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敦煌,1953年秋。
小雪与无墓者在血沙光中落地。小雪混沌爪龙鳞已蔓至肩颈,青焰灼沙成雾;无墓者透明至锁骨,右眼机械瞳裂缝渗出青血,在沙地写出血字:
龙冢入口,在画里。
莫高窟第220窟内,飞天壁画半成。心口缺了一块龙鳞,缺口处青血未干。林雪背对洞口,手持画笔,笔尖滴落青血。她右眼覆着机械眼罩,左眼映出2077年归墟海底——机械佛冠悬浮龙骨中央,冠内芯片蓝光闪烁。画笔尾端蛇首磨损,与沈砚舟烟斗鼠首同源。
你们早来了七十年。林雪未回头,画笔勾勒飞天衣袂,这画要子时成,鳞才不落。如今月移了,笔一点就散。
小雪混沌爪按向壁画,龙鳞与缺口共鸣。青血顺鳞纹爬行,在壁画上写出血字:
焚鳞协议启动:
以我鳞为笔,
换他门开。
林雪机械眼罩映出无墓者右眼:他在替你扛第一道龙锁。她将画笔抛向小雪,龙血补鳞,可绘龙冢真门。但今日起,你每补一片鳞,就忘一滴人血。
月光突然凝固!守墓人破沙而出,青铜面具刻字,手持哭丧棒缠着画链。链环串着微型画笔,笔尖青焰跳动。七尊无墓碑守墓人同步穿越,哭丧棒直指小雪心口。
检测到双钥载体。守墓人机械音混着沙暴,龙冢需新祭:你的鳞,或他的瞳。
林雪挥臂格挡!画笔化作青藤绞碎画链,但每用一次力,她左眼人性便褪去一分。无墓者抱起小雪急退,透明化的身体穿过石壁。右眼机械瞳映出1999年实验室——赫菲斯托斯将龙鳞植入克隆舱,舱内躺着幼年阿丑。
用焚鳞血!无墓者声音自沙幕传来。他撕下右眼机械瞳塞入小雪爪心,以我瞳为引,补你鳞!
林雪……小雪喉间溢出名字。
叫我姐姐。小雪右眼映出1937年雪夜,哥哥的记忆说……林雪是初代龙血载体。混沌爪撕裂守墓人面具,露出底下赫菲斯托斯临终面容。他唇形无声开合:
替我……焚这鳞。
石窟沙幕中,林雪身影渐淡。她将最后青血抹向小雪龙鳞:用你的焚鳞血补画。记住——
身影消散前,唇形无声:
鳞的反面不是甲,是自由。
守墓人甩开无墓者,画链缠向小雪脖颈。画笔脱手飞向窟顶,小雪跃起接笔,龙鳞触到笔尖刹那,混沌爪青血渗入壁画。血融画中,浮现出1999年实验室——赫菲斯托斯手持两枚龙鳞,一枚嵌着沈夜面容,一枚刻着小雪童年。
鳞……小雪咬破混沌爪,血滴龙鳞缺口。血融画中刹那,青焰炸裂!壁画化作龙冢虚影横跨石窟。虚影中,1999年实验室、2077年归墟、1953年敦煌沙同时凝滞。
守墓人面具在青焰中剥落,露出底下林雪临终面容。她右眼机械,左眼人性,唇形无声:
替我……走新门。
青焰弥漫!小雪挥笔补全龙睛。画灼灵魂如刀,龙血如潮翻涌。混沌爪龙鳞覆盖至心口,左眼开始龙化。沙尘中,造龙者真容浮现——赫菲斯托斯与沈夜融合体,左眼是机械龙瞳,右眼是初代龙血。真相碎片划过小雪脸颊:
第一钥解法:
以焚鳞血补画,
以无墓瞳为引,
焚所有虚假龙鳞。
守墓人突然静止。青铜面具寸寸龟裂,内里青焰化作沙粒。沙中浮现血字:
第一锁:画葬(已焚)
破法:焚鳞血补画,无墓瞳为引。
石窟崩塌!血沙光吞没小雪。最后画面是无墓者右眼机械瞳悬浮半空,瞳孔映出龙冢入口——归墟海底,机械佛冠嵌在龙首中央,冠内芯片蓝光闪烁:
焚鳞协议进度:60%。
代价:他的瞳,换你的门。
龙冢深处,佛冠悬浮。
无墓者右眼机械瞳嵌入佛冠,冠内芯片投射新数据:
龙瞳协议确认:
无墓者右眼为龙冢地图,
小雪左眼为龙血钥匙。
重启警告:双瞳合一,将唤醒造龙者。
小雪在血沙光中落地,混沌爪龙鳞覆盖心口。左眼完全龙化,琥珀色瞳孔映出1999年实验室——赫菲斯托斯手持两枚龙鳞,一枚嵌着沈夜面容,一枚刻着小雪童年。爪心铜钱自动贴上龙化左眼,钱身浮现新字:
第二钥解法:
1958年漠河冰河,
沈无咎未冻结的龙血。
无墓者透明至腰际,仅剩左眼人性:龙血在找家……就像我在找桥。他指尖抚过小雪龙化左眼,青血顺鳞纹爬行,在冰面写出血字:
造龙者实验室坐标:
1999.12.31,昆仑墟底。
佛冠飞回,融入小雪龙化左眼。冠内芯片最后闪烁:
警告:双瞳共鸣达60%。
下次破锁,将焚尽人性。
小雪混沌音穿沙而来:
爷爷……血要趁热……
别让冰,封了龙心。
血月西沉。
石窟沙地,画笔静静躺着。笔尖青血未干,血中映出1958年漠河冰河——冰层下,龙血如脉搏跳动。
而在龙首中央,机械佛冠蓝光闪烁。冠内芯片新数据浮现:
造龙者真名:
赫菲斯托斯·沈夜,
初代人类,为永生屠龙铸钥。
风过敦煌,沙粒凝成纸条。墨迹淋漓:
好孩子,画很暖。
——替你焚鳞的人
沙,越卷越深。
小雪拾起画笔,混沌爪轻点。笔尖青血凝而不散,血中铜铃轻响,铃舌刻着小字:
莫问鳞落几时月,
且看新门葬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