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大商朝的天,就跟纣王的脸似的,说变就变。西伯侯姬昌老先生,带着一帮跟班,正优哉游哉赶往朝歌打卡上班(其实是去赴那场着名的“鸿门宴”)。
行至燕山地界,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忽然间乌云压顶,那阵仗,好比天河决了口子,洗脸盆、洗脚盆、甚至是洗澡盆里的水,一股脑儿全都往下倒!
瓢泼?那都算客气了,简直是消防栓失控,还是全市的消防栓一起失控!
姬昌老爷子毕竟是个文化人,精通《周易》,会算卦。
他掐指一……哦不,抬头一看天象,立刻用堪比高音喇叭的嗓门对身后那群挤在一起恨不得打把伞的随从们喊道:“小的们!都精神点!雷公爷爷要出来搞动静了!小心别被误伤了!”
领导发话,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赶紧一个传一个,跟玩传话游戏似的:“老爷说了!雷来了!仔细些!别玩手机了!”(呃,串台了,那时候没手机,大概是“别摆弄手里的龟壳了!”)
这“仔细些”的话音还没在林子里飘散呢,就听得“咔嚓——轰隆!!!”一声巨响!好家伙!
这哪是打雷啊,分明是盘古同志睡醒了伸个懒腰,不小心又把天地给撑开了一次!动静大到什么程度?据说华岳高山都吓得抖了三抖,差点得了骨质疏松。
刚才还在传话的随从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恨不得变成连体婴,紧紧挤作一团,心里大概都在默念:“雷公爷爷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呃,我还没成亲呢!”
这雷来得猛,去得也快。不一会儿,云开雾散,太阳公公又笑眯眯地露出了脸,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暴雨只是它老人家打了个喷嚏。
众人惊魂未定地从林子里钻出来,个个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姬昌老爷子骑在马上,官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形象略显狼狈,但他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天象!
只见他捋了捋湿漉漉的胡子,摆出一副神棍……啊不,是智者风范,感叹道:“雷过生光,此乃异象!按照《周易》第不知道多少章的说法,这是有‘将星’下凡了!
左右!别愣着了,赶紧的,给我把那个‘将星’找出来!说不定就在哪个草稞子里猫着呢!”
随从们一听,心里直嘀咕:“我的侯爷哎,您老是不是被雷劈傻了?将星?那是什么星?扫把星我们倒是认识。
这荒郊野岭的,除了咱们这群落汤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上哪儿给您找星星去?难不成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但吐槽归吐槽,老板的命令不能不听。一帮人只好硬着头皮,四下散开,装模作样地开始“寻星”工作。
有的扒拉草丛,有的查看树洞,恨不得连蚂蚁窝都掏一掏看看有没有微型将星。
就在大家漫无目的地瞎找时,忽然,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旁边一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古墓后面传了出来。
“咦?这荒坟野冢的,怎么会有娃哭?莫非是……墓主人家添丁进口了?”一个胆大的随从一边开着毛骨悚然的玩笑,一边探头望去。
只见古墓旁边,果然放着个襁褓,里面有个小娃娃,正张着没牙的嘴,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比刚才的雷声也差不到哪儿去。
众人围上去,七嘴八舌:“奇了怪了!这墓看着比我家祖传的咸菜缸还老,哪来的孩子?”
“莫非是狐妖所变?”
“管他呢!侯爷说要找将星,这娃哭声比雷还响,说不定就是!快,抱去给侯爷看看,咱们也算立功了!”
于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娃就被抱到了姬昌面前。姬昌低头一看,哎哟喂!这娃娃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小脸蛋白里透红,像刚摘的水蜜桃;眼睛炯炯有神,跟俩小电灯泡似的。
姬昌老爷子顿时心花怒放,想起自己曾经算过一卦,命中该有百子,目前只有九十九个,还差一个凑整。眼前这娃,不就是老天爷打包快递来的“满百优惠”吗?
“太好了!真是心想事成,充话费送孩子……啊不,是雷震子送孩子!”
姬昌大喜,吩咐左右:“把这孩子送到前面村里,找个靠谱的奶妈好生养着,奶粉钱算我的!等老夫在朝歌出完这趟差,回来就把他带回西岐!此子以后福气大着呢!”
这就是雷震子同学的出场方式,绝对的高调、环保(自带雷声背景音乐)、且充满了神秘色彩。
处理完“快递签收”事宜,姬昌队伍继续前进。刚走了不到二十里地,忽然路边闪出一个道人。
只见这位道爷,长相清奇,仙风道骨,宽袍大袖,往那一站,就跟周围普通的花花草草不在一个图层似的,浑身散发着“我是世外高人”的滤镜光芒。
道人走到姬昌马前,打了个稽首(一种道士的礼节),开口道:“君侯,贫道有礼了。”
姬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赶紧翻身下马还礼,心里琢磨:“这年头,道士也搞野外随机采访?”嘴上客气地问:“仙长从哪座仙山来?找我这凡夫俗子有何指教?”
