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速度快得惊人,身形在溶洞深处的阴影中一闪而过,竟化作一缕青烟般钻入了一道狭窄的石缝。陈安紧追不舍,指尖刚触到那缕青烟,便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反噬,指尖发麻,连忙运转阳气驱散寒意。
“想跑?”陈安眼神锐利,镇魂玉佩在掌心微微发烫,金光顺着石缝渗透进去,照亮了缝内的景象。石缝深处竟是一条蜿蜒的暗河,河水漆黑如墨,泛着幽幽的绿光,那缕青烟落入水中,便化作一条通体黝黑的小蛇,尾巴带着淡淡的金色纹路,正是酉水蛊王身上特有的标记。
“果然与蛊王有关。”陈安心中了然,这黑影绝非普通阴邪,而是蛊王的一缕残魂所化,难怪气息如此相似。他正欲追入暗河,身后却传来石碑碎裂的声响,回头望去,只见那残破的石碑在阵眼破碎的余波中彻底裂开,露出了藏在碑心的一块玉片。
玉片通体莹白,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篆文,正是上古巫族的文字。陈安上前拾起玉片,镇魂玉佩突然发出一阵嗡鸣,与玉片产生共鸣,玉片上的古篆文竟化作一道道金光,涌入他的脑海。
“酉水为脉,辰州为眼,双穴通玄,蛊祖归焉……”
晦涩的口诀在脑海中回荡,陈安瞬间读懂了其中含义。原来酉水之下的秘藏并非孤立,而是与辰州地底的溶洞构成了“双生穴”,两处穴位相通,共同镇压着上古蛊祖的残魂。当年酉水蛊王便是受蛊祖残魂蛊惑,才试图冲破封印,而辰州的黑袍蛊师,不过是被蛊祖利用的棋子,目的是毁掉双生穴的阵眼,释放蛊祖。
“难怪镇魂玉佩会同时感应到两处阴邪,原来根源在此。”陈安恍然大悟,玉片上还记载着,蛊祖残魂若想完全复苏,需在月圆之夜,以双生穴的精血为引,开启通玄之门。如今距离月圆仅剩三日,若不能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暗河突然翻涌起来,黑水冲天而起,化作那只带着金纹的黑蛇,蛇眼猩红,口中喷出一股浓郁的黑雾。黑雾中,无数细小的蛊虫凝聚成蛊祖的虚影,虚影面目狰狞,声音如同无数毒虫嘶鸣:“镇魂一族的小鬼,坏我好事,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
虚影一挥手,暗河中的黑水化作数道水鞭,带着剧毒朝着陈安抽来。陈安不敢大意,将玉片贴身藏好,握紧金钱剑,镇魂玉佩的金光暴涨,在身前化作一道金色屏障。水鞭抽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与金光碰撞,冒出阵阵白烟。
“蛊祖残魂,也敢放肆!”陈安脚踏七星步,纵身跃起,金钱剑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蛊祖虚影斩去。剑光所过之处,黑雾纷纷消散,蛊祖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身形黯淡了几分。
但那黑蛇却突然缠住了陈安的脚踝,蛇牙狠狠咬下,一股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陈安心中一惊,这蛇毒比酉水蛊王的毒性还要猛烈,竟是上古蛊毒“蚀魂蛊”。他强忍剧痛,运转体内阳气逼退毒素,同时反手一剑,斩断了黑蛇的七寸。
黑蛇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蛊祖虚影也变得更加稀薄,却依旧怨毒地盯着陈安:“双生穴已破其一,月圆之夜,我必归来!”话音未落,虚影便化作黑雾,顺着暗河下游逃去。
陈安没有追击,他知道蛊祖残魂此刻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法作乱。当务之急,是修复双生穴的阵眼,阻止蛊祖复苏。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片,上面还记载着修复阵眼的方法,需以镇魂玉佩为引,辅以辰州山中的“阳炎草”和酉水深处的“玄冰石”。
“阳炎草生于辰州南岳山,玄冰石藏于酉水寒潭……”陈安默念着玉片上的记载,收起金钱剑,转身朝着溶洞外走去。夜色依旧深沉,官道上寒风凛冽,但他的脚步却愈发坚定。
三日时间,既要寻得两种奇物,又要赶在月圆之前修复双生穴,时间紧迫。更重要的是,蛊祖残魂逃走后,定然会召集残余的蛊师阻拦,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
刚走出破庙,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陈安望着辰州南岳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紧了紧腰间的镇魂玉佩,转身踏上了前往南岳山的山路。晨雾缭绕,山路崎岖,每一步都暗藏凶险,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双生穴,阻止蛊祖复苏,护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