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章节里，我偶尔会发现系统界面闪过一些模糊的任务提示轮廓，只是没太在意。
曾煜城锁骨上的血珠如温热的雨点，滴在我眼皮上，那温热触感让我一颤，同时，我尝到了青铜锈混着龙涎香那独特又刺鼻的味道。
那些逆向生长的透明锁链，像冰冷的触手，嘶嘶作响地将我们拽向河底漩涡。
这时，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猩红提示——【请在三分钟内完成支线任务：亲吻契约者左肩胎记】
我伸手薅住曾煜城被河水浸透的衬衫，那湿漉漉的布料触感粗糙，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涌了出来，我将血抹在他颤抖的喉结上，能感觉到他喉结的滚动。
他后背撞上青铜棺内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刹那间，我贴着他左肩那道凤翎胎记，声音沙哑地说：罗盘该转第三次了。
暗河里突然亮起十二盏青铜灯，昏黄的灯光摇曳，照亮了棺椁内密密麻麻的甲骨文，那些文字仿佛在隐隐蠕动。
曾煜城浸血的掌心按在我后颈，带着一丝潮湿和血腥，那些被王伯植入的追踪蛊虫正从他指缝间簌簌掉落，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喉间溢出的喘息滚烫得惊人，热气喷在我耳畔：幽然，看头顶。
倒悬的青铜镜里映出我背后浮起的金红色图腾，色彩鲜艳夺目，正是曾家祖祠里供奉千年的凤凰纹。
系统机械音突然卡顿，我握着曾煜城手腕按向镜面，青铜棺椁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声，震得耳朵生疼，那些甲骨文竟化作活物，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钻进我们相贴的肌肤，触感冰凉。
别松手。曾煜城突然撕开染血的衬衫，他心口浮现的罗盘虚影与青铜镜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
我锁骨下的胎记灼烧起来，如同有火焰在皮下燃烧，系统终于弹出新提示：【检测到上古神器·凤凰罗盘，正在融合宿主灵魂波动】
河底漩涡突然静止，我指尖触到棺椁深处冰凉的玉珏，那玉珏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曾煜城带着薄茧的手指覆上来，我们交叠的掌纹间爆出刺目金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那些困住我们的透明锁链寸寸断裂，化作荧光没入他胸膛的罗盘纹路，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成了！我攥紧雕着凤凰衔日的玉珏，磅礴力量如汹涌的潮水顺着经脉灌入四肢百骸，让我浑身一震。
系统等级瞬间从新手级跃升至入门级，视网膜上滚动的技能树突然多出【古武精通】的选项。
破空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尖锐刺耳。
张猛那把淬毒的峨眉刺离我咽喉只剩半寸时，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尸臭味，令人作呕。
这个自称江湖高手的男人眼球凸出，嘴角淌着贪婪的涎水，发出恶心的吧嗒声：白小姐，这东西你把握不住。
曾煜城的西装外套还缠在我腰间，他赤着上身将我扯到身后，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来到河滩，河滩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周围有稀疏的水草在水中摇曳。
我屈指轻弹玉珏，凤凰虚影从我们交握的掌心冲天而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张猛带来的二十几个打手瞬间被掀翻在暗河滩涂。
不可能！张猛嘶吼着掏出爆破符，我踩着他手腕碾碎符纸时，听见了令人愉悦的骨裂声。
玉珏在掌心转出残影，我俯视这个瘫软在地的男人：王伯没告诉你，我十四岁就能解苗疆噬心蛊？
曾煜城突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他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留口气，他怀里有罗生门的追踪器。我顺势旋身靠进他怀里，玉珏擦着张猛头皮钉进岩壁，斩落他半撮花白头发。
溃逃的杂鱼们撞翻青铜灯盏，摇曳火光里曾煜城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
他沾血的手指摩挲我腕间浮现的凤凰纹，声音哑得不像话：现在可以哭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不是害怕，是强行融合神器的反噬。
曾煜城滚烫的掌心贴在我后心，罗盘纹路与凤凰纹咬合成完整图腾，暴走的力量渐渐平息。
你早就知道王伯是内鬼？我扯过他浸血的领带擦脸，那些在暗河厮杀时憋回去的泪，突然就止不住了。
曾煜城喉结动了动，突然咬住我挂着血渍的耳垂：从你第一次解我衬衫扣子，罗盘就预警了。
我们额头相抵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视网膜上【精神力过载】的红光中，我清晰看见曾煜城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锁骨下的凤翎胎记正在吞噬罗盘纹路，而系统界面出现了从未见过的黑色技能树分支。
我心里不禁疑惑，这神器融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曾煜城的手还扣在我腰上，河滩碎石被溃逃者踢得哗啦作响。
我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黑色技能树分支，突然笑出声：曾先生，你的罗盘纹在吞我的胎记。
他掐着我腰的手骤然收紧，喉结上的血渍在青铜灯下泛着暗光：白小姐，你的系统在吞我的魂魄。我们同时松开对方后退两步，却又在下一秒被凭空出现的青铜锁链拽回原处。
别动。我按住曾煜城要去扯锁链的手，那些青铜链竟是从我们相贴的凤凰纹里长出来的。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鲜红的警告框：【警告！
强制融合导致灵魂共鸣度超标】
