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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市是一个浪漫中泛着浅淡忧愁的城市,在格外漫长的冬季中染上了浅灰色调,钢筋的楼房巍然耸立,往上插入仿佛无边的穹顶,往下刀削斧阔般嵌入地底。行人来去匆匆,无数人擦肩而过,无数人消失在城市的角落,全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夏禹川端坐在教堂角落的一处祷告椅上,这是联邦的当权者为他准备的府邸,亦是囚笼,他们奉他为神,但他全都不屑一顾,被囚禁的神明,这本就是一个笑话,他不喜欢这里,也不该留在这里,但是联邦的当权者藏起了他回归原本世界的指引,他找不到方向,无法离开。

对于那方来时的世界,事实上夏禹川也没有那么怀念,只是他更加不喜欢这里,连带着这里的所谓“信徒”也一并喜欢不起来,所以他总是沉默地坐在拜月神像下的祷告椅上翻看不同的书,曾有不同垂死的人倒在他的脚边,但他从来不多看一眼,态度冷漠地旁观着其他民众的生生死死,生不起怜悯之心,更不会出手相助。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况是他呢?他本不属于这里。

今天或许是个大日子,居住在阴暗地下室的庸碌者抵着天窗仰视着远处的街道,麻木地想,或许家族的少爷小姐又外出观光了吧,那些鱼肉百姓的家伙总是擅长围观别人的苦难。市长亲自发话要求清理街道,用棍棒驱赶本就活得辛苦的人承担额外的劳役,满足他自己的阿谀奉承,联邦向来如此。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着,仿佛绵延了许多岁月,才从天空落到地上,形容狼狈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跑进雪里,踩滑了地上的砖石,摔破了膝盖又倔强地爬起来,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撕下褴褛衣衫的衣角潦草缠绕好了伤口,扶着旁边高楼冰冷的墙壁继续往前,雪水沾湿后的墨发仿佛是孤独乌鸦的翎羽,少年在无数双眼睛沉默地注视中出现,又沉默地往大雪深处的教堂走去,万物都静默着。

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他摇晃着走到了教堂门口,终于支撑不下去一般,整个人跪倒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瘦弱苍白、伤痕累累的躯体蜷缩出一个极度不安的轮廓,纷扬大雪毫不怜惜地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堆出一个冰冷的坟茔。

今天夏禹川也和往常一样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书,无名诗人的诗集上写着:他的体内携带着祖先的坟茔,浑身上下罩着裹尸布生活。

耳畔传来“砰”一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那是那少年摔在雪里的声音,夏禹川知道,如果少年一直那么躺下去,很快就会成为一具冻僵的尸体,但他却连抬头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他看完了今天的最后一行诗句,平静地合上书本,正要起身离开时,却发现躺倒在那的少年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慈悲的拜月神像走去。

少年被人残酷地虐待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更多得则是冻伤,他的脚上没有鞋子,赤脚踩在血上,留下了一串血红色的脚印。

夏禹川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少年努力挺直的脊背,随后平静地收回了目光,少年一定会因为伤口感染生病,但是与他无关。

夏禹川将诗集抱回怀中,绕过神像打算回当权者们给他安排的别墅休息,下一瞬,空寂的教堂里,他听见了那少年心中的祷告。

“我不信奉神灵,但是如果能让我的朋友活下去,我会成为最虔诚的信徒,所以拜托了,请让我们活下去吧,仅仅只是活下去,哪怕是屈辱的……”

算不上高明的悼词,甚至缺少了誓约和吟唱,仅仅只是走投无路者抓住最后稻草般诉说的希冀,但就是这样,才显得真诚。

这样的祈祷,若是落在过去他那些不周山的同僚耳中,即便冷漠如冬之神也会动容吧?

