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秦砚之的吼声如惊雷炸裂,预备队铁骑踏碎尘土,像下山猛虎直扑神秘部队防线。箭雨瞬间铺天盖地,黑色箭簇带着死亡呼啸,织成密不透风的网。秦砚之侧身旋刀,“锵”的一声挑飞面门利箭,额角擦出细红血痕,却连捂都未捂——左手盾挡箭雨,右手刀指前方:“兄弟们,冲过去!撕开这道鬼门关!”
包围圈中心,沈浅柠的长枪已染透暗红。她背靠残垣,身边士兵倒下一片,余下者仍紧护左右,眼神决绝如铁。突然,她的目光刺破敌阵,望见那面飘摇的“秦”字旗——秦砚之正带人狂冲,箭雨里他的身影如砥柱不倒!沈浅柠的眼睛骤然亮了,像黑暗中跃出星火,掌心冷汗滑过枪杆,声音抖却坚定:“准备!秦将军来了,我们冲出去会合!”
就在此刻,远方闷雷滚过大地——不是雷声,是喊杀声!起初模糊如蚊蚋,转瞬间震耳欲聋,尘土飞扬处,一支玄甲骑兵如旋风席卷而来!他们的旗帜玄底金纹,猎猎作响,铠甲反射阳光,冰冷锋芒刺得人睁不开眼。“是镇北军!”有人嘶吼,沈浅柠心脏猛地一跳:那支一直暧昧观望的势力,终于倒向了自己!
镇北军骑兵毫不犹豫,直插神秘部队侧翼——像匕首扎进软肋!神秘部队正全力围沈浅柠、拦秦砚之,后背突遭重击,瞬间乱作一团。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撕裂天际,包围圈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沈浅柠抓住时机,振臂高呼:“跟我冲!”长枪一抖如龙蛇狂舞,枪尖直刺敌兵胸膛。那人举刀格挡,手腕却被震得发麻,血花喷溅间已倒在尘埃。沈浅柠身姿矫健如豹,每一次挥枪都带破空之声,所过之处敌人纷纷落马。士兵们士气暴涨,紧随其后,像出鞘利刃猛扎裂痕!
秦砚之望见援军,眼底燃起狂喜,立刻嘶吼变阵:“预备队!左路包抄,右路配合镇北军!找空隙打,别硬拼!”预备队迅速变换阵型,直线冲锋化作两翼夹击,与镇北军形成钳制之势。神秘部队腹背受敌,防线彻底崩溃!
很快,沈浅柠的队伍与秦砚之会合。镇北军副将李刚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沈将军!末将奉命支援——之前因朝中掣肘不敢妄动,今日见将军危难,若再退缩,枉为军人!”沈浅柠亦下马回礼,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李将军,多谢及时相救!否则我等今日必葬身于此!”李将军摇头:“陈霸天狼子野心,我等早看不惯!今日并肩作战,是我等荣幸!”
战场暂时平静,却像暴风雨前的死寂。秦砚之站在高坡,望着远方陈霸天的阵营,眉头紧锁:“援军虽至,陈霸天绝不会善罢甘休。”沈浅柠走到他身边,脸上血污未擦,眼神却亮如星辰:“至少我们不再孤军奋战了。”秦砚之转头望她,心中暖流涌动:“没错,现在该给陈霸天一个迎头痛击!”
两人立刻商议对策。沈浅柠分析:“神秘部队训练有素,战术多变,但我们三方会合,兵力占优。可利用镇北军地形熟悉的优势,绕后袭扰他们的补给线?”秦砚之点头:“我正有此意!派侦察兵紧盯敌军动向,同时让士兵抓紧休息,补充粮草兵器。”
远处高台上,陈霸天脸色阴沉如墨。他望着下方会合的三支队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镇北军竟敢倒戈?李刚这个叛徒——”身边谋士轻声道:“将军息怒。我们可派精锐小队夜袭敌营,烧毁粮草。他们刚会合,防线定有漏洞。”陈霸天眼中闪过狠厉:“好!就这么办!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夜色渐浓,军营篝火亮起。士兵们疲惫靠在一起,手中却紧握着兵器。秦砚之与沈浅柠站在营门,望着远方黑暗处——那里是陈霸天的阵地,杀机四伏。
“你说,陈霸天今晚会不会动手?”沈浅柠轻声问。秦砚之摇头:“不管他动不动,我们都得做好准备。”他转身看向营内,镇北军与自己的士兵正互相帮忙包扎伤口,脸上虽有疲惫,却多了几分希望。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篝火跳动的光影里,每个人都知道:平静只是假象。明天,或是今晚,一场更惨烈的战斗即将到来。
援军的到来能否彻底逆转战局?陈霸天的夜袭会成功吗?京城郊外的战场,像一张拉满的弓,等待着命运的弦断裂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下一场血与火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