暗河的水突然倒灌进青铜棺椁，水流声如万马奔腾，我拽着曾煜城扑向岩壁凸起处。
玉珏在掌心发烫，凤凰虚影裹着我们撞开倾泻而下的水幕。
曾煜城湿透的额发扫过我眼皮，我听见他在水声中喊：东南角，青铜灯第七盏！
玉珏脱手而出的瞬间，我咬破曾煜城先前按在我后颈的伤口。
混着血的水雾喷在第七盏青铜灯上，原本要闭合的逃生密道竟缓缓开启。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那些黑色技能树分支开始疯狂闪烁。
曾煜城揽着我滚进密道时，我反手将玉珏拍进岩壁。
凤凰虚影炸开的金光中，我看见他胸膛的罗盘纹正在吞噬我锁骨下的凤翎。
系统提示音变得断断续续：【古武精通...激活...副作用...】
密道比想象中狭窄，曾煜城不得不把我整个圈在怀里往前挪。
他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白幽然，你心跳频率不对。
废话。我攥紧开始发烫的玉珏，你胸口那个罗盘在吸我精神力。说话间密道突然剧烈震颤，身后传来山石崩塌的轰鸣。
曾煜城突然把我按在石壁上，他染血的衬衫料子摩挲着我手腕。
看头顶。
倒悬的钟乳石间闪烁着幽蓝磷火，那些光影竟组成曾家族徽的图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我后知后觉摸到腰间染血的西装外套，突然想起这是曾煜城今早亲手给我披上的：你早就知道密道通向曾家祖坟？
曾煜城沾着血的手指划过我眼下，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不是恐惧，是系统强制提升精神力导致的生理反应。
他忽然低头舔掉那滴泪：哭起来倒是像十四岁的你了。
密道出口的光亮近在咫尺时，我腕间的凤凰纹突然暴起金光。
曾煜城闷哼一声撞在石壁上，我们相贴的肌肤间迸出细碎电光。
系统界面疯狂滚动着乱码，黑色技能树分支突然弹出提示：【是否兑换技能？】
别点！曾煜城钳住我要去触碰虚浮按键的手，他胸膛的罗盘纹已经蔓延到锁骨，这是曾家禁术。我反手扣住他手腕按在头顶，玉珏抵着他喉结轻笑：曾先生不是说任我处置？
出口的月光就是在这时暗下来的。
整座山谷突然发出类似龙吟的震颤，声音雄浑低沉，我们刚踏出密道的瞬间，脚下岩层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曾煜城拽着我扑向最近的古槐树时，我闻到了地底涌出的硫磺味，刺鼻难闻。
不对劲。我甩出玉珏斩断袭来的藤蔓，那些植物断口处竟渗出黑血，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系统界面突然覆盖了整片视野，猩红警告几乎灼伤视网膜：【检测到上古阵法·九幽锁龙阵】
曾煜城突然把我扯进怀里，他背后的西装布料被腐蚀性液体烧出破洞，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这才看清月光下密密麻麻的蛇形生物，它们头顶都长着类似青铜灯的突起，发出嘶嘶的声音。
抓紧。曾煜城单手解开皮带扣，我看着他突然缠上我腰间的鳄鱼皮腰带，差点笑出声：曾总这情趣未免......
话音未落，他抱着我从古槐树顶纵身跃下。
鳄鱼皮带卡进青铜锁链的瞬间，我腕间的凤凰纹亮如白昼。
那些追击的蛇群撞上金光，竟在空中自燃成灰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落地时我踉跄着撑住曾煜城胳膊，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精神力阈值突破90%】。
山谷震颤得更厉害了，远处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上车。曾煜城将我塞进越野车副驾的动作堪称粗暴。
他发动引擎时，我瞥见后视镜里缓缓升起的青铜巨门，门环上雕刻的正是凤凰衔日图案。
越野车撞开灌木的瞬间，我忽然按住曾煜城握方向盘的手：等等！玉珏在掌心疯狂震动，系统界面上的黑色技能树竟自动展开分支。
那些枝丫状的图标里，我清晰看见某个标注着罗生门的灰色技能在闪烁。
曾煜城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轮在悬崖边擦出火星。
我撞进他怀里的刹那，看见后视镜中的青铜巨门轰然开启，涌出的黑雾里隐约有无数白骨手臂在挥舞。
闭眼！曾煜城染血的手掌覆上我眼睛，我却在黑暗中看见系统界面爆出红光。
黑色技能树突然刺入视觉神经，剧痛从太阳穴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念出咒文：......以血为契，破障！
玉珏脱手飞出车窗的刹那，整片山谷亮如白昼。
后视镜里追击的黑雾撞上凤凰虚影，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曾煜城突然急刹，我撞上他肩膀时尝到了血腥味。
幽然？他染血的手指在发抖，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七窍流血。
系统界面开始闪烁雪花纹，黑色技能树分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正常界面。
我想笑，却发现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曾煜城把我抱到后座的动作像在对待易碎品，他扯开衬衫给我擦脸时，我听见自己气若游丝的声音：曾煜城......你的罗盘纹......在发光......
越野车重新启动的轰鸣声中，我最后看见的是他脖颈处蔓延的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正与我腕间黯淡的凤凰纹交相辉映，而系统提示框里，精神力数值定格在99.8%。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我恍惚看见挡风玻璃上浮现出青铜镜的虚影。
曾煜城急打方向盘避让碎石时，我垂落的手腕擦过车载香水瓶。
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的刹那，视网膜上最后跳动的画面是黑色技能树突然开出的血色花朵。
我张口想提醒曾煜城看导航仪上诡异的图腾，却发现喉咙里涌上来的是铁锈味。
越野车碾过坑洼的颠簸中，曾煜城染血的后颈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即将熄灭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