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工厂的铁门在众人合力下缓缓推开，“吱呀”的摩擦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像是某种怪物的低吟。
黑色的雾气从门缝中涌出来，带着铁锈与腐烂的混合臭味，刚接触到林默怀里的圣光晶体，就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在晶体周围3米内，一道清晰的白光屏障悄然形成，这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安全区。
“所有人靠拢，别踏出白光范围！”
苏晴的声音绷得很紧，她手里的平板屏幕上，绿色的SAN值数据正缓慢跳动下降，“当前污染浓度18.2%，SAN值每秒掉0.3%，快把强化药剂含在嘴里，能顶半小时。”
团队成员立刻聚拢到林默身边，柏羽站在他左侧，指尖攥着缠了防滑布的钢管。
007的扫描线在眼前无声织网，将工厂内部的景象拆解得一清二楚。
【工厂结构：一层生产车间，二层仓库，地下一层为核心污染区】
【已标记3只污染蠕虫，分别藏在左侧一号车间、中央通道和右侧废料堆】
【危险等级A+，攻击方式为毒液喷射与身体缠绕】。
“左侧车间有东西在动。”
柏羽突然压低声音，目光锁定那扇虚掩的车间门。
门后传来“沙沙”声，像是重物在粗糙地面上拖动，还夹杂着粘稠液体滴落的“嗒嗒”声，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
林默立刻将晶体举到胸前，白光骤然亮了几分，勉强照亮了车间门口的地面。
黑色藤蔓正从门缝里钻出来，叶子像畸形的手掌，边缘挂着未干的黑色毒液，滴在地上就腐蚀出细小的坑洞，冒着淡淡的黑烟。
“李然，用检测仪锁位置！”林默的钢管横在身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其他人注意防御，蠕虫的毒液沾到就麻烦，SAN值会骤降。”
李然连忙举起改装过的检测仪，屏幕上的红点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车间内部5米处：“在里面的机床后面，体型不小，还在动！”
话音未落，车间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只两米多长的污染蠕虫猛地冲了出来。
它的身体像放大十倍的蚯蚓，裹着层粘稠的黑色毒液，表皮下暗红血管清晰可见。
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两只凸起的红色眼睛，死死盯着林默怀里的晶体，像是饿狼盯上了肥肉。
“它要喷毒液！”柏羽拽着身边一个晃神的队员往侧后方躲，话音刚落，蠕虫头部就张开个细小的口器，黑色毒液像箭一样射向林默。
可在接触到晶体白光的瞬间，毒液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晶体能挡毒液！”林默眼睛一亮，握着钢管就朝蠕虫头部冲，“柏羽，帮我找弱点！”
“眼睛！那里是深渊能量最薄的地方！”
柏羽紧跟其后，钢管狠狠砸向蠕虫身体，却被毒液滑开，只留下道浅浅的痕迹，根本造不成伤害。
蠕虫被彻底激怒，身体猛地蜷缩又展开，朝着林默的腿缠过来。
林默连忙后退，晶体白光扫过蠕虫身体，毒液瞬间消融，露出里面淡粉色的皮肉。
“就是现在！”他纵身跃起，钢管带着风声，狠狠砸在蠕虫的红色眼睛上。
“嘭”的一声闷响，蠕虫的眼睛被砸得凹陷下去，黑色液体溅了林默一身。
它发出阵凄厉的尖啸，身体在地上疯狂翻滚，撞翻了旁边的机床，零件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中央通道和右侧废料堆同时传来“沙沙”声。
另外两只污染蠕虫被同伴的惨叫引来了，它们体型更大，眼睛里的红光也更亮，显然更具攻击性。
“苏晴，带两个人去右侧，用燃烧瓶拦一下！”林默快速分配任务，手里的钢管再次举起。
“李然，把检测仪调到高频模式，干扰中央那只的感官！”
苏晴立刻从背包里掏出燃烧瓶，和两名队员绕到右侧。
玻璃瓶砸在地上，火焰瞬间蔓延，虽然烧不伤蠕虫，却暂时逼得它后退。
李然则将检测仪调到最大功率，刺耳的高频噪音响起，中央的蠕虫果然停下动作，头部不断扭动，像是失去了方向。
柏羽和林默趁机冲向中央的蠕虫，林默用晶体白光压制它的毒液，柏羽则瞄准眼睛，钢管一次次砸下去。
蠕虫的眼睛很快血肉模糊，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可右侧的蠕虫突然突破火焰阻拦，朝着苏晴扑去。
