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西,熙君,于君果然不愧是我脚盆鸡最好的朋友!”
本庄繁拿着两份电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兵不血刃,即得吉省大部与同化要地!此二人之功,抵得上脚盆鸡两个师团!大大减轻了蝗军之压力,为我们后续经略螨蒙,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哈依~”
站立一旁的坂垣征四郎立刻微微躬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司令官阁下高瞻远瞩!这一切都是在阁下您的英明领导和帝国皇军的赫赫声威下,这些支那人才会如此识时务,望风归顺!”
“这正是‘八纮一宇’精神的最佳体现,也证明了阁下您所推行的‘以龙制龙’方略是何等正确!”
“区区钱财官位,便能换来如此广袤的土地和战略主动权,实在是无比划算!”
一顿马屁下来拍得本庄繁身心舒畅。
“呦西~坂原君果然是脚盆鸡的精英!”
本庄繁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看到整个东北尽在掌握的景象。
转而他稍稍收敛笑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说起来,派去收复煤都的第29联队,现在战况如何了?平田大佐应该有捷报传来了吧?拿下煤都,与熙洽、于止山连成一片,则南螨局势定矣。”
“请司令官阁下放心!”
坂垣征四郎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语气轻松甚至带着几分傲慢。
“煤都之敌,不过是些侥幸得手的乌合之众,土匪流寇罢了。”
“在我帝国精锐的第29联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平田君做事稳妥,此刻想必正在肃清残敌,恢复煤都秩序。捷报也许正在路上,或许是他想彻底清理干净后再向您报功吧。”
“区区小事,无需阁下劳神。”
“嗯,但愿如此。”
本庄繁点点头,对坂垣的判断并未怀疑,毕竟以脚盆鸡军队的战力对付龙国军队,历来如此。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沉浸在兵不血刃开疆拓土和即将传来又一捷报的得意之中时——
“报告!”
司令部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拉开,一个通讯参谋手中紧紧攥着一份电文踉跄着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司、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阁下!煤都急电,第29联队脚盆鸡勇士全体玉碎,联队旗被缴!”
“纳尼?”
本庄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死死盯着那个通讯参谋。
“八嘎!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第29联队……怎么了?联队旗……怎么了?”
通讯参谋吓得浑身一哆嗦,硬着头皮,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重复。
“司、司令官阁下……急电确认……第29联队……在煤都城外黑石坳……遭、遭遇支那军主力伏击……经过激战……全体……全体玉碎!联队旗……确认已被敌军缴获!”
“全体玉碎……联队旗被缴……”
本庄繁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为铁青。脚盆鸡陆军的骄傲,一个齐装满员的精锐联队,竟然被他们口中的“乌合之众”、“土匪流寇”全歼?
甚至连象征荣誉和建制存在的联队旗都丢了!这是自古以来,关东军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废物!蠢货!平田幸弘这个帝国的耻辱!他该死!该死!!!”
本庄繁的咆哮声震得整个司令部嗡嗡作响。
下一秒,目光猛地转向了刚刚还在信誓旦旦保证“不堪一击”、“捷报在途”的坂垣征四郎。
“坂垣征四郎!”
本庄繁几步冲到坂垣征四郎面前,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抡起手臂——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坂垣征四郎的脸上!
“哈依!阁下息怒!”
坂垣征四郎被打得眼冒金星,但他丝毫不敢反抗或辩解,立刻猛地低下头,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
“这就是你说的不堪一击?这就是你说的捷报在途?你的情报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吗?你的判断力被狗吃了吗?帝国整整一个联队,就因为你的愚蠢和轻敌,葬送在了那群支那土匪手里!连联队旗都丢了!这是何等的罪过!你切腹一百次都不足以谢罪!”
本庄繁的唾沫星子喷了坂垣征四郎一脸,怒骂声不绝于耳。
一通发泄了之后,本庄繁喘着粗气,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鞠躬谢罪的坂垣,猩红的眼睛盯着墙上巨大的军事地图,目光死死锁定了煤都和同化城的位置。
“报复!必须报复!要用最残酷的手段,让那些该死的支那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电报!立刻给于止山发电报!”
本庄繁猛地对通讯参谋吼道,“命令他!立刻集结他所有的部队,配合帝国即将派出的指导部队,向煤都进攻!立刻!马上!”
“告诉他!这是他向帝国证明忠诚的唯一机会!拿下煤都,屠尽那些反抗者,夺回联队旗!否则,他就是下一个被清算的对象!”
石头城,总统府。
常凯申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悠闲地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两份刚刚送来的电文,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慕尹,你看看。”
他将电文随手递给一旁正襟危坐的钱慕尹,“熙洽,于止山……哼,一个个平日里道貌岸然,口口声声忠君爱国,这鬼子一来,骨头倒是软得比谁都快!迫不及待地就摇尾乞怜,认贼作父了!”
“校长明鉴。”
钱慕尹接过电文,快速扫了一眼,脸上也露出鄙夷之色,“此等民族败类,毫无气节可言,为了苟全性命与权位,竟行此卖国求荣之举,实在令人不齿。”
说到这钱慕尹顿了顿,有些担忧的看向常凯申,“校长只是,他们投敌,恐会助长关东军气焰,使得东北局势更加糜烂……”
“糜烂?”
常凯申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语气显得颇为轻松甚至有些随意,“东北局势早已糜烂,不差这两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