但夏禹川仅仅只是微微驻足,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与他无关。

他撑起了一柄黑色的雨伞,遮住了闲闲澹澹飘零的雪,也阻绝了旁观者探究的视线。

少年双膝冻得通红跪在冰冷的石砖上,他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神明的眷顾,但他也并不失望,他杵着疼痛不已的膝盖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偷偷拿走了神像脚下供奉的素饼。

拜月教的供奉素饼仅仅只是熟面捏成的团子,干涩难吃,但对于穷途末路的少年来说是果腹的珍品,他把唯二两枚素饼藏进了褴褛的衣间,像来时一样踉跄着离开。

少年赤脚沿着街道上有厚厚积雪的地方往回走,柔软的雪能够减轻他脚上肿胀的疼痛,尽管这会加重他的冻伤。

但他顾不得许多了。少年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伽蓝城中的一处两座高楼中间大约一米多将近两米的窄巷,巷子深处是一处用旧木板、塑料、毛毡等建筑废弃物潦草搭建起来的庇护所,有一扇虚掩着的门,如果用旧木片潦草拼接、连寒意都挡不住的木板也叫做门的话。

少年推开那扇破败的门,外头微弱的天光照亮了庇护所内的景致,那是一个极其简陋、只能勉强容身的垃圾堆,庇护所很狭窄,连一张床都放不下,于是庇护所里只是用旧衣服和捡来的毛毡堆在一起,勉强堆出一个能够躺着休息的窝。

不过尽管少年的庇护所比伽蓝城外的贫民窟还要窘迫潦倒,但意外地整洁,没有垃圾和污垢混合产生的臭味。

庇护所内的厚衣服堆里蜷着另一个同样满身伤痕的少年,他的伤更加严重,双腿肿得已经下不了地了,但他仍旧坚强的活着,外出归来的少年推开庇护所的木门,隆冬酷烈的寒风吹灌进来,少年冷得又往里缩了缩,但他还是从衣服堆里探出脑袋,银白的长发下压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眸,他的皮肤白的像雪,仿佛是雪山的妖精,合该被人怜惜地捧在手心,绝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受苦。

见外出的少年归来,他忍着冷意直起身,殷切地望着对方,嗓音因为高烧有些嘶哑:“沈小砚,怎么样?”

站在门口的少年,也就是沈砚小心地把门掩上了,然后也缩进厚衣服堆里跟原本躺在那里的少年抱团取暖,他先俯身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原本因为找到了果腹之物的喜悦心情顿时消失无迹:“你的温度越来越高了,爱音。”

“高点好啊,至少你回来不冷。”蓝黛无所谓地笑了笑,伸手把沈砚的手藏进衣服堆里,他的体温滚烫,对于冷得发抖的沈砚来说的确是很舒服的温度。

“我找到了一点食物。”沈砚从怀里拿出他小心藏好的素饼,冷硬的面团被他的体温捂得有了些许温度,成了寒夜里两个相依为命少年为数不多的安慰。

看见沈砚手里的两个面疙瘩,蓝黛忍不住也笑了:“太好了,又活过一天。”

两个少年分食了一个素饼,勉强填饱了肚子,解决了生理需求,沈砚看着蓝黛肿胀的双腿惆怅得眉都皱了起来:“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蓝黛如是说道,沈砚听完心下一沉,知道痛还有得治,没感觉,那就是即将坏死的征兆。

“我们去医院。”沈砚盯着蓝黛因为红肿而变得丑陋的腿沉思片刻,简单地纠结片刻便做下了决定,他在蓝黛面前蹲下,道,“上来,我背你去。”

蓝黛看着沈砚背上同样青青紫紫的伤痕,和一直流血流个不停的双脚,其实他俩半斤八两,都是在苟延残喘:“去医院又能有什么用?沈小砚,我们没有钱的。”

似乎是怕沈砚没有听清,蓝黛叹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沈小砚,没有钱,去了医院,也不会有人给我们治疗的。”

是呀,他们没有钱。意识到这个问题,沈砚挺直的脊梁一瞬间佝偻下来,是啊,若不是因为没有钱,他一个无神论者又怎会病急乱投医地跪到拜月教的神像面前祈祷,又怎会说出那一番话?

