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就完事了？
小姑娘阅历尚浅，对机关里的弯弯绕绕还不甚了解。
她虽想去宣传科，却没想到凭一张纸条就能办成。
李明望着妹妹，不禁感慨老话说得真对——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眼前这丫头可不就是有福气的？
没错，我带你去见宣传科马科长，把条子交给他就行。”
轧钢厂宣传科科长办公室。
小事一桩！马宝国看完李怀德亲批的条子笑道。
即便他不是李怀德的人，只要手续齐全，他也不会为难。
更别说李明如今在厂里也算小有名气。
谢谢马科长！兄妹俩齐声道谢。
别客气，往后都是自己人。
你妹妹有事随时来找我。”马宝国笑容满面。
作为李怀德麾下，他岂会不知李明与李副厂长的关系？
李股长先回吧，我带你妹妹去科室转转，认认人。”
那麻烦您了。”
李明乐得轻松。
宣传科有刘兰芳和武萱萱照应，加上马科长是自己人，妹妹在这要还能受委屈，那可真是稀奇事！
......
轧钢厂四合院。
办完妹妹的事，李明径直回家。
横竖无事，不如养精蓄锐，等着晚上去对门蹭饭。
这破天气，跟变脸似的！被雨点淋着的李明骂骂咧咧搬着摇椅躲到廊下，望着绵绵细雨继续嘟囔。
比起冒雨下班的人，他算幸运的。
父母和妹妹更不用他操心——家里每年这时节都会在厂里储物柜备好雨具。
他采购科的柜子里就塞着雨衣，虽不美观，挡雨足矣。
今晚不用开火，等着对门回来蹭饭就行。
李明惬意地点上烟，在廊下悠闲赏雨。
连日酷暑，这场小雨来得正好，虽解不了旱情，至少能凉快些。
臭小子，就你会享受！武强国和李卫国从垂花门转进来，身后跟着刘兰芳、武萱萱和李蕊。
老李瞅见李明舒舒服服地躺在廊檐下的躺椅上，酸溜溜地笑骂道。
嘿，我这可是办完正事了。
再说了，厂里规定每月任务完成就行，何必非得去点卯？李明翘着二郎腿乐呵呵回道。
虽然大伙儿都穿着雨衣，但鞋子和裤脚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些。
这雨下得正好，凉快多了。
昨晚闷得跟蒸笼似的，难受死了！武工摘下雨衣，深深吸了口雨中清新的空气。
哎哎，老武你脱雨衣干啥？待会儿还得去买东西呢！刘兰芳见状急忙阻拦。
武工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瞅了眼刚脱下的雨衣，只得垂头丧气地重新穿上。”我还以为不用跑腿了呢。”他闷声嘟囔着，逗得老李哈哈大笑。
走，买点酒菜去。
这天气喝两盅正好睡觉，孩子们都回来了，咱们也能安心出门不是？
对对对，赶紧的！今晚得多喝几杯！武工一听要喝酒立马来了精神。
今晚没人管着，天气又舒服，肯定能睡个好觉。
嘿，心情顿时又美起来了！
两个老哥们勾肩搭背往外走，刚到垂花门就碰上下班回来的吴芳。
经过一番寒暄后，女人们叽叽喳喳往武家去了，李明继续悠哉地躺着等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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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茂哥，你这是咋整的？李明瞪大眼睛看着狼狈不堪的许大茂。
许大茂的雨衣破了好几道口子，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泥水，活像刚从泥坑里爬出来。
有烟没？许大茂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把自行车停好。
有有有。”李明赶紧递烟，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许大茂猛吸一口烟，朝垂花门方向努努嘴：瞅瞅闫解成就知道了。”
李明转头一看，好家伙！闫解成比许大茂还惨，整个一泥猴儿！
你俩路上干架了？李明兴致勃勃地打听。
晦气！我骑车是快了点，可我按铃了啊！许大茂吐着烟圈骂道，结果拐弯跟这傻缺撞个正着，差点要了老子命！幸好自行车没坏，要不亏大了！
李明乐不可支，没想到今天还有这出好戏看。
那小子没讹你？
讹个屁！我还没找他赔自行车呢！许大茂越说越气，这孙子眼睛长屁股上了？耳朵也聋了？不行趁早捐了！下雨天本来就烦，还碰上这晦气玩意儿， ** 倒霉！
李明笑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大茂哥，别气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更麻烦。”
对对，光顾着生气了，焯！我先走了明子！许大茂一拍脑门，推着自行车快步往后院走去。
明子，刚才许大茂跟你说啥呢？我在屋里都听见你笑了。”武萱萱推开门，探出脑袋好奇地问。
李明还没开口，李蕊的脑袋也从武萱萱下面冒了出来。
