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冲上天空的时候，斑站在高地上没动。他的眼睛盯着那道直入云层的光柱，手指慢慢握紧。
千乃转过身，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脸侧。她看着斑，“现在不是等的时候。你的轮回眼，必须在开战前达到完美状态。”
斑没说话，轮回眼缓缓转动起来。几秒后他点头，“我知道。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怎么保护你想守护的一切。”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高地，穿过木遁森林边缘，往北走了一段路。废弃的训练场就在山脚下，地面裂开几道深缝，像是曾经被什么巨力砸过。
“就这儿。”千乃站定，转生眼开启。瞳孔中泛起淡淡的银光，像水波一样流转。
斑走到空地中央，抬头看她，“你要怎么做？”
“你练地爆天星的时候，引力容易偏移，对吧？”她问。
“嗯。岩石球成型后控制不住，会自己炸开。”
“我来帮你固定引力中心。”她说完，双手抬起，掌心朝下。查克拉从她体内散出，在空中形成一层看不见的场域。
“开始。”
斑结印，低喝一声。黑色的查克拉从他脚下蔓延开来，地面震动，碎石浮起。一块块巨岩被无形的力量托起，向中心聚拢。
但刚形成球体，外围的石头就开始脱落。
“停。”千乃开口，“引力焦点偏左了三寸。再拉一点。”
斑闭眼调整，重新施加压力。这一次，千乃同步用转生眼微调空间引力，像是在帮他“扶住”那个即将崩溃的核心。
岩石一点点压缩，越来越紧，最终凝成一个完整的黑色球体，悬浮在半空。
“成了。”斑睁开眼。
“试试维持十秒。”她说。
球体稳稳悬着，直到第十秒才缓缓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比之前稳定多了。”他说。
“这只是辅助。”千乃走近，“真正的控制力还得靠你自己。我只是让你知道，正确的引力点是什么感觉。”
斑点头，“再来。”
接下来是万象天引。百米外立着一根三人合抱粗的石柱，那是以前留下的训练桩。
斑抬手，轮回眼锁定目标。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释放，石柱剧烈晃动，表面出现裂痕。
“别一口气全吸过来。”千乃提醒，“分段牵引，先动底部，再提整体。”
他收回力量，重新开始。这一次，石柱底部先离地，接着中部断裂，上半截轰然倒地。
“太快了。”她说，“你太想一次成功，反而乱了节奏。”
斑喘了口气，“这种事以前没人教过。”
“现在有人了。”她站在旁边，“再来。”
第三次，他放慢速度，先让石柱倾斜，再一点点将它拉向自己。到最后五米时，千乃突然用转生眼制造反向推力。
“稳住！”她喊。
斑额头冒汗，手臂肌肉绷紧，硬是扛住了干扰。石柱在距离他两米处停下，尘土飞扬。
“可以。”千乃收手，“你学会对抗干扰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招对付大体型敌人有用。但如果对方也会引力类忍术，就得更快反应。”
“所以得多练。”她说，“下一个是？”
斑沉默了一下，“轮回天生。”
空气安静下来。远处的红光还在闪烁，照得地面发暗。
他没急着动手，“这个术……不是随便能用的。”
“我知道。”千乃看着他，“你怕失控？还是怕面对那种力量？”
“都怕。”他直说，“死而复生的人，到底算什么？是活着，还是被强行拖回来的影子？”
“没有标准答案。”她声音很平，“但有一点我知道——如果你不用，有些人就真的消失了。比如泉奈，比如柱间，比如我。”
斑猛地看向她。
“我不是在逼你。”她继续说，“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术的意义不在复活本身，而在选择。你能决定谁值得回来，这才是轮回眼真正的重量。”
他站在原地，很久没动。
然后他走向角落的傀儡台。上面躺着一个木制人偶，外形接近人类，关节可动。
“就拿它试。”他说。
结印，查克拉涌出。紫色的光芒从他掌心扩散，覆盖整个人偶。生命能量顺着经络注入，皮肤下仿佛有血液流动。
千乃站在旁边，转生眼一直开着。她在监测他的查克拉波动。
“别抗拒回流。”她轻声说，“让它进来，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斑咬牙，“它太强了……像是要把我也拉进去。”
“放松肩膀。你是施术者，不是祭品。”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紧绷的身体。紫光变得更加柔和，人偶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成了。”千乃说，“心跳模拟成功，神经接通率百分之八十以上。”
斑撤去术式，单膝跪地，喘得厉害。
千乃递过一瓶水，“第一次能做到这样，不错了。”
他接过，拧开瓶盖喝了几口，“你说得对。这术不是禁忌，是责任。但我得习惯它。”
“你会的。”她说，“以后还有更多人等着你救。”
他抬头看她，“比如你？”
“比如我。”她点头。
他把瓶子捏扁，扔到一边，“那你别轻易死。我不保证每次都来得及。”
“我不打算死。”她笑，“我还得看你把轮回眼练到多强。”
斑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刚才的地爆天星，要是有你在旁边配合，我能把范围缩到最小，只困住目标。”
“万象天引也能更精准。”她接话，“我们配合的话，引力操控能形成双层压制。”
“那就这么定了。”他说，“打起来的时候，你负责控场，我来终结。”
“听上去不错。”她看着他，“以前你一个人扛所有事，现在愿意让人搭把手了？”
“只对你。”他瞥她一眼，“换别人，我信不过。”
“挺难得的。”她笑着摇头，“宇智波斑居然学会依赖了。”
“少得意。”他哼了一声，“要不是你懂这些术的本质，我才不会让你靠近我的轮回眼范围。”
“那说明我重要。”她耸肩。
风从荒原吹过，卷起一些碎石。远处的红光依旧没灭，但这里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斑活动了下肩膀，“再练一遍地爆天星。这次你别帮忙，我自己来。”
“好。”她退后几步，“我在旁边看着。”
他结印，查克拉再次爆发。岩石升起，向中心汇聚。这一次，球体成型的速度快了很多，结构也更紧密。
千乃站在边缘，转生眼始终开着。她没说话，只是默默观察。
球体稳定悬浮了十五秒，才缓缓落下。
“比刚才好。”她说。
“还能更好。”他擦了把汗，“再来一次。”
他抬起手，准备重新结印。
千乃忽然开口：“等等。”
他停住。
“你看那边。”她指向东南方向。
斑顺着她目光望去。一道新的光柱正从峡谷深处升起，比之前的更粗，颜色更深。
“他们在加快进度。”他说。
“三日后。”她低声说，“就是最后期限。”
斑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查克拉，“那就在这之前，把每一招都练到不能再准。”
他再次抬手。
结印动作干脆利落。
黑色查克拉缠绕全身，地面裂开，巨石腾空而起。
千乃站在原地，转生眼映着银光。
第一块岩石升到半空时，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