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奉天警察局,临时看守所内。
一队如狼似虎的护国军士兵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臧式毅、郑孝胥、袁金铠、赵欣伯等一众在押汉奸全部粗暴地拖拽出来,用粗麻绳反绑双手,连成一串。
“你们……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郑孝胥还想维持体面,颤声问道。
“去哪?”一个士兵冷笑一声,“送你们去城隍庙,赶庙会!”
听到这话,再联想到昨天隐约听到的广播内容,所有汉奸顿时面无人色。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对方根本不是要什么“礼贤下士”,而是要拿他们的人头来立威,来收拢民心!
“放开我!我是前朝老臣!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郑孝胥挣扎着,却换来枪托狠狠一下。
“老夫……老夫可以帮你们治理地方啊!臧省长!你快说句话啊!”袁金铠朝着臧式毅喊道。
臧式毅此刻已是万念俱灰,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前的预感,最终成了现实。
一群人被推搡着,押解出了看守所,一路走向城隍庙。
街道两旁,渐渐聚拢了闻讯而来的市民。起初人们只是沉默地看着,指指点点,但随着认出这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如此狼狈,人群中开始爆发出怒骂声。
“呸!汉奸!走狗!”
“臧式毅!你也有今天!”
“郑孝胥,你对不起祖宗!”
烂菜叶、臭鸡蛋、甚至石块,开始从人群里飞出来,砸向这些汉奸。士兵们并没有过多阻拦,只是冷漠地维持着基本秩序,防止人群冲垮队伍。
等到了城隍庙前的广场,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广场前方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木台。
台子周围,挺立着一排排救国军第五批新玩家,一个个皆是手持上了刺刀的中正式,刺刀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幽光。
汉奸们被强行按着,跪倒在木台前。
抬起头,看到的是周围无数双愤怒、仇恨、鄙夷的眼睛,感受到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唾骂。再低头,看到的是那些距离他们不过数尺、锋利无比的刺刀尖。。
这一刻,什么权势地位,什么侥幸心理,什么“重拿轻放”的幻想,全部烟消云散!
这下,所有汉奸看着那些闪烁着幽光的刺刀,感受着周围民众滔天的怒火,终于是真真切切地害怕了!
郑孝胥浑身抖如筛糠,裤裆处湿了一片,传来一阵骚臭。
袁金铠面如死灰,嘴里喃喃念叨:“完了……全完了……”
赵欣伯试图蜷缩起来,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
臧式毅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各位奉天的乡亲父老大叫好!”
“俺叫吴文立,纯正的东北老爷们!”
“想必奉天城里的老少爷们也有认识俺的人!”
“没错,俺是原东北军620团一营营长!”
“朝鬼子打响第一枪的人就是老子!”
罗战站在高台上,声如洪钟,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继续口。
“但是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啥子营长团长!俺和大家一样,就是个东北人,是个龙国人!是个眼睁睁看着小鬼子在咱们地盘上烧杀抢掠、看着这些汉奸走狗帮着鬼子欺压咱们父老乡亲的龙国人!”
罗战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充满了愤怒,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咱们护国军,不是天兵天将,就是一群不想当亡国奴的爷们儿!咱们豁出命去,把奉天城从小鬼子手里夺了回来!为啥?就为了给咱爹娘妻儿,给咱祖宗留下的这片黑土地,争一口活气!”
“好!”
“吴长官说得好!”
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和掌声,许多人的眼眶都湿润了。
罗战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声音陡然转冷,指向台下跪着的那些汉奸。
“可是!咱们在前头流血拼命,这些个王八犊子,这些数典忘祖的畜生!他们在干啥?他们在给小鬼子当狗!帮着鬼子抢咱们的粮食,占咱们的房子,祸害咱们的姐妹!他们比鬼子更可恨!”
“杀了他们!”
“扒了他们的皮!”
“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人群的怒火被彻底引爆,怒吼声排山倒海。
罗战猛地转身,对着被捆缚的汉奸们厉声喝道。
“臧式毅!郑孝胥!袁金铠!赵欣伯!还有你们这些杂碎!抬起头来,看看!看看这些被你们欺压、被你们出卖的乡亲!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味儿?!”
臧式毅等人被这雷霆般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我宣布!”
罗战的声音通过临时架设的喇叭,传遍整个广场,“奉天城光复后第一次公审大会,现在开始!由奉天的父老乡亲,一起来审判这些民族败类!”
首先被拖上来的是郑孝胥。
这个前清遗老,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斯文,涕泪横流,裤裆湿臭,不住地磕头求饶:“饶命啊……吴长官饶命啊……老夫……老夫是一时糊涂啊……”
“呸!老狗!”
一个老汉猛地从人群中冲出,指着郑孝胥骂道,“我儿子就是被你们这些汉奸带着鬼子抓了劳工,死在了矿上!你还我儿子命来!”
说着就要扑上去,被士兵拦住,但老汉的哭喊声却代表了无数受害家庭的心声。
接着是袁金铠、赵欣伯等人,每拉上来一个,台下就爆发出更多的控诉和怒骂。
有被强占田产的,有被逼得家破人亡的,有亲人被无辜杀害的……血泪的控诉,将汉奸们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最后被押上来的是臧式毅。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
“臧式毅!”
罗战冷冷地看着他,“你身为奉天省省长,不思保境安民,反而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你还有何话说?”
“我....”
臧式毅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颓然道,“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