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张玉燕问出这话，心都在颤抖，因为她心头隐约有一个答案，但她又下意识的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答案。
“当然是在药房啊！”楚凡回答得理所当然。
张玉燕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她飘着嗓音问：“在药房遇见，难道是二当家受伤了？”
“二夫人别担心，二当家可没受伤，涂申来找瞿大夫抓的可是调理身子的药，就是那种孕前调理的。”
张玉燕搭在褥子上的手猛然揪紧了被单。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还有罗姐姐，她也看见了的，不信你问她。”
一旁的罗菱就跟着嗯嗯点头，“我那会正在扫屋子，听得真真的，那个叫涂申的一口气就抓了三副，还跟瞿大夫说，等吃完了他再来拿，还让瞿大夫过几天去给春姨娘把把脉。”
春姨娘！
张玉燕只感觉胸口好像似有火在烧一样，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春梅！
楚凡和罗菱对视一眼，嗯，今日的刺激够了，这事儿不着急，一天刺激一点，总能让人疯的。
不能把人杀了，还不能先讨一点利息了。
楚凡和罗菱前脚离开，张玉燕后脚就把药碗给摔了。
春梅刚好在这个时候进来，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没被伤到。
“二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两人今儿推拿得不尽心？二夫人放心，一会我回去就好好跟二当家说说，让二当家换个人来给二夫人看病。”
春梅今儿穿了一身石榴红绣缠枝的裙裳，外面罩着一件靛蓝色的小袄。
春梅用手抚了抚头上的金簪，施施然在桌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二夫人，妾身的金簪好看吗？我还记得二夫人前两日还跟二当家说想要一根金簪来着，”春梅以手掩唇，呵呵持笑起来。
张玉燕眼睛都红了，“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春梅却像是没听见张玉燕的话一般，自顾自接着道：“妾身身上的衣裳，二当家原本都是要送来二夫人这的，但妾身这两日将二当家伺候得很舒坦，我还没开口，二当家便开口都送与了我，这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儿过来，就是想着，这原本是属于二夫人的东西，即便二夫人穿不上身，也应当好好看一看的。”
春梅起身转了一个圈，“二夫人，你瞧，妾身穿在身上是不是比你穿上要好看呢？”
“滚！”
张玉燕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抓起枕头就朝着春梅丢了过来。
春梅一闪身躲开了。
张玉燕气不过，又抓起了一旁的茶杯就扔了过来。
春梅这次却没有躲，茶杯砸在春梅的额头上，额头登时就红肿了起来，茶水顺着春梅的脸颊流淌下来。
就在这时，二当家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
张玉燕扶着床柱站着，还气得眼眶发红。
而春梅，顶着一脸茶汤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二当家跟前。
“二当家，都是梅儿不好，梅儿只是想来看看二夫人，毕竟梅儿也伺候了二夫人那么长时间，二夫人此般受伤，梅儿一直心头挂念，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