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贝虞已经对这个破系统彻底无语。
他问：“这次又是后台的指令？”
系统弱弱得答：“对的宿主。”
贝虞忽然有些烦躁、他搞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后台到底有何用意。
让他们的车强行开到精神病院、强制于蕊掉下石阶。
现在又给他们玩儿三毛钱特效护身。
他已经完全搞不明白这系统到底是善是恶。
是真的护主、还是只是玩弄他们。
“你真的不知道后台操作的用意？”贝虞问。
贝虞问句里的怀疑让系统彻底慌了。
系统又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
“呜呜~宿主，要是后台数据库真的有这条信息。”
“本系统不可能不告诉您的。”
“我们一方面要强制听从后台的指令。”
“另一方面又要忠于自己的宿主，宿主，我们也很难。”
贝虞受不了系统哼哼唧唧的声音、强制让它下了线。
……
另一边
贝泽芜自在于蕊剧组的石阶跌下来后。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回公司签了几份文件。
此时华灯初上、贝泽芜正挤在车流里心情烦躁。
自从和贝虞坦白贝虞母亲的事后。
贝泽芜内心就陷入一种压抑混乱和沉闷。
他闭上眼就能看见贝虞母亲那具年轻的尸体。
和他幼时在孤儿院看见的干瘪老人尸体不一样。
贝虞母亲的身体不像落叶、她就躺在贝宅楼梯的底端。
鲜活、温热。
连白色瓷砖上流淌的血也不是液体的、而是粘稠缓慢流动的。
沾指腹上马上就能干涸凝固……
阴冷和遍体生寒的感觉一寸寸蔓延至贝泽芜的五脏六腑。
车窗外人声鼎沸、鸣笛和人声的嘈杂清晰细碎。
他却像被隔绝在人间烟火以外。
前面的车流还在继续拥堵、后面又排了更多车。
贝泽芜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
忽然在一个明亮的商店门口、看到一个瘦长的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疯疯癫癫、正扬着脖子站光亮处哈哈大笑。
他手里举了一把超大的剪刀、正在剪一个等身高的人形立牌。
他笑声可怖、四周已经开始围起三三两两的行人。
然而这反而增加了男人的兴奋程度。
贝泽芜看着这幕、胃里的呕吐感又升腾起来。
男人手里的剪刀正拧着人形立牌的勃颈处撕扯。
他莫名想到贝虞母亲楼梯底下倾斜歪掉的头颅。
男人的手还在狰狞的剪、贝泽芜愈发觉得头脑晕眩。
他仿佛看到那剪刀无声剪到人的四肢躯干上，
他替那人形立牌感受到挣扎和痛觉。
贝泽芜趴上方向盘、他抬头看了眼前方的红灯。
很快车子就可以继续往前行驶了。
然而车窗外流动的嘈杂声却声调放大涌入他耳蜗。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窒息和晕眩感又袭来。
前方的车辆开始缓缓移动。
贝泽芜无意识又看了眼车窗外。
他正打算起步、然而下一秒。
商店冷白的光线下、他看清那人形立牌歪下的头。
不是别人，正是于蕊拍摄广告的一张脸。
及耳短发、笑容清爽。
然而此时那人形立牌、正横着被那猥琐男举起。
猥琐男顶起膝盖、炫耀似得朝人群竖了个中指。
仿佛他在展现一场光荣的行为艺术。
贝泽芜愣了一下、盯了猥琐男的动作两秒。
在心脏麻痹的感觉再次袭来前、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