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刻满符文的石拱门,镇邪司内部比想象中更肃穆。
大堂中央立着一尊巨大的石狮,爪下踩着一枚发光的晶石,据说能净化邪祟。
两侧的长廊上挂着历代判官的画像,个个眼神如炬,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秦博顺着指引走到登记处。
这时,登记处已经有了一位肌肉汉子在前。
此人浑身肌肉雄起,一动一静之间都充满了力量感,顶着一头简短的短发。
那汉子见秦博走近,抬眼扫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像在掂量对手的斤两。
他手里把玩着一块铁牌,上面刻着“林”字,边缘都被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年握在手里。
“新来的?”
汉子开口,声音像磨过的砂石,“也是来参加判官考核的?”
秦博点头,将令牌放在登记桌上。
“俺叫林浩。”
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结实的白牙。
“青州城镇邪司来的!”
登记处的老者这时抬头:“林浩,登记好了,记得准时参加比试。”
“好,多谢长老。”
林浩拱手表示感谢。
而秦博则也看了两眼这小子。
“青州城林浩,擅长雷法,力量!”
这也是杜三娘的情报上的消息。
这一下子自己就见到了三个人。
柳乘风,苏锦州,林浩!
他对着林浩点了点头。
“云州城,秦博!”
很快,秦博也登记结束,那林浩还在身后等着。
他见秦博看着自己,扬了扬下巴:“兄弟,虽然俺们是对手,不过那是在擂台之上。”
“现在我们可是同僚,走,俺很欣赏你,请你喝酒。”
秦博看着林浩爽朗的笑脸,心里那点因情报而起的审视淡了几分。
这汉子身上的气息坦荡,不像柳乘风那般阴鸷。
也没有苏锦州那种藏着掖着的诡异。
倒像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股山野间的直爽。
“喝酒就不必了。”
秦博婉拒道。
“今晚不是还有宴席,现在饮酒怕是误事。”
林浩挠了挠头,也不勉强,咧嘴笑道:
“也是,那宴席听说是苏锦州那小子张罗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不过兄弟你放心,真要是在席上动起手来,俺帮你!”
他拍着胸脯,肌肉块子鼓得老高,
“俺最看不惯那些玩阴的,要打就光明正大在擂台上分胜负!”
秦博挑眉,看着他:“你说的不错,有你这样的觉悟,那镇邪司才会越来越好。”
林浩挠了挠脸,似乎是不好意思。
“秦兄弟说笑了,俺就是个武夫,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不过俺也不是傻子。”
他拍了拍秦博的胳膊。
“那俺先回客栈了,晚上望月楼见,俺倒要看看苏锦州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着林浩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秦博站在原地。
“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
“这副身躯里那股爆炸性的力量,就连我都心惊不已。”
“看来这次的比斗有的看了。”
秦博转身离开镇邪司,阳光落在他肩头,将影子拉得很长。
在他离开之后,两道人影出现在场中。
其中一人正是那镇南王。
他看着秦博离开的背影,语气淡定的问道。
“你说,这次南州地界的判官将会花落谁家?!”
“呵呵……王爷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另外一道人影轻笑道。
此人正是南渊城镇邪司总部的司长‘向应玄’。
“那件事查出来了嘛?!”
“八九不离十。”
“那就麻烦了,只希望秦博这小子能像信中所说的那样,不然这判官一职只能拱手让出去了。”
镇南王负手而立,玄色王袍上绣着的暗金龙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望着秦博消失的街角,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信中说这小子,斩杀了一尊鬼王境的树妖,虽然有其他人帮助,但是那是一尊王境啊!”
“就是我都没把握斩杀,他却能做到。”
向应玄抚着长须,眼神深邃:
“那就没问题了,苏锦州那人,太毒。要是判官到他手上,掌控不了。”
镇南王指尖的玉佩摩挲得更快,眸色沉了沉:
“苏家那厮,仗着家族势力在南渊城盘根错节,明里是商户,暗里却养着邪祟做买卖,早该清算了。”
“只是他手里握着半数粮商的命脉,动他容易引起动荡。”
向应玄点头附和:
“正因如此,才需要秦博这样的变数。他来历干净,又无牵无挂,一身硬骨头不怕苏家人脉胁迫。”
“况且他连鬼王境树妖都能斩,对付苏锦州豢养的那些杂碎,绰绰有余。”
镇南王抬眼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语气带着一丝期许:
“但愿他能破了这局。南渊城的水,是时候清一清了。”
…………
秦博走了没多久,路上就被一队护卫给拦了下来。
“秦公子,我家公主有请!”
“嗯??你说燕……五公主请我?”
秦博一愣。
“正是,请公子上马车,我们会带您前去。”
“那走吧!”
秦博跟着护卫上了马车。
不多时,就来到一处僻静的建筑旁。
“秦公子请,我家公主就在里面等你。”
秦博不明所以,神魂之力涌出。
果然见到燕翎红那丫头,只不过她此刻正在二楼的房间之中沐浴。
秦博的脸色瞬间变红,连忙把神魂之力收了回来。
心里不停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随后慢慢的走进了院子之中。
“公子请稍后,公主正在沐浴更衣,一会就下来了。”
“嗯!”
秦博来到亭子之中坐下,连忙喝了几口茶顺顺心。
秦博端着茶杯的手还在微微发烫,目光落在亭外的假山流水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方才那惊鸿一瞥像烧红的烙铁,在脑子里反复烫着,让他耳根子都热得厉害。
“公子久等了。”
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秦博猛地回头。
只见燕翎红换了身月白襦裙,长发松松挽着。
发间别着支珍珠步摇,褪去了往日的娇蛮,倒添了几分温婉。
只是她瞧见秦博泛红的耳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促狭,故意凑近了些:
“秦公子怎么了?脸这么红,是这茶太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