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他好歹是一国之君。
“陛下可是忘记了一件事？”
“这位置，是我不愿要的而已，若是我想，我随时都可以拿回来。”
姜愈满眼的不可置信：“卫曜，你疯了！”
卫曜：“我是疯了，但比不上陛下您。”
“司邻域已是穷途末路，他再三在边关挑起事端，只是想激怒我们。”
“到最后陛下还给了他机会，让他到京城来，而陛下您竟然借着明珠公主的生命，去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不仅如此，你更是没有把卫家军放在眼里，卫家军多少将士因为陛下的决策丢掉了性命。”
姜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卫曜——！！！”
卫曜不多言，看见了匆匆跑来的小玉立马拱手作揖。
“明珠公主醒了，臣先行一步。”
...
许酒灵躺得有些无趣，正打算起身，这宫门就被推开了。
她当即躺了下来，盖着被子装睡。
卫曜走了进来，坐在床沿。
许酒灵装了好一会都没有听见什么声响，正纳闷，刚拉下被子就对上了卫曜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啊了一声，而后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卫曜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倦淡的声线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从你装睡的时候就在了。”
许酒灵辩解：“我不知道是你。”
她垂眸还有些懊恼，若是她知道来的人是他，就不会装睡了。
卫曜声音温和，反问：“你不想看见谁？姜愈？”
许酒灵倾身，伸出手来立马捂住卫曜的嘴唇，“将军慎言。”
卫曜伸出手来抓住许酒灵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似安抚。
“知道了。”
见人没事过后，卫曜便想着把该说的话给说了。
“你且在宫中待一段时日。”
听到这的许酒灵当即问号满头：“嗯？那将军你呢？”
剩下的话还来不及多问，她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紧紧拉住了卫曜的衣袖，就害怕他转身离开。
这口吻这语气不就是要离开她么？
卫曜摇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待我处理完之后……就回来娶你。”
许酒灵一听，当即放心了，她松了手，拿起枕头放在自己腰背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和卫曜说话。
“需要多久啊？”
卫曜：“一个月足矣。”
一个月的时间，那也还行。
“好，我等你。”许酒灵答应地爽快，“我们拉钩！”
想了想卫曜就这么口头允诺她，她连个凭证都没有，这也太亏了。
看着许酒灵伸出来的手指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卫曜伸手勾住了对方的手。
“好，一言为定。”
...
卫曜这一走就真的走了，许酒灵都没有想到对方离开得那么仓促。
她为此还让小玉多加打探一下消息。
“卫将军真走了？”
小玉皱着眉狂点头，她也觉得将军走得太匆忙了。
许酒灵压下心底的不对劲，摆摆手：“应该没什么事，他都答应我要回来，我应该相信才是。”
不能自己吓自己。
许酒灵喝了一口甜汤，余光就瞥见了一抹明黄。
她快速地放下汤碗，规规矩矩地说话：“参见皇上。”
“他解决完边关的事情就会回来，你别太担心了。”姜愈好像知道许酒灵在想什么，率先开口。
然而，站在姜愈以前的立场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许酒灵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知道对方这是要她给予一个台阶下。
她笑了笑，歪头询问：“那……等将军回来我就能跟他成亲吗？”
姜愈失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你得问他不能问我。”
许酒灵疑惑：“只要皇上同意，我相信将军回来立马就能娶了我。”
姜愈的眼眸似有苦涩，“如此那便很好。”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不是许酒灵自恋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姜愈前后差别让她有些无措。
还是说司邻域的事情他受到的打击这么大？
大到……整个人都灰暗起来了。
不，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
另一边，卫曜。
其实这次出征是卫曜自己要求的。
他曾经说过，不管明珠公主逃到哪里，他都会追上去。
可……明明公主都答应和他在一起了，还满心欢喜，他的心就是不踏实。
于是，他来寻找那些让他不安的源头。
首先，确定司邻域掉入河流当中的确死亡之时，他松了一口气。
池右想着两人以前的过往，斟酌着说：“将军，司邻域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随便葬了便是。”卫曜看了眼司邻域的尸体，浸泡了一夜的尸体已经变得肿胀。
他随意地踢了一下司邻域的胸膛，便向前走去。
这个不安的源头解决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司铭回到胡族，因为手持可汗的玉令直接继承王位，成为新一代的可汗。
当卫曜拜访的时候，司铭已经准备好了酒席，好似他知道卫曜会登门拜访。
“卫将军，好久不见。”司铭坐上了可汗的位置到底是比在幽州的时候成熟多了。
虽然，这期间只隔了几天而已。
卫曜嗯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司铭站起身拍了拍手，霎时间就有一窝蜂的美丽女子走进来，多少围绕着卫曜跳舞，那眼神妖媚至极。
卫曜蹙眉，放下酒杯：“可汗这是什么意思？”
司铭笑了笑：“来者是客，既然如此，卫将军就不要拘束嘛，毕竟我们胡人和你们京城人结交，已是结百年之好了，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还是说……卫将军心有所属，这是为明珠公主守身如玉？”
卫曜听到这话扭头看了过去。
司铭被卫曜的眼神一怵，这装腔作势的气势一下子就下去了。
司铭瞬间明了，这明珠公主果真是他的死穴。
说来，这明珠公主有胆识，又聪明，还拥有倾城之姿，能吸引住卫将军和帝王那是应该的。
司铭就算有那个心，但有司邻域这个前车之鉴，他还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为了一个美人丢掉大好江山，这买卖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