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的！现在厂里谁不羡慕咱家？儿子是干部，等闺女毕业也是干部。”李卫国抿着小酒，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明懒得搭理这个二两就醉的老爹。
自家这老爷子典型的又菜又爱喝。
明子，今儿下乡有收获吗？李母给儿子夹了块鱼肉。
妹，把门关上。”等李蕊关好门，李明才压低声音：屁都没有。
今天去十八里店转悠，连根鸡毛都没见着。
不过认识了生产队长，说现在公社食堂早就不见荤腥，连糙米饭都吃不饱。”
今年大旱，收成怕是要完。”李明扒了口饭，我打算每月去转转，就算收不着好东西，能攒点粮食也好。”
李卫国放下酒杯，脸色凝重：是这个理儿。
我跟你妈也得抓紧囤粮。”
吃完我就把粮票归置归置，最近得赶紧换成粮食。”李母说着就要起身。
成，我以后早点下班去换。”李卫国立马点头。
自从李明考上中专，在家里说话越来越有分量。
现在儿子既能在轧钢厂站稳脚跟，又能往家挣钱，老两口都把他的话当圣旨。
李父李母最近也察觉到粮食越来越难买，只要关注这方面消息的人都能感受到变化。
李蕊眨着大眼睛问李明：哥，听说何雨水他哥又和许大茂打架了？
这俩冤家哪天不闹才奇怪。”李明放下碗筷靠在椅子上，只要他俩在院里，热闹就少不了。”
现在还能吃饱，等明年怕是连七分饱都难。
不过李明倒不担心，他有自己的秘密。
只是得提防院里那些人，特别是秦淮如，灾年时肯定会变着法子占便宜。
收拾完饭桌，李明回屋查看养殖空间。
那里有座神奇仓库，能保鲜囤货，是他应对灾年的底气。
幸亏系统落在自己手里，要是在日本人那边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八点多，李明才慢悠悠起床。
赶到轧钢厂三股办公室时，只有徐强一个人在抽烟。
又来早了？徐强打趣道。
可不是，还没适应呢。”李明接过徐强扔来的烟，徐哥你天天这么早？
不来早点儿，这门怕是要到下班才开。”徐强一脸无奈。
聊起下乡采购，李明神色认真：乡下连糙米都吃不饱，徐哥你也囤点粮吧。”
早开始囤了，正想提醒你呢。”徐强摆摆手，不过说出去别人准当咱们傻。”
让他们笑去吧。”李明不以为然。
徐强提起转正的事：再熬几个月就行，不急。”
家里不差我这份钱。”李明笑着回答。
有机会就冲，没机会就歇着！作为经历过内卷的李明对躺平颇有心得。
歇着？徐股长一脸困惑。
就是躺着啥也不干呗。”李明笑着解释。
徐强赞同地点头：照这么说，咱们三科都在躺平，我看大家躺得都挺舒服，哈哈。”
两人闲聊到中午，另外四条才慢悠悠晃进办公室。
周天把一条大前门香烟甩在桌上：老徐，这是封口费！
谢啦！徐强拆开包装，扔给李明两包，剩下的谁抽谁拿。”
四人瘫坐在各自位置上，像被抽空了精气神。
李明皱眉道：几位老哥，昨晚干啥去了？怎么天天这副蔫样？
就是！要是说你们昨晚去快活了我还能理解，怎么今天还这副德性！徐强搬来椅子准备审问。
四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徐强和李明交换眼神，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有事就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徐强劝道。
对啊，人多办法多。”李明附和。
王军突然起身：说得对！我去打饭，边吃边聊。”
郑平也站起来：那我买酒去。”
我要莲花白！徐强喊道。
剩下两人被徐李二人紧紧盯住。
周天支支吾吾地说：前天我们四个去找了家暗娼...
说重点！李明催促。
那是一对姐妹...完事后半夜回家，院里突然闯进两个大汉要打我们...