好嘛，这俩没去帮忙，躲在门后 ** 呢！还没听全！
你们刚才不是都听见了吗？
武萱萱脸一红，刚才下雨呢，听不清楚。”
李明撇撇嘴，您可真实在，还知道出来问。”
武萱萱一把推开门，快步走到躺椅前，居高临下道：你说不说？
这架势让李明一愣，嘿，这姑娘从下往上看还挺好看！气鼓鼓的小脸，杏眼微嗔，真招人喜欢！
李明又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次离得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嗐，就是许大茂骑车回来跟闫解成撞了个满怀！李明摊手道。
眼看姑娘脸都红了，赶紧转移话题。
李蕊也蹦出来抓着李明胳膊，让他又说了一遍，俩姑娘这才放过他。
不过武萱萱脸上还带着红晕，刚才李明那眼神，让这年头的小姑娘有点招架不住！
幸亏李蕊出来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是一个月末，轧钢厂采购科三股的新任股长李明早早起来捯饬自己，连老李都惊讶了。
明子，你这是？李卫国诧异道。
李明摆摆手：今儿是我第一次正式亮相，前两天李怀德还说有新同事要来，我这股长不得注意形象？
嗐，我都忘了咱儿子是股长了。”李父撇着嘴跟媳妇发牢 * 。
李母直接笑出声，老李这是酸了！
哥，那咱们今天一起上班啊！
那必须的，赶紧吃饭，吃完就走！李明仔细洗了把脸，妈，我今儿可能回来晚，晚饭您做吧。”
好，知道了。”李母给儿子掸了掸衣服上的灰。
......
轧钢厂采购科三股办公室。
李明把粮食放角落，从空间摸出一条大前门扔桌上，倒了杯热水，这才舒舒服服坐上股长宝座。
啧啧，这感觉真不赖！李明摸着椅子嘀咕，以前坐这椅子没感觉，现在才体会到滋味啊！
不到半小时，四条咸鱼拎着三十多斤粮食热热闹闹进了办公室。
股长早！
李股长早！
嘿嘿，还得是咱们明子！坐这儿比老徐强多了！
“那还用说，老徐都要退休享福喽！”
几人谈笑风生，并未因李明升任股长而拘束，氛围轻松融洽。
李明拆开一条大前门香烟，随手抛给每人一盒。
铁打的基层，流水的领导！
这帮老油条之所以来得早，是因提前得知消息——今日股里要来新人报到，作为前辈总得在新人面前撑撑场面。
当然，更关键的是这次新人数量可观，若只来一两个倒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李明按徐强留下的流程，麻利地完成称重记账，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忙完才端起茶杯润喉，顺手点起一支烟。
“哥几个，我待会儿去开会，指不定啥时候回来。
到饭点你们直接去食堂，不用等我。”
“要是下午新人到了，你们帮着带带。”
“没问题，包在咱们身上。”
“都是小事，就盼着今天会议能有点好消息。”
“嗨，至少能多分几个新人不是？”
“咱们也算熬成前辈了。”
“咱们不早就是老资格了？”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李明无奈摇头。
只要这四条咸鱼凑一块，正经事说不上三句就能扯到九霄云外，这本事也算独一份了。
瞥见腕表指针将近十点，他往兜里塞了包大前门，跟众人打过招呼便赶往后勤处会议室。
会议室内，李怀德端坐主位。
虽是最晚到场，仍要先介绍主要领导。
采购科长带着三名下属，加上后勤处各层级管理人员，李明环视全场——好家伙，足足二十多号人。
“蛀虫扎堆啊！”
他在心底暗嘲，转念一想，“不过我现在也是其中一员，妙哉。”
李明颇感欣慰，此刻才算真正跻身领导圈子。
遥望主位上喝茶看报的大领导，熟识的互相递烟，生疏的各自吞云吐雾，王秘书则恭敬立于李怀德身后。
不多时，会议室便笼罩在青灰色烟雾中。
直至十一点，李怀德才轻咳两声，仅撂下两句话：
“本次会议没有新指示，各位做好本职工作。
下午新人报到多加关照。”
“采购量按原计划执行，散会！”
李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敷衍至极的会议，心想徐强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倒是徐主任稳如泰山坐在身旁，俨然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索然无味地离开会议室，他低头闻了闻浸透衣衫的烟味，活像根人形烟囱。
......
午后，轧钢厂采购三股办公室。
李明瘫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地啜着茶水翻报纸，满脸写着“空虚”
。
四条咸鱼哈欠连天，嘴里叼着烟卷，蔫头耷脑地等候新人到来。
“奇了怪了，这都几点了咋还没见人影？”
“我记得以前中午前就能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