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曜洗完了，朝着许酒灵那边凑了过去。
许酒灵有些难为情，躲避着卫曜的目光，但她也只是低着头，并没有任何抵抗他的表现。
她伸手轻触上他的盔甲，而后仰着头，凑了过去。
她闭着眼，全然是少女的娇羞，一颗萌动的春心就这么表露出来，干净又纯澈。
这种小心试探又掩盖不了自己真情实感的模样真的是太戳人心了。
卫曜一只手掐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直接扣着人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那些脑中臆想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实质。
滋味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好。
“怎么哭了？”
分开过后，卫曜抚摸这人的脸庞，看着她眼尾透着水润的湿意，鼻尖也通红的。
像是那些掩盖下去的情绪被这一个亲吻带出来，泛滥地不成样子。
许酒灵摇头，轻浅地笑了一下没说话，“没事。”
随后她挺身，身量比卫曜高许多。
卫曜怕她摔，伸出手来紧紧地搂着她。
许酒灵伸出手仔细地摩挲卫曜的面容。
“这两日做什么去了？”下巴上长出了青茬，密密麻麻有些刺手。
卫曜就着她的手，用嘴巴去碰，最后这吻落在了她的指尖。
烫到许酒灵心尖去了。
“你做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两分嗔怪的意味。
茫茫夜色，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再无别人打扰，又是如此亲密的模样。
有什么东西想要挣扎着破空而出了。
最先伸手的是许酒灵，她把自己腰上的细丝带取下来，缠绕在卫曜的手腕上，而后从他的盔甲侧方滑进去，双手放在他的腹部。
卫曜咬着牙叹了口气，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
再开口时带着他自己都惊觉的沙哑。
“灵灵。”
许酒灵置若罔闻，伸出手来拉开他的衣带，只需要卫曜配合一下，这衣衫就能落地。
只是他不肯。
这无疑惹恼了许酒灵，她等了卫曜一样。
他就是不动。
两个人好像在暗中较劲。
好半晌，卫曜抓住许酒灵的手，低下头去，同样被藏起来的还有他眼底狂热的情欲。
他很难熬，但是现在不行。
许酒灵沐浴在月光下，看着卫曜疯狂又压抑的样子，内心那点不平衡倒是消散了。
算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她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给卫曜把衣服扣好。
卫曜就这么看着许酒灵，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在这一刻，突然就想和她到地老天荒。
“我要娶你。”
许酒灵抬眸，有些诧异：“嗯？”
怎么就要娶她了。
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好。”
卫曜听到她点头，一把把人抱上马。
许酒灵惊呼啊了一声，“去哪？”
卫曜：“带你回家。”
许酒灵轻笑一声，趁着马儿还没有走的时候，调皮地挺身咬了一下卫曜的耳垂。
“孟浪~”
她还没有嫁给他呢。
两个人回府，因为许酒灵没有穿鞋，卫曜便一路把人抱了进去。
刚好和池右打了一个照面。
池右已经波澜不惊。
两个人只是一个眼神交换，池右便出了卫府。
恰逢半夜出恭的管事姐儿正打了哈欠往回走，忽而看见将军抱着一名女子。
她当即瞪大了双眼，待她看清那女子竟然是许酒灵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完了，完了，她完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妖精还能获得将军的恩宠。
当时那小妖精就憋着一口气。
而且，现在不是在小院，而是在将军府！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将军以后迟早要给她抬位。
不是妾就是侧室娘子，怎么说都是主子，她哪里得罪的起啊。
管事姐儿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灰溜溜地回去睡觉了。
但她总因为这件事，一整晚都在焦虑。
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
许酒灵被卫曜抱到了寝殿，下人早就把水放好了。
卫曜把她放下来，触及冰凉的地面，她瑟缩了一下，当即抱着人不撒手。
怎么什么都冰冰的。
卫曜轻笑了一声，虚拦着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当成了树桩。
“这么怕冷？”
许酒灵不大服气，下意识和卫曜较劲。
“我不怕……只是今天太冷了。”
本来就下雨，这婚服也并不是那么厚，还有些湿透。
她还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
卫曜抱着人过去，把许酒灵放在了椅子上。
而后站在人身侧，给她取珠花和步摇。
许酒灵也生生地受着，就在她以为卫曜要留下来时，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等我们新婚夜。”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许酒灵气得脸红脖子红，一点都不像看见卫曜。
她赌气般地把外袍脱掉，而后走进浴池。
什么玩意？
讲得她好像很着急一样。
她很急吗？？
不知道谁的小弟已经活跃非凡了。
卫曜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哪里把人惹到了，最后退了出去，也去泡了一个热汤。
...
司邻域进宫，整个人都带着杀气，特别是他知道自己的新婚夜是卫曜捣乱之后。
他到了乾坤宫，给姜愈行礼。
姜愈神色间带着疲色，轻瞥了司邻域一眼，便屏退了下人。
当他第三次看司邻域的时候，终于看出不对劲来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
一种不好的预感生气，姜愈竟然有两分紧张。
司邻域回答：“回陛下，今日是臣大婚之日。”
姜愈哦了一声，“朕怎么不知？”
姜愈吐出一口浊气，想到现在司邻域被他叫进宫来，加上对方这么重的气压，这婚应该还没成。
他舒服多了。
但转念一想，卫曜是阻止这件事的主要人，方才他询问，他却没有明说。
卫曜这是故意隐瞒他。
姜愈的心气不顺了，一把把砚台扫落在地。
都说天子谦卑，温润有礼，从不会做发脾气的举动。
站在一旁的公公也被姜愈这行为吓了一跳。
司邻域也没想到姜愈会这么生气，他不解。
他后院二十多个美人，不也没和姜愈说吗。
怎么娶个侧室娘子就这么生气。
“是哪家姑娘？”姜愈面色不改，坐在龙椅上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