苏晴慌忙后退，脚下一滑，半个身子踏出了白光范围。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扶着墙壁大口喘气，“SAN值……掉了5个点，头好晕。”
“苏晴！”林默想冲过去，腿却被中央的蠕虫缠住，动弹不得。
柏羽心里一紧，立刻从背包里摸出把涂了晶体粉末的飞刀。
这是李然连夜特意给团队准备的应急武器。
他瞄准右侧蠕虫的眼睛，手腕一甩，飞刀带着淡淡白光，精准刺中目标。
蠕虫发出声惨叫，身体猛地后退，撞在墙上，暂时没了动静。
苏晴趁机爬回白光范围，接过队友递来的药剂含在嘴里，脸色慢慢恢复：“谢了，刚才差点就栽了。”
柏羽摇摇头，刚想说“小心点”，就见中央的蠕虫突然停止挣扎，身体慢慢僵硬，最终化作滩黑色液体，渗入了地面。
右侧那只见同伴死了，转身就想往废料堆里钻，林默快步追上，钢管狠狠砸在它的头部，彻底没了声息。
战斗结束后，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林默的SAN值从75%掉到了68%，柏羽也降到了69%，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沾着黑色毒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李然的检测仪上，污染浓度降到了15.6%。
显然是蠕虫死后，污染减弱了些。
“休息十分钟，补充san值。”林默靠在墙上，把晶体放在腿边，白光缓缓笼罩住众人。
“接下来去地下仓库，资料说那里是核心污染区，必须搞定。”
柏羽坐在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晶体。
白光比刚才暗了点，007的提示在脑海里响起：【圣光晶体能量饱和度58%，需吸收高浓度污染或圣光碎片补充能量】。
“晶体能量掉了。”柏羽小声说，“刚才净化毒液和蠕虫耗了不少，说不定地下仓库的污染能给它充能。”
林默拿起晶体端详片刻，点头道：“有可能，刚才靠近蠕虫时，晶体的光就亮了点。”
十分钟后，团队重新出发，沿着通道往工厂深处走。
两侧的墙壁爬满黑色藤蔓，在白光照射下慢慢枯萎。
走到通道尽头，一扇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台阶上覆盖着厚厚的黑色苔藓，踩上去黏腻腻的，还散发着浓郁的臭味。
李然用检测仪扫了扫，脸色骤变：“地下污染浓度25%，而且……有个更强的能量反应，比蠕虫还厉害，危险等级S-！”
林默把晶体举得更高，白光驱散了周围的雾气：“不管是什么，都得下去。这不仅是给管理局的交代，更是为了找到净化污染的办法。周期缩短了，我们没时间耗。”
柏羽跟着他走下楼梯，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苔藓在脚下蠕动。
007的扫描线不断跳红：【检测到未知高阶深渊能量体，形态为“污染核心”；核心周围有微弱圣光碎片反应，疑似被核心包裹】。
走到楼梯底部，一扇厚重的铁门挡在面前，锁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
林默和柏羽合力推开铁门，一股更浓烈的黑色雾气涌出来，晶体的白光瞬间暴涨，硬生生将雾气推开一片。
门后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堆满了废弃的木箱，箱子上爬满藤蔓。
仓库中央，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球体悬浮在空中，表面缠绕着无数细小的黑色丝线，丝线连接着周围的箱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就是污染的源头。
“这东西……就是核心？”苏晴的声音带着颤抖，手里的平板已经开始报警，“SAN值掉得好快，每秒0.5%！”
林默盯着黑色球体，怀里的晶体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白光朝着球体的方向涌动，像是被什么吸引着：“里面有晶体需要的东西。应该是圣光碎片，被核心裹住了。”
柏羽握紧钢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知道，眼前这东西不仅是工厂的污染根源，更是他们获取圣光能量的关键。
能不能在下次副本前提升晶体的力量，就看这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