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没看到杨临虚弱成这样，有点关爱后辈的精神没有？”董文存立即反驳王守正，然后看向陈明渊：“要问也是我先问。”
随即，这两老头就吵上了。
那叫一个让人聒噪心烦。
杨临第一次见文庙两大院长，虽然他现在是个病号，确实也想好好休息，但这两个老头身份地位可都不一般，又都是儒生修行体系中修为和学问最高的两大院长，出于尊重，自己也不敢怠慢。
一直不说话，好像也不妥。
“咳咳咳..”杨临虚弱地轻咳，算是清清嗓子，然后坐起来靠在轿厢上道：“两位院长不必争抢，晚辈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两位院长。”
“那两把神剑，晚辈早有察觉，但我并不知道那是儒圣佩剑。本来只想召唤道祖剑的，但当时生死攸关，晚辈有些用力过猛。”
嗯，也确实有‘想在百姓面前装个大叉’的思想在里面。
说完，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两个老头对望一眼，问题更多了。
也就是说，这小子早就知道那里有两把剑，但不知道是谁的？
我们守护了一辈子，也不知道儒圣腰间的石剑是剑啊。
它还真能用，还有这么大威力？
正在这时，车队突然停住了，就听一个声音着急乱喊：“臭小子呢，杨临臭小子呢？！！”
“参见国师。”
“臭小子呢？”
话音刚落没多久，杨临车轿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头发凌乱被火烧了半边，衣服一身破洞也烧烂半边像个乞丐一样的老头钻了进来。
顿时一股焦糊味充满了车厢。
“国师？”
“司空图？”
你怎么成了这么个熊样子了？
杨临想笑，咳嗽的更厉害了。
“啊，那个...各位都在啊，我不过被流火烤了一下，无碍无碍。臭小子，快快快！再来一剑，老子要上天！”
司空图毫不在意的解释了一句，然后伸出焦黑的右手掀开挡在自己眼前的头发看向杨临：
“咦？你咋虚弱成这样了！境界全废了？！！”
“哎不对，我咋能看到你境界了？隐匿气机的法器呢？玄阳不是给了你了？”
境界废了？
两大院长一脸惊愕。
陈明渊再也控制不住，悲愤怒视司空图。
“我刚才之所以没说，就是怕打击他！你个老东西，一来就说穿！你让孩子怎么承受的了？！”
玄阳在一旁叹气：“哎，无量天尊。”
杨临反而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虚弱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佩。
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
大街上，车队浩浩荡荡的前行，路人避让，远远的投去对车队主人杨临的崇敬。
然而车厢里氛围一时沉默。
所有人都沉默了。
杨临把碎玉塞进怀里，也没多说话，自顾自调息。
虽然境界没有了，但吞龙诀啥的都还在。
消化了陈明渊给的丹药，他的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
自己用力过猛，承受不住众生之力和神剑的威力反噬跌境，这些杨临早就感觉到了。
但他心里倒是无所谓。
境界本来不需要练，花钱买就行了。
给了韵儿一百万投资翠微山商武集团养猪之后，又拿了禾亲王一百万的利润分成，现在的系统积分依然还有一两百万，境界的事，他根本不担心。
心里琢磨，今天过后我的知名度应该更高，《怀鹤异闻录》应该能再冲一波销量了吧。
几十上百万的小钱钱又来了呀。
先稳一波攒点钱继续搞投资呢？还是直接全部买经验？
貌似先稳一波更好呢。
虽然自己境界没了，但眼下也没啥架打，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于之前，在京城人人敬重，回到镇妖司后，手底下也还有一帮子人呢。
这个层级，亲自打打杀杀的时候已经很少，跑腿费力气的活显然更少。
大佬不能啥事都亲力亲为吧，不然要小弟干什么，要大兵干什么？
境界高不高，倒是其次了。
等等，这特么得算工伤，各种医疗费、精神损失费总得赔我几十万两吧......
杨临脑子里胡乱想着，舒舒服服的闭着眼。
文庙两个头子扼腕叹息了一阵，终于朝陈明渊等人拱手告辞。
现在人家这情况，再追问下去，有点太不近人情，而且司空图身上的味道也太刺鼻。
搞得我都想吃烤肉了。
“安定伯好好养伤，我等告辞，等精神好些，再到文庙一叙。”
陈明渊都没带搭理的。
玄阳还了个礼。
司空图瞥了瞥两个老头，皱了皱眉。
这俩老兄弟人不错，文庙的计划他也心有不忍。
若今日上天了，这些破事也就不用管了。
可眼下杨临这情况，下次开天门的时间且有的等，恐怕这些破事还得继续。
王守正察觉到司空图的表情，停了停问道：“国师有事？”
司空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避而不言，只是客气问道：“不知儒圣大选，近况如何？”
“正在有序进行。”
“听说还有科举考场的事，两位大儒辛苦。”
董文存傲娇挺了挺胸膛：“为国操劳，分内之事。”
切，司空图心里哼了一声，替杨临送客：“两位请吧。老夫就不送了。”
两位院长点点头，掀开轿帘，也未叫停车辆，眨眼就没了身影。
不会摔车底下去了吧，杨临心里好奇，儒家大佬的神通都有啥啊？
我还从来没见识过。
车厢内再次安静。
司空图坐在座位上，直拍大腿。
有过一次和天门失之交臂的经历，让他心里更加着急。
他直接指向杨临：“你小子别装睡了。从今以后，你给我好好修炼。老夫那里的丹，你随便吃，一个月，给我恢复境界，再开天门！”
陈明渊嗤之以鼻：“哼！一个月就想恢复境界？想上天疯了吧。”
玄阳能理解司空图，劝他稍安勿躁：“国师莫要心急，吃丹若是有用，陛下何至于长期停留在五境？境界的事，慢慢来。”
司空图袖子一甩，指着杨临耍起无赖：“我不管。老夫离不开这个小世界，大新儒林必有劫难，到时生灵涂炭都怪你我告诉你！”
陈明渊和玄阳愣了一下，看向杨临。
杨临也愣了：“看我干嘛，我招谁惹谁了？我啥也不道啊？”
陈明渊突然明白了司空图所指，他脸色一急脱口问道：“他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