徐强兴奋地追问：然后呢？
“我们四个昨天下班越想越憋屈，大家不过都是去解决生理需求，凭啥那俩人敢动手打我们！”
“晚上我们又找上门去，没想到那俩家伙一直在院子里守着。”
“结果一不小心，我们四个又被他们揍了一顿。”
李明心里一阵无语，徐强的表情也像是在说“你们在逗我？”
好家伙，这是被打了不服气，四个人回去找场子，结果四个大老爷们反倒被两个人收拾了？最离谱的是连对方底细都没摸清？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李明和徐强对视一眼，一脸无奈。
第9节
***
“等等！”
徐强抬手打断周天的话。
周天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你们打算怎么办？”
徐强继续问。
周天琢磨了一会儿，“其实也没啥，大不了以后哥几个换个地方。”
“就是觉得……四个人打不过两个，有点丢人。”
周天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呵，合着你们还惦记着这事儿？还想换地方继续？”
徐强一脸生无可恋。
“总得解决需求嘛……”
吴刚小声嘀咕。
气氛一时沉默，直到郑平和王军拎着午饭和酒回来。
“股长，先吃饭，先吃饭！”
王军见场面僵持，连忙打圆场。
徐强摆摆手，“所以，你们是想找回面子？”
刚回来的两人一听就知道事情暴露了，索性也不装了。
“至少得弄清楚为啥挨揍吧？”
郑平忍不住抱怨。
徐强点头，“行，这事儿我能帮，只要不犯法，都好说。”
“明子，你呢？”
李明没犹豫。
虽然这四个人干的事儿不光彩，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况且，这次要是帮了他们，自己以后在三股就更稳了。
眼下世道要乱，早点站稳脚跟更有利。
“没问题，论力气，我应该是最大的。”
李明咧嘴一笑。
可眼前五个人全是一副“不信”
的表情。
“不是我不信，明子，你这瘦巴巴的能有多大力气？今晚帮忙放个风就行！”
徐强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宽容。
其他四人见新同事这么仗义，也挺感动。
不管帮不帮得上，这份心意难得。
“不行，你们这眼神让我很不爽，我必须证明一下。”
李明扫了他们一眼，低头找能展示的东西。
目光落在徐强桌上的三个搪瓷杯上。
“股长，你这杯子挺多，借我一个用用？”
徐强以为他要把杯子捏扁来证明力气，点了点头。
反正这玩意儿不值钱，每年都发。
李明随手抄起桌上的搪瓷杯，双手缓缓收紧。
刺耳的金属变形声响起，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个搪瓷杯竟被生生捏成了扭曲的铁球。
他将铁球往桌上一丢，咧嘴笑道：这力道还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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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吃啥长大的？王军揉着眼睛叫道。
郑平一把拽过李明的手掌翻来覆去检查：见鬼了，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徐强盯着那只手 ** ，平日里自诩车间第一的他，此刻世界观碎了一地。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吴刚突然扑上来握住李明的手：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吓得其他人齐刷刷后退两步。
李明嫌弃地抽回手，周天适时递上香烟：今晚就看你的了，可别把那俩货也捏成铁疙瘩。”
放心，我平常都收着劲儿。”李明话音刚落，就听见一片筷子掉地的声响。
徐股长敲敲饭盒：赶紧吃，菜都凉了！六人围坐着大快朵颐，酒足饭饱后徐强眯起眼睛：今天这忙不能白帮吧？
吴刚叹气：果然要宰我们。”郑平直接问：您开个价？
原本只想敲顿饭，徐强吐着烟圈，现在嘛...得两顿东来顺。”
四个苦主还没答话，李明已经乐出声：股长这竹杠敲得漂亮！徐强意犹未尽地咂嘴：要能每周来这么一回...
四人埋头扒饭不敢接茬，生怕被当成长期饭票。
下班铃响时，徐强拍板道：都去我家集合，先吃涮羊肉，再办正事！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要集体采购。
李明摆摆手：我得先回家说一声。”跟这帮街溜子不同，他可是有家要报备的。
明子你先走，我回家跟你嫂子说一声。”徐股长也是有家的人。
四个咸鱼大眼瞪小眼，要不咱们直接东来顺汇合？我们先过去。”
行，你们先去，我和明子办完事就来！徐强爽快地答应。
几人各自散去，李明推着自行车在轧钢厂门口等父亲一起回家。
......
老李，你家明子又来接你了。”易中海羡慕地说。
李父抬头看见街对面冲他招手的儿子，连忙跟工友道别，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坐上儿子的自行车后座。
确实让人眼红——老婆在街道办工作，儿子是轧钢厂干部，女儿毕业后也是干部编制。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爸，今晚我不在家吃饭，和同事约好了。”李明蹬着车说。
去吧，你现在工作了，只要不瞎混就行。
同事聚会很正常。”
我也得赶紧去买粮食，让你妈给我留饭。”李卫国感慨道，幸亏儿子提醒要多囤粮，否则遇到灾年有钱都买不到。
父子俩闲聊间就到了四合院，比走路的人快多了。
刚进院门就看见闫富贵在摆弄花盆，两人快步溜了过去。
妈，我们回来了！李明朝院里喊。
监工的李母嘱咐了师傅几句就回家。”院子才收拾一半呢，你就急着搬出去？她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