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在镇上绕着圈，时不时换个角落放两枪。
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街巷里回荡，引得便衣队和宪兵队的人东奔西跑，始终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在暗处周旋，整个小站镇被搅得鸡犬不宁。
这阵混乱恰好给了孙海平等人机会。
他们驾着边三轮靠近关卡时，小李攥着鬼子的证件，态度嚣张的对着守卡的伪军“啪啪”甩了两个耳光：“八嘎！清木公馆的人也敢拦？耽误了军务，你们死啦死啦地！”
那几个伪军哪见过这阵仗，只认得证件上的旭日徽章，哪敢细究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眼前这几位，慌忙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连滚带爬地抬开了路障。
黎夏藏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边三轮顺利驶出镇子，悄悄松了口气。
她能帮的只有这些，出了镇之后如何，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日子重归平静。
外面局势愈发紧张，周老鬼轻易不让她出门，只许她偶尔去镇上外围的山上捡点柴禾，黎夏也乐得听话，安安分分待在义庄。
只是她没察觉到，有些事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义庄近来格外忙碌。
周老鬼不止接待那些临时送来的外地“过客”，镇上有人家办白事，也偶尔请他去帮忙操办后事。
这天早上，镇上有户人家来找周老鬼去帮忙，黎夏正在厨房洗碗，他跟黎夏说了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便离开了。
黎夏洗完碗，看到厨房的柴禾不多了，便背上了背篓出了义庄，出了镇子往镇子南边的山里走。
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凉意，草叶上的水珠沾在裤管上，凉丝丝的。
越往深山走，草木越发茂密，遮天蔽日的枝叶把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天气越发冷了，山里冷的连野兽都少了。
这阵子镇上不太平，砍柴的村民也鲜少往深处走，倒让黎夏捡柴的效率高了不少，没多久筐子就装了大半。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了野猪的足迹，她把捡来的树枝放进空间，循着足迹往林子里搜寻。
可她没走出多远，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喊，夹杂着几句粗野的笑骂“花姑娘”。
是鬼子！
黎夏心里一沉，猫着腰拨开半人高的蒿草，循着声音摸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攥紧了拳头，三个鬼子正把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按在地上，姑娘的发髻散了，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泥污和泪水的脸上，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拼命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
“畜生！”黎夏低骂一声，摸出腰间的短刀，像只蓄势的猎豹般猛地冲了出去。
离得最近的鬼子听到动静刚转过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她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喷溅在草叶上，瞬间染红了一片。
另外两个鬼子愣了一下，慌忙去掏枪。
黎夏哪会给他们机会？她就地一滚避开子弹，手中的短刀脱手而出，精准地扎进第二个鬼子的胸口。
第三个鬼子刚把枪举起来，她已经欺身而上，手肘狠狠撞在他的下巴上，趁他吃痛仰头的瞬间，夺过枪反手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鬼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姑娘，你没事吧？”黎夏扶起吓得浑身发抖的姑娘，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
姑娘这才缓过神，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道谢：“谢……谢谢你……”
“快走吧，赶紧下山，这儿不安全。”黎夏帮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襟，看着她踉跄着往山下跑，直到身影消失在林间，才转身去搜鬼子的身。
从那几个鬼子的口袋里，她摸出了他们的证件，上面印着鬼子的名字，所属部队一栏写着“小站镇粮库据点”。
“粮库据点？”黎夏冷笑一声。这些天镇上粮价飞涨，老百姓连掺了糠的红薯面都吃不上，这群鬼子却把抢来的粮食囤在据点里作威作福。
她想起刚才那姑娘惊恐的眼神，心里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既然撞上了，就没道理放过。
她把鬼子的枪和子弹收起来，又扒下他们的外衣，将尸体拖到附近的山沟里。就当是给野兽的口粮。
做完这一切，她也不找野猪了，野猪再凶残，不如鬼子半分。
她把背上的筐子收进空间，辨明方向，往粮库据点摸去。
据点在镇子的东南方向，离镇子很近。
四周拉着铁丝网，门口有两个鬼子站岗，里面隐约能看到几排仓库，墙上还架着机枪。
黎夏趴在远处的坡上观察了半晌，见据点里只有十几个鬼子，还有几个缩头缩脑的伪军，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等到日头偏西，哨兵换岗的间隙，黎夏像条蛇似的钻进铁丝网的缝隙，贴着仓库的墙根往里走。
值班室里传来猜拳的吆喝声，她从窗户缝里瞥了一眼，里面有四个鬼子正围着桌子喝酒，枪都随意地靠在墙角。
黎夏摸出一颗手雷，拔掉保险栓，拉开引线，等了两秒才从窗户扔进去，自己则迅速滚到仓库后面。
“轰隆”一声巨响，值班室的屋顶被炸飞了半边，碎木片和尘土漫天飞舞。
据点里的鬼子顿时慌了神，纷纷提着枪往外跑。
黎夏趁机摸向岗楼，又扔出一颗手雷。“轰隆！”岗楼塌了半边，里面的鬼子惨叫着滚了出来。
整个据点乱成一团，黎夏混在混乱中，枪和短刀交替使用，专挑落单的鬼子下手。
她的动作快如鬼魅，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据点里就没了活口。
黎夏喘着气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竟没什么波澜。
她转身进了仓库，推开门的瞬间，眼睛亮了，里面堆满了麻袋，鼓鼓囊囊的，散发着粮食的清香。旁边还堆着几箱罐头、布匹，墙角甚至有两挺歪把子机枪。
“真是意外之喜。”她笑着搓了搓手，开始往空间里收东西。
麻袋一个个消失在原地，仓库很快空了大半。
可收着收着，她忽然发现不对劲，原本只能装下两三个仓库的空间，今天居然还剩不少地方，连最后那个最大的仓库都装完了，空间里依旧有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