仅仅是活着,对他和蓝黛都难比登天。

第二日,夏禹川依旧坐在教堂的角落看书,隆冬时节天气严寒,前来祷告的人少了许多,他也乐得清净,昨日少年在门口台阶上留下的痕迹被新的雪掩盖,夏禹川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着少年踉跄下跪,然后近乎于绝望的祷告词,手里的诗集少有的一页都看不下去,他很难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少年怎样了呢,伤口有没有处理。

等夏禹川回神时他才惊觉他担忧得太多了,那少年是生是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可没等他做好心理建设,昨天的那个少年又来了,他看起来比昨天还要狼狈,双眼黯淡无光,他还没走到教堂门口,就支撑不住一般,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教堂门口石板上的雪因为要会见贵客,因此又被细致地扫过,于是少年摔倒时没了雪的缓冲,声音格外地响。

听在夏禹川耳朵里显得格外的痛,他似乎听见少年发出了一声忍痛的闷哼,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夏禹川本想像昨天一样置之不理的,他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继续看书,少年从他身旁走过,带起一阵冰冷的气息,虚弱的喘息声仿佛钝刀一般落在他心上,捏着纸页的手微微用力,那一页书就皱了。

夏禹川还是忍不住去关注那少年,哪怕他和过去倒在脚边的求救者毫无区别——不,还是有的,少年没有祈求他救他,他只是来向神像祈祷,也许不算祈祷,他只是来诉说微渺的希冀,关于活下去的希冀。

可能还有蹭供桌上的素饼吧……夏禹川正暗自猜测着,却见沈砚悄悄拿走了神像脚下新换上的熟面疙瘩,事实上那些东西只是形式上的贡品,那玩意儿又硬又干,夏禹川看都不屑于看一眼,莫说是真的当作贡品享用了,他见沈砚宝贝似的把两块面疙瘩藏进怀里,一时有些疑惑他拿这东西干什么?

念及昨日供台上的素饼似乎也被人拿走了,那东西不好吃也不值钱,夏禹川实在想不通少年拿这东西做什么。

夏禹川还在揣测着沈砚的心思,少年却是像昨天一样跪了下去,祈祷姿势并不标准,但他也并不在意那个,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发牢骚,于是接下来,夏禹川就听见少年在心中道:“我的朋友快要死了,昨天他吃下了我带回去的食物,精神好了一些,但是今天没有再醒来,我猜他快要死了,然后我也开始发烧了,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和他一样吧。”

少年在心里说这话时很平静,似乎已经认命了,可他仍旧挺直了脊梁从地上站了起来,和昨天一样离开。

夏禹川死水一潭的心境稍有的泛起了涟漪,他忽然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所以他悄悄地跟上了他。

夏禹川是神,至少对于这个国家的人来说是这样,他不想现身,沈砚是发现不了他的。

他跟着少年一路来到了那个位于两座高楼夹缝中间的简陋庇护所,他只见那少年掀开木板就走了进去,他皱了皱眉,这也算是居所么?那纤薄劣质的门板,别说御寒,怕是连风都挡不住。

夏禹川想着,一边隐去了身形跟着少年进了庇护所,进去之后他才发现,少年的境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旧衣服堆成的床上躺着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干净的脸因为高烧已经变得通红,一双腿肿得不像样子。

而沈砚虽然还能行走,但也比那昏迷不醒的少年好不了多少,他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是大片的伤痕,冻伤的脚上伤口凝结又裂开,看着就很痛。夏禹川见过很多奄奄一息的人,可他从未见过像面前这两个少年一般境遇的,因为那些人到了这地步早都死了。

死了,就解脱了,什么都不必再考虑,什么都不必再承受,可面前的两个少年却还在活着受罪。

夏禹川只见沈砚将他从供台上偷下来的素饼掰碎了,混进冰冷的雪水里搅成糊状,然后给昏迷不醒的少年喂下去小半,然后把剩下的自己喝了。

夏禹川看得一愣,冷硬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细微地刺了一下,有点疼,已经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程度了,少年还是在想着活下去,一点死志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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