人影被拉的很长，嘈杂的，拥挤的，人头攒动的户外，有人抱着孩子越过一辆停着的车后消失，又约莫片刻，依旧是这个装束的人抱着孩子出现在了另一个镜头里，趁暗转进了一个没有监控的胡同。
盖克乐调了另一个画面，时间一样，人物不同，但相同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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