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口多了一栋院子，灰瓦青墙，匾额上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归堂馆】
张寡妇看得心里发毛：“这帮人来的快得很，一夜之间盖好了？”
江阮一边拌着酱，一边冷笑：“说不定早就在附近窝着了，等的就是我出头。”
“他们白天卖药膳，晚上……是不是打探你空间的事？”
江阮不答，抬手间，一道淡淡灵光在掌心浮现。
——空间保护阵，已在她激活下，隐于四周农舍、院墙、酱房各角。
系统提示：
【一级防护阵开启成功】
【范围：半径三十丈内空间异动屏蔽】
【附注：启阵期间灵气输出翻倍，宿主请节能操作】
她长长吐了口气。
“今天开始，我们只在阵内炼酱，酱谱由我记脑不落笔。”
张寡妇紧张：“咱不是闹革命吧？”
江阮淡定：“不是，是酱界防谍。”
—
归堂并未停手。
接连三日，他们陆续推出所谓“灵膳参酱”“益火醒脑酱”，号称“医香双修、灵口皆宜”。
摊前排了不少人。
但江阮每天送出试吃的【舒肝健脾·低辣魂酱】，依旧好评如潮。
尤其是那款“儿童养胃版”，一度成为青平县育婴堂的定点推荐产品。
—
第七日深夜，江阮梦中突见一幅熟悉又恐怖的画面。
银白色实验舱，玻璃外，一位男子浑身插满监测管，脑电图疯狂跳动。
一道女声说：“目标编号c-21，空间链接不稳定，准备切断……”
另一道声音：“不能断！他现在已与灵植系统融合，断线可能导致……”
“警告！数据反馈异常，空间参数反向压制中！”
“快退——”
砰！
她猛地惊醒。
额头冷汗直流。
江阮喘了几口气，捂住胸口。
“编号……c-21。”
那是当年实验组里，唯一一个“意识与灵植共振超限”的人。
她从未见过他的脸。如今梦中仍然模糊。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认：他死了。
而他留下的那个“不稳定空间链接”——很可能，就是她穿越后脑海中的这个系统原型。
她低声问：“系统，你是……那场实验的副系统？”
系统沉默许久，缓缓弹出提示：
【确认激活回溯权限】
【我是c-21号实验体携带的备用意识系统。宿主当年曾参与维护与脑电绑定。】
江阮握拳，脑中轰鸣：“所以你是跟着我一块穿越的？”
系统：【不完全穿越，空间为链接体，绑定宿主残存记忆与思维模型。】
“那他……c-21，他是谁？”
系统：【身份信息残缺，仅存代号“砚”。】
江阮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夜色。
“砚？”
她脑海中浮现那张沉静、温冷、偏执却又始终守在她身边的俊脸——
萧砚。
—
第二天清晨，村中忽传流言：
“江阮那酱……是不是用了邪门法子？酱房里前几天还发光呢！”
“听说她手上能放出火……不会是狐仙吧？”
“归堂的人说，他们的酱才是‘正道’，江家的太辣，不宜常食……”
翠花急得眼圈红：“姐，有人信他们了，连石头婶都说想换酱吃！”
张寡妇跺脚：“这帮人简直是搅屎棍转世！”
江阮却一点不慌：“你们放心，今天晚上，我请全村吃一顿‘辣酱火锅宴’。”
“我让他们尝尝什么才是——灵辣正宗。”
—
傍晚时分，院里灯火通明，张寡妇拉出三口锅，翠花端出三十碗碟，江阮则一边调汤底一边放料。
灵泉、灵盐、三香豆、益气辣草、小青姜、百合根……
随着锅底咕嘟咕嘟冒泡，香气随风飘满村落。
村民们本想拒绝，结果鼻子一吸：
“哎哟，这香啊……怎么这么勾人？”
“尝一口吧……哎哟，暖胃！”
“辣得我舌头跳舞，但真香！”
饭后，江阮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我这辣酱不是神药，也不是妖术。”
“我不过是比你们多读了几年医，配了几味料。空间也好，火光也罢，全靠手艺与胆子——”
“别信那些蒙着面来，遮着脸做酱的人。”
“敢真香，就得敢露脸。”
全村鸦雀无声。
片刻后，老村长起身，举起碗：“小阮这丫头，说得对！咱们就认她这魂酱——辣得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