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四把汤普森冲锋枪的枪口喷吐出死亡的烈焰。
飞出的并非普通的弹头。
每一颗子弹都被浓郁的金色波纹能量包裹,劈头盖脸地抽向前方的人群。
一个打手刚刚抬起枪口,金色子弹就击中了他的胸膛。
他发出了惨叫,波纹能量顺着他的血管蔓延,从内部灼烧着他的神经!
“啊啊啊!”
“魔鬼!是魔鬼!”
恐慌被引爆。
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无情的绞肉机。
子弹构成的金色风暴席卷了整个前院,黑帮打手们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们中的一些人试图还击,但射出的子弹在半空中就被更密集、更狂暴的金色弹雨击碎。
波纹子弹的破坏力是双重的。
物理的冲击力足以撕裂血肉,而附着的波纹则会顺着伤口侵入,从内部破坏神经与细胞,带来远超死亡的痛苦。
枪声持续了不到三十秒。
当最后一个弹鼓被打空,整个庄园前院已经再无一个站立的黑西装。
“咔哒。”
乔伦随手扔掉了手中滚烫的汤普森冲锋枪。
白金之星也同时松手。
“比想象中还要吵闹。”
他迈开脚步,踩着满地的弹壳走向庄园中心那栋最宏伟的主建筑。
大门早已洞开。
一条长长的红毯从门口笔直地铺向二楼的会客厅,犹如一条沉默的舌头引诱着来访者走向它的深处。
乔伦没有丝毫犹豫,踏上了那柔软的毯子。
皮鞋踩在上面,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拾级而上。
二楼的走廊两侧挂满了油画,画中是诺比利家族历代的掌权者。
他们神态各异,但眼神都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冷漠地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乔伦的脚步停在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双开木门前。
他没有敲门。
只是伸出手,轻轻一推。
“吱呀——”
门开了。
会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壁炉里的火在静静燃烧,将墙壁上的人影拉得摇曳不定。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袍,侧对着壁炉。
他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戈登·诺比利。
神盾局情报中的家族教父,以超乎想象的形态,出现在乔伦面前。
但他不是人。
或者说,不完全是人。
那生物有着人类的轮廓,但裸露出来皮肤都呈现出一种光秃秃的深紫色,头顶上甚至还生长着几个不规则的螺旋状犄角。
一双亮黄色的眼睛,在那片紫色的映衬下格外醒目,瞳孔是冷血动物般的细长竖瞳。
他看到走进来的乔伦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愤怒,反而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年轻人,请坐。”
那身影开口,声音带着奇特的磁性,像是好几个声线重叠在一起,在空旷的房间里产生回响。
“我在我曾曾祖父的记忆里,看到过你这种超能力者。”
呀嘞呀嘞……
事情变得比预想中还要麻烦一点了。
戈登·诺比利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高脚杯扔进壁炉。
“告诉我,年轻人,”戈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乔伦,“我犯了什么错,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审判我?”
“你这种人,连自己犯下的罪孽都记不住吗?”
“罪孽?”
“哈,年轻人,会记得自己踩死过多少只蚂蚁吗?”
戈登低笑起来,重叠的声线让笑声显得格外怪异,“在我诺比利家族的百年历史里,确实碾碎了无数只蚂蚁。”
他话音未落,身影忽然在原地淡去,下一刻竟已出现在乔伦面前!
但他没有攻击,只是与乔伦近在咫尺地对视。
“一百二十年前,我的曾曾祖父,朱塞佩·诺比利,带着全家从西西里来到这个国家。他们被当作牲口,被欺凌,被压榨。他们建造了这座城市的铁路,却睡在最肮脏的贫民窟。那时候,谁跟他们谈过正义?”
登的黄色竖瞳凝视着乔伦。
“我的先祖在这片土地上用鲜血浇灌出了诺比利的姓氏,他们的记忆、经验、荣耀与罪恶,现在,都汇集于我一身!”
“但现在,”戈登的语气忽然一转,“时代变了,年轻人。那些靠基因变异的怪物,那些躲在阴影里玩弄蛇形图腾的疯子,甚至那些官方走狗……他们都不再遵守旧世界的规则。诺比利的荣光,正在衰落。”
他那双亮黄色的眼睛,迸发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贪婪。
“你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孤独。”
“这种力量,一定让你离普通人的世界很远吧?他们畏惧你,排斥你,而你,只能戴着帽子,把自己藏起来。”
“我懂你,年轻人。我们才是同类,是凌驾于庸人与绵羊之上的狮子!”
戈登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诺比利家族的血脉正在枯萎,他们已经无法再诞生出能承受这份荣耀的容器了。而你,如此完美,如此强大。成为下一个诺比利!我将把这百年的罪孽与荣光,全部赠予你!”
“呀嘞呀嘞……”
乔伦缓抬起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后手臂伸直,食指笔直地指向前方。
“你的废话,真是又臭又长。继承你的罪孽与荣光?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冷笑话。”
“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戈登·诺比利,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
“那就是,你惹火我了!”
戈登·诺比利脸上温和的假面彻底撕碎,化为被蝼蚁挑衅神明般的狂怒。
“不知好歹的蠢货!”
他的咆哮声化作实质的冲击波,震得壁炉里的火焰都为之摇曳。
“我给予你成为王的资格,你竟敢用这种态度来审判我?!去死吧!”
戈登的身影在原地突兀的消失。
再次出现时,他那紫色的拳头狠狠砸向乔伦。
“白金之星!”
蓝紫色的巨人浮现在乔伦身前,面对近在咫尺的紫色拳头,它只是更加简单粗暴的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