道人微微一笑,自带仙气特效:“贫道乃终南山玉柱洞的云中子是也。刚才打雷下雨,贫道掐指一算,有将星出世。
这不,我踩着云(也可能是御剑,说明书上没写)赶了千里路,专门来等这颗星。没想到能遇到您,真是缘分啊!”
姬昌一听,得,专业对口的人来了!赶紧让随从把刚才那个“雷震娃”抱过来。云中子接过孩子,像鉴定古董一样仔细端详,嘴里还念叨:“将星啊将星,你可算来了,让我这通好找!”
接着,云中子对姬昌说:“贤侯,你看这样行不,这孩子跟我有缘,我把他带上山去,从小开始培养,教他修仙练道,顺便给手机贴个膜(大误!),等将来你需要的时候,再让他下山给你帮忙,包邮到家哦!”
姬昌一想,让专业人士培养肯定比放在村里当留守儿童强啊,于是爽快答应:“仙长带走便是。只是以后孩子长大了,我们爷俩相认,总得有个信物吧?比如半块玉佩什么的?”
云中子摆摆手,表示不用那么俗套:“简单,他是雷声过后出现的,以后就叫他‘雷震子’!这名字够响亮,自带出场bGm,保证不会认错!”
于是,双方愉快地达成了“育儿托管协议”。云中子抱着未来的空战小能手雷震子,驾起云(或剑),回终南山进行“神仙速成班”培训去了。
至于七年之后姬昌有难,雷震子下山救父,那就是另一段VIp付费剧情了。
第二幕:驿站之内起风波,一言不合就掀桌
单说姬昌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到了朝歌的“国家级招待所”——金庭馆驿。
一进门,发现已经来了三位“同事”: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
这四位,相当于当时的四大军区司令,位高权重。
几位大佬互相见礼,寒暄几句“吃了没”、“路上堵不堵”之后,便添了碗筷,重新开席。
几杯酒下肚,姬昌作为“迟到者”,率先发问:“哥几个,知道老板(纣王)这次紧急召唤咱们来,是啥事不?
朝歌有黄飞虎将军、比干丞相这样的顶梁柱,啥活儿干不了,非得把咱们这些封疆大吏叫来?我咋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可算捅了马蜂窝了。
南伯侯鄂崇禹,是个暴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他早就看北伯侯崇侯虎不顺眼了。
为啥?因为这崇侯虎是个典型的“关系户”,擅长溜须拍马,跟纣王身边的红人费仲、尤浑打得火热,据说在封地里搞工程(比如着名的烂尾楼项目“摘星楼”),强征民工,中饱私囊,弄得民怨沸腾。
此刻,鄂崇禹几杯“猫尿”下肚,酒劲上头,再看崇侯虎那副“我上面有人”的得意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顿,指着崇侯虎的鼻子就开始“实名举报”:
“崇侯虎!老崇!不是我说你!咱们四个好歹是诸侯首领,得要点脸面吧?你看看你干的叫什么事?剥削百姓,巴结权奸,盖个破楼还搞‘三丁抽二’,有钱的在家睡大觉,没钱的累死累活!
你搂钱搂得手软,全不管老百姓死活!你在朝歌城里,简直比阎王爷还横!我告诉你,‘祸害活千年’那是假的,‘恶有恶报’才是真的!你赶紧改了吧!”
这一顿输出,跟连环炮似的,直接把崇侯虎给干懵了。
崇侯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冒,“鄂崇禹!你算老几!敢这么跟我说话!咱们级别一样,你凭什么像训孙子似的训我!你这是诽谤!是污蔑!”
崇侯虎仗着自己朝里有人,撸起袖子就想动手。
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姬昌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对着崇侯虎说:“老崇,消消气!老鄂这话虽然冲了点,但忠言逆耳利于行啊!他这是为你好,是‘爱的鞭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你怎么还能急眼呢?”
崇侯虎被姬昌这顿“和稀泥”说得哑口无言,动手是不敢了,但气没处撒啊。他这边正运气呢,没想到鄂崇禹更绝,直接抄起桌上的酒壶,嘴里喊着“我让你狡辩!”,连酒带壶,一家伙全砸崇侯虎脸上了!
好家伙!这下可真是“酒壶与脸皮齐飞,菜汤共脸色一色”了!
崇侯虎哪受过这气,嗷一嗓子就扑上去了。东伯侯姜桓楚一看,这成何体统!赶紧起身当和事佬,一把抱住崇侯虎:“行了行了!老崇!都是体面人,打起来像什么话!天不早了,洗洗睡吧!”
崇侯虎一看,一打三,肯定吃亏啊!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指着鄂崇禹撂下句“你等着瞧!”的狠话,气呼呼地回房生闷气去了。
这场“四方峰会”的欢迎晚宴,就在这样一片狼藉和尴尬中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