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肥料？？”
王游顿感脑壳痛，无奈摇了摇头，“这什么奇葩的名字？”
随着句芒话落，原本半空中，由草木之气凝聚的拱门，开始不断颤抖，同时伴随轰鸣之音。
紧接着，那漫天树影慢慢消散，恢复成草木之息，涌入拱门。
直到拱门吸纳所有的草木之息，在众人注视下，突然打散重组，变成一颗树种，随后径直落在大地之中。
几乎是眨眼间，破土发芽。
肉眼可见下，树苗疯狂生长。
直到古树参天，冠如华盖，遮天蔽日。
“这是……”
王游视线缓缓上移，看着眼前这参天巨树，“建木？”
“嗯。”
句芒眼神中带着兴奋，“接下来，好戏登场！”
砰！
砰！
砰！
随着建木不断变大，四面八方，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
不仅是王游等人，即便是子规三族，还有天空中的血色孔雀等，都暂时停下手中动作，注目而视。
“这是……”
“空间破碎之音。”
句芒刻意拉长音调，好似旁白，“建木扎根于巢穴，成长需要吸收养分，除了生灵，自然还有空间！”
“你的意思，建木直接崩碎了空间？”
黑衣眺望，这才发现，那轰鸣之声，正是远处天地不断崩塌发出的，“那我们在这里，岂不是？”
“放心放心！”
句芒笑着摆了摆手，“这招可不是天地同寿，咱们绝对安全。”
“家破人亡？”
褐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提醒道，“那岂不是要承担巨大的因果业障？”
王游自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但他本来的目标，就是覆灭子规。
既然选了，就不会畏首畏尾。
就如诛杀那些倭棒人，这些渣滓就该直接毁灭。
当然，王游也不会如上一次那般冲动。
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对付子规三族，而是选择以阵法，便是因为如此做，虽然仍有因果业障，但起码还在他承受范围之内。
既然句芒想出手，王游便也不再想这些后果。
除恶务尽，这个道理他明白。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那就不要考虑代价。
“大不了……”
不过，还未等王游弄好心理建设，句芒的回答，让他面露惊愕，“草木生息，大地养分，这是自然法则，天经地义，怎么会有因果业障？”
杀生果腹，这是天地之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也是天地之道。
但肆意屠杀，则会滋生业障，自然需要承担因果。
可今天，句芒的大招，可以规避因果业障？
换言之，哪怕以后王游想要崩碎九州.......
“还真是变态啊！”
良久，王游语气中带着感叹，随后看向句芒，如此近距离，更切身感受到那勃勃生机，万物竞发之气。
“卖相不错！”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
句芒的身影开始缩小，最后恢复原本那粽子模样的身材。
一双如藕手臂抱着肚子，小胖脸上，仍旧残留得意……
“啊？”
“哈？”
目瞪口呆一片。
王游眨了眨眼睛，看向句芒，久久才开口道，“刚才那皮肤，还是限时的？”
……
数日后。
望东城。
王游看着原本伫立自己的雕像，早已换成另一副面孔。
城内凡人，或许早已习惯，即便变了模样，每日仍旧坚持晨昏膜拜。
“绿衣，你总能给我整点新花样。”
王游收回视线，笑着看向绿衣，打趣道。
“我记得大哥你说过，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绿衣嘿嘿一笑，语气满是阴阳怪气，“我们这也算是给北辰歆立碑了，他身为九圣，又怎么能被后世人忘记呢？”
“哈哈！”
笑声停止，王游再次看向雕像，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倘若抛开本质不谈，站在北辰歆的角度，王游与他的矛盾，始于坎州。
但真算起来，当时阵营不同，争执在所难免。
或许可以说，北辰歆利用因果业障算计王游，更多还是针对雷神。
而王游，完全就是受到了池鱼之殃。
睚眦必报？
小肚鸡肠？
好生不要脸？
王游并不会去评价这些。
毕竟换作他，也知晓狮子搏兔的道理。
强者本就该狠狠羞辱弱者。
只是，让王游没想到的是，北辰歆对付自己，这个在其眼中，蝼蚁般的存在，居然会选择以因果业障的方式。
要知道，随着境界的提升，因果业障所带来的影响和束缚，越来越深。
而北辰歆此举，完全是不声不响，毫无征兆，欲将王游彻底抹除！
万幸，王游借助叩关，特意了却一身因果业障。
加之雕像膜拜所带来的影响还并不深，但若换作旁人，亦或是王游没来望东城，没有发现雕像的秘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个强大的敌人，不选择明面上的针对，而是暗地算计。
防不胜防！
王游与九圣之间，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赢家通吃！
王游时刻注意自身，防止因轻易“干掉”第五道海等人，产生骄傲自满的心态。
但屠圣之功，换作任何人，都难以彻底克制。
北辰歆之事，又一次给王游敲响了警钟。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低喃一声，王游记得苏沐落入北辰歆之手。
他不知道北辰歆为什么选择抓苏沐，是针对他，还是有其他目的？
如今，都是毫无头绪。
但按照常理，既然选择以因果业障算计王游，那便该自信功成，不会再多此一举。
可之前，王游所遇之敌，大多是知己知彼。
对于北辰歆，实在是知之甚少。
无法保证……
良久，王游收敛心神。
多思无益，也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起码如今巢穴崩塌，子规覆灭，章谪仙在手。
有惊无险，此行十分圆满。
王游也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
契约走兽，镶嵌邪风谷，御兽术十御法御灵牌大成！
然后……
“龙养生。”
“北辰歆。”
“万里云。”
还有三圣，便可点亮十凶之柱。
同时，他的境界，也将达到上位天道。
第三界内，镇压一切敌。
而且，随着九大凶地彻底消失，也是公孙起复活贾文和之时。
想到这里，王游忽然看向东方，震州之地。
“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