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等汉卿醒了我拿给他!”
于鳯至指了指床边的茶几,“放心我不会看的!”
“这...”
看着谭海这副模样,于鳯至双目一瞪。
夫人...谭海压低声音,额头渗出细汗,是煤都光复的消息!救国军通电全国了!
床上的张少帅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什么?!
他顾不得穿鞋,赤脚冲到谭海面前夺过电报。
手指微微发抖地展开纸张,当看到护国军全歼日军守备队,收复煤都全境的字样时,眼眶瞬间红了。
好!好!张少帅连说两个好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于凤至连忙扶住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立刻联系《大公报》,把这则消息刊登出去!张少帅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再给金陵发密电,就说...就说东北尚有忠勇之士,我张汉卿请命回师!
“少帅,您看通电全国的不是我们东北军,而是护国军!”
“什么!”
见谭海这般言语,张少帅一把将电报夺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将电报往桌上狠狠一拍恶狠狠便开始咆哮。
“他妈了个巴子的,他吴文立这是叛变,叛变!”
“居然敢舍弃东北军第七旅620团一营的番号与抗联那群泥腿子搅和到一起!”
少帅息怒!谭海连忙劝道,现在当务之急是...
是什么是!张少帅一脚踹翻茶几,茶杯碎了一地,他吴文立好大的胆子!擅自改旗易帜,这是要造反吗?!
于凤至见状,连忙上前轻抚丈夫后背,汉卿,你的身体...
我没事!张少帅一把推开妻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通电全国这么大的事,居然敢不经过我的同意!他吴文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少帅!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等等...护国军?
谭海赶紧补充,电报上说,这支护国军是由原620团一营和抗联共同组建的,指挥官叫陆九渊...
陆九渊?张少帅皱眉思索,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少帅,金陵急电!委员长等您接电话!”
“娘希匹!”
“娘希匹的!”
“他张汉卿竟敢跟我玩这一出!”
金陵城总统府内,常凯申拿着侍从室主任钱慕尹刚刚递送过来的电报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电报拍在桌上。
委座息怒...钱慕尹小心翼翼地递上手帕,张少帅或许并不知情...
不知情?常凯申冷笑一声,操着浓重的宁波口音,东北军一个营长就敢擅自组建护国军?通电全国这么大的事,没有他张汉卿点头,底下人敢这么干?
他猛地转身,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声响,立即给北平发电,命令张少帅即刻澄清此事!再给《中央日报》打招呼,所有关于煤都的报道必须经过中央宣传部审核!
钱慕尹犹豫道,可是委座,现在全国都在关注煤都大捷,若是强行压消息...
你懂什么!
常凯申厉声打断,小鬼子正愁找不到借口扩大战事!若是刺激了小鬼子,谁来负责?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告诉张少帅,要么把部队收回来,要么...就别怪我中央军北上他整顿东北军了!
就在钱慕尹准备给北平拍电时,又被常凯申给叫住了,“直接给我接北平协和医院,我要他张汉卿亲口给我一个交代!”
“大哥。”
就在张少帅接起常凯申电话那一刻,话还没说出口,对面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张汉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接了我的‘铣电’现在怎么还跟我玩这一出?”
张少帅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大哥,这事我真不知情...
不知情?电话那头传来常凯申尖锐的冷笑,一个营长就敢擅自组建护国军?通电全国这么大的事,你跟我说不知情?
“张汉卿,你是不是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一个营的人能够攻下煤都城还有煤都煤矿?”
“你们东北军那么厉害,是不是凭你张少帅手中那几十万东北军就可以光复全国了?你是不是也想坐坐中华民国大总统的位置?”
“嗯?”
于凤至在一旁焦急地比划着,示意丈夫注意身体。
张少帅深吸一口气,委员长,我以人格担保,这件事我确实...
人格?娘希匹的你有屁的人格!常凯申突然提高声调,你的人格值几个钱?现在小鬼子正在找借口扩大战事,你这是要把国家拖入战争吗?
张少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攥紧话筒,指节发白,委员长,我...
张汉卿你给我听着!
常凯申厉声打断,给你三天时间,要么把部队收回来,要么...我就派中央军北上你整顿东北军!啪地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张少帅原本想要回师的心又一次被常凯申给按死在腹中。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少帅缓缓放下话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赫然出现一抹鲜红。
汉卿!于凤至惊呼。
张少帅摆摆手,声音嘶哑,立即...立即给吴文立发最后通牒...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命令他24小时内率部归建,否则...以叛国罪论处!
缓缓坐回病床,张少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报边缘。窗外的梧桐树影在病房地板上摇曳,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汉卿...于凤至轻轻握住丈夫颤抖的手,却被他猛地甩开。
让我静一静!张少帅突然低吼,随即又颓然倒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仿佛看到东北大地的沟壑纵横。
记忆中九月的奉天城,秋风卷着落叶扫过帅府青砖。
父亲张大帅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六子,记住,咱们东北爷们宁可站着死...
少帅...谭海捧着电报纸欲言又止。
张少帅突然抓起床头柜上的药瓶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
滚!都给我滚出去!
当病房重归寂静,张少帅蜷缩在被子里的身躯微微发抖。
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巾——他想起自己亲手签下不抵抗命令时,钢笔尖戳破纸张的脆响。
我到底在干什么...他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这双手曾经握得住千军万马,如今却连一份电报都拿不稳。
窗外传来报童的叫卖,号外号外!煤都大捷!护国军全歼日寇!
张少帅突然僵住。
记忆里那些东北军弟兄的面孔纷至沓来:郭松龄临刑前的冷笑,杨宇霆被处决时瞪大的眼睛...还有此刻正在煤都血战的吴文立。
副官!
张少帅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嘶哑得可怕,给奉天发密电——
于凤至惊恐地看见丈夫那阴狠的神色,就写...‘东北军,不容许存在背叛,如若不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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