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在心内的怨恨足有千年之久,龙眼下状态颇有点像是回光返照。
爪子在地面上抓出深深的痕迹,胸腔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像是在压抑千年的怨气:“鲁殇王?他被铁面生给骗了。”
吴墨心下了然的点点头,原着书里确实是这么写的。
鲁殇王就是个又蠢又der儿的二逼。
折腾大半辈子弄来不少好东西,准备做一个长生不老的美梦。
结果全送给别人做了嫁衣。
据大哥所说,玉俑里边装的是铁面生,打开的时候还有呼吸。
最后被老张徒手掐死了。
看似简单的狸猫换太子,实际上这里的问题确实有些不老少。
野史上记载鲁殇王非常有脑子。
他既然想要长生就绝对不会在死后才让人把自己装进玉俑里。
很好理解。
帝王一类的人物疑心都很重,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放到外人手中呢?
必然会有亲信跟在身边,而且还不止一个。
吴墨把玩着玉石貔貅,琢磨了好半天,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鲁殇王被骗了?难不成这家伙在你面前进入玉俑的?”
有点扯王八犊子了吧。
吴墨眼中满满都是狐疑之色,瞧着大龙的目光像是看神经病。
他只是懒得去思考,不代表历史真不好。
鲁殇王的封地在鲁国境内,也就是如今的蓬州。
龙被困的地方在京都。
两者之间大概二千多公里,坐火车都得用一天多的时间。
怎么可能呢?
“呵呵!”龙嘴里发出了一阵嘲讽笑声,“我亲眼所见,怎可能有假?”
别看抓住了龙,但是想要使用龙气却有一些特殊手法。
竹简里记载的这些信息。
为了不出现纰漏,鲁殇王当机立断决定在龙面前做这些事情。
这事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鲁殇王带领一队兵马和铁木生以及另一位亲信来到了关押龙的地方。
直接在这安营扎寨,搭起了炼炉。
折腾了五年有余。
总算是把所谓蕴含有龙气的丹药炼制成功。
此时,鲁殇王已经出气多入气少。
再不放弃玉俑里,过几天人一死,别说长生了,肉体都得腐烂。
特意掐指算了一个黄道吉日。
命令手下兵将把周围拦了个水泄不通。
铁木生和另一个亲信推着鲁殇王来到龙面前。
上去二话不说给了龙一刀。
龙血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哗哗进入了青铜鼎里。
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
青铜鼎里龙血还在冒着腥热白气。
铁面生亲自上前,用一柄镶嵌着绿松石的匕首割开鲁殇王腕间皮肉,将那渗着黑丝的血液滴入鼎中。
“王爷,吉时到了。”他声音里裹着刻意压低的恭敬,眼神掠过鲁殇王枯槁的脸,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阴阴的邪笑。
龙疼痛难忍。
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些人。
心里升起一股想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
然而,尾巴刚动一下,铁锁带来的疼痛感让它差点儿魂飞天外。
疼!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
如此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些人的动作。
鲁殇王被亲信架着,双腿虚软得像是一天拉了十几遍一样根本站不住。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在石床的玉俑,恨不得下一秒钟滋溜一下钻进去。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长生之门。
“快……扶孤进去。”他的声音像是破木箱子拉风。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亲信交换的眼神,更没看见铁面生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按理说仪式应该相当复杂,结果出乎意料的简单。
没有繁复的祷文,没有祭祀的牲畜,只有铁面生端着一个描金漆盘上前。
盘里放着一粒玻璃球大小的丹药,通体赤红,还在微微发烫。
“此乃龙气凝炼的‘长生丹’,王爷服下后入俑便可脱胎换骨,永享长生”
“好好好,快给我。”鲁殇王手指干枯的跟鸡爪子似的,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拿过药丸。
铁面生递过丹药时,指尖不经意擦过鲁殇王的虎口。
那处皮肤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红疹。
鲁殇王却只当是龙气灼烧,急切地将丹药吞了下去。
好家伙,丹药一入口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清凉舒服感。
反倒是一股剧痛从五脏六腑炸开。
豪不夸张,小刀拉屁股都没这疼。
鲁殇王猛地瞪大眼,指着铁面生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咋回事咧?
咋这么疼咧?
完犊子操了,是不是被人给坑了?
剧痛刺激下脑子瞬间清明了不少。
努力转动眼珠子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此刻他都没怀疑亲信,而是误以为眼前这条龙在搞手脚。
毕竟他早给亲信喂下了毒药。
自己一旦死亡,亲信也别想活着。
哪曾想大嘴巴子呱唧一下呼在他脸上,直接给鲁殇王来了个满脸金星。
鲁殇王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被旁边的亲信按住了肩膀,“大王,您该上路了。”
“为……为什么?”
鲁殇王百思不得其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我那么相信你们,丹药都留给你们一份,让你们与我共享长生。”
亲信手指像铁钳般扣着鲁殇王的肩膀,脸上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恭顺,只剩深深地恨意:“王爷,您忘了?三年前您为保玉俑秘密,把我全家都秘密处死——您给的‘恩惠’,我可受不起。”
话音未落,铁面生已缓步上前。
他看着鲁殇王扭曲的脸,忽然低笑出声,声音里裹着淬了毒的嘲讽:“我最爱的人被你扔进炼炉里,现在我也让你体会一把五毒俱焚的感觉。”
铁面生从兜里掏出一个木盒,在鲁殇王面前晃了晃,“丹药确实炼制成功了,不过给您吃的可不是这种。”
“我用您府上豢养的‘血蛊’磨的粉,混着龙血熬的——您不是要长生吗?这蛊虫能啃噬您的五脏六腑,让您在棺木里醒着‘活’上百年,多‘体面’。”
鲁殇王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呜咽,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铁面生,又扫过被铁锁捆得动弹不得的龙。
结果愣是从龙眼里看出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