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扶住左边那个鬼子,防止他倒地发出声响,另一只握枪的手已闪电般抬起,抵在右侧哨兵的太阳穴上,“噗”的一声轻响,那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上。
而她,已稳稳的将即将落地的钥匙接在了手里。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阵风,黄忠良看得目瞪口呆,腿肚子直转筋,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黎夏看都没看他,伸手将两个即将栽倒的哨兵扶着靠墙站稳,乍一看像是仍在站岗,只是脑袋耷拉着,透着股诡异的安静。
“愣着干什么?开门。”她把钥匙扔给黄忠良,抬脚踢了他一下。
黄忠良这才回过神,慌忙接住钥匙,手抖得半天插不进锁孔。
他此刻哪还有半分侥幸?这小子根本不是人,是索命的阎王!
别说耍花样,他现在连呼吸都怕触怒了她。
地牢的门很快被打开,两人沿着走廊往里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混着潮湿的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黎夏让黄忠良走在前面,自己紧随其后,枪口始终对着他的后心,沉声问:“前面还有岗哨吗?”
黄忠良颤声道:“有……有两个。”
“周老鬼在哪?”黎夏的声音压得更低。
“最里面的牢房……”黄忠良的声音里带着颤音。
黎夏咬了咬牙,暗骂一声“可恨”,用枪顶了顶他的后背:“走快点。”
黄忠良不敢耽搁,带着黎夏继续往里走。
黎夏看到,走廊两侧的牢房大多空着,偶尔有几间关着人,要么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要么发出微弱的呻吟。
黎夏扫过那些伤痕累累的身影,沉声问:“这些是什么人?”
黄忠良打了个哆嗦,慌忙答道:“有……有红党,还有国党……”
黎夏再次在心里骂了一句,示意他继续走。
刚拐过弯,便见两个鬼子哨兵靠在墙上打盹,手里的步枪斜斜地挂在肩上。
两人的脚步声把鬼子惊醒,其中一人皱着眉问:“黄队长?这么晚,你的来干什么?”
“太君,押个红党嫌疑犯,去最里面牢房。”黄忠良挤出笑,手指向身后的黎夏。
鬼子的目光落在黎夏身上,正疑惑俘虏怎会站在后面,黎夏却已轻抬手扣动扳机,只听见“噗噗”两声轻响,两个鬼子瞬间软倒。
她顺势接住尸体,依旧扶着靠墙站好,伪装成打瞌睡的样子。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黄忠良看得腿一软,扶着墙才没瘫倒,这小子太狠了,杀鬼子眼皮都没眨一下。
“开门。”黎夏从鬼子腰间摸出钥匙,扔给黄忠良。
他接过钥匙,哆哆嗦嗦地打开铁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穿过铁门,黎夏拽着黄忠良快步走到最里面的牢房,铁栏杆锈迹斑斑,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衣服被血浸透,纵横交错的伤口隐约可见,正是周老鬼!
“爷爷!”黎夏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怒火直冲头顶。
她转头瞪向黄忠良,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冻成实质:“谁打的?”
黄忠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是松本的人……我只负责把他送进来……”
黎夏没再听他废话,抬手便是一枪。
“噗”的一声,黄忠良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她没多看尸体一眼,忙用钥匙打开牢门,冲到周老鬼跟前喊了声:“爷爷,我是小夏!”
周老鬼睁开眼,看到黎夏,开口道:“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危险……”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风箱,努力抬起手往外推黎夏。
“我来接你回家。”黎夏蹲下身,轻轻抚摸他脸上的伤痕,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爷爷,我带你离开。”
她小心地抱起周老鬼,老人轻得像片羽毛,浑身滚烫,显然受了重伤,还发着高烧。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黎夏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怒火像岩浆般在胸腔翻涌。
周老鬼摇了摇头,虚弱地抓住她的手:“别管我……快走……”话音未落,人已晕了过去。
黎夏不再犹豫,抱着周老鬼进入空间。
空间里没有床,她在地上铺上柔软的被褥,将老人轻轻放下,来不及处理伤口,便默念“出去”,再次回到地牢。
她将黄忠良的尸体拖进周老鬼的牢房,锁好门,又掏出钥匙走向隔壁牢房。
里面的人同样遍体鳞伤,却眼神坚毅,黎夏断定,被打成这样还没有屈服的,定是心坚志强之人,不管是红党还是国党,她都要救。
那人听见动静,睁开眼看向她,哑声道:“不必多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黎夏笑了笑,递过一粒药丸:“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信我,就吃下去。”她可以利用空间把人带出去,却不想把空间暴露在他眼前,只能先把人迷晕。
那人捏着药丸苦笑:“横竖都是死,毒药也认了。”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来不及等药效,他先把人拖出老房摆在走廊。
她一路走过去,清醒的便如法炮制,昏迷的便直接喂服拖出老房,等所有人都昏迷后,她便把人都送入空间,幸好空间里的被褥足够用。
出来后,她把门口岗哨的枪收进空间,尸体拖进空牢房,又扒下一个鬼子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随后她来到地牢门口,她门口的两个鬼子也拖进牢房关好,所有的武器都收进空间。她又往里面扔了颗手雷,又打了几枪,随即往外跑,边跑边用日语喊:“不好了!里面有敌人,快来人啊!”
随着爆炸声响起,走廊里的鬼子纷纷端枪冲进来。
黎夏见他们跑来,忙靠边喊道:“里面出事了,你们快去支援,我去喊人!”
她一路跑到楼上,把楼上的鬼子都引到地下,她跑去医务室,一枪打在门锁上,把医务室里所有的药品,药柜扫荡一空,把门关上,又快步朝门外跑去。
等门口的鬼子也向地牢方向涌去后,她朝地牢里又扔了几颗手榴弹,快步跑出主楼,钻进黄忠良的轿车,发动引擎,朝着宪兵队大门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