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飞点了点头,突然抬头看向高棋岚,嘴角勾了个痞帅的笑:“大师姐,要是到了京城真遇到麻烦,你别硬扛。我已经跟赵敏说了,她的情报网和资金随时能调;黄蓉也备了不少解毒剂和疗伤药,万一对方用毒,也不怕;月如和心兰虽然没跟来,但要是需要人手,我一个电话,她们俩能立马赶过来。”
高棋岚愣了一下,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随即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这小子看着吊儿郎当,没想到考虑得这么周全。她还以为他只会凭着武力硬冲,没想到连师姐们的资源都提前安排好了。
“你倒是想得挺细。”高棋岚把咖啡放在一边,重新拿起文件,“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军部在京城有驻点,真出事了,战机十分钟就能到。倒是你,别一见到不平事就冲上去,先听国主怎么说,按规矩来。”
“规矩?”唐羽飞嗤笑了一声,靠回座椅上,双手枕在脑后,“那些贪官污吏可没跟老百姓讲规矩。要是国主的办法管用,也不会找我这个‘外人’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瞎搞,至少得等国主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
高棋岚看着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再说话,只是把文件整理好,塞进包里。专机穿过云层,外面的天空湛蓝一片,可两人都知道,京城的天,恐怕早就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染黑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专机降落在了京城西郊的军部机场。刚下飞机,就有辆黑色的防弹车等在旁边,司机是军部的老兵,见了高棋岚立马敬礼:“高统帅,车已经备好,直接去紫宸殿。”
“嗯。”高棋岚点了点头,率先上了车,唐羽飞跟在后面,刚坐下就感觉到车平稳地动了起来。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京城的建筑比岭南更气派,路上的行人却大多行色匆匆,脸上没什么笑容,连空气里都透着股压抑的劲儿。
“这京城的气氛,比我想象中还糟。”唐羽飞看着窗外,语气里带了点感慨,“以前听师傅说,京城是华夏的心脏,现在看来,这心脏里怕是堵了不少脏东西。”
高棋岚没接话,只是看着前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她在京城待过几年,以前虽也有贪腐,但没这么明目张胆,这次的事,恐怕比他们想的还复杂。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皇宫门口。红墙黄瓦,气派得让人不敢直视,门口的卫兵穿着礼服,腰杆挺得笔直,见了高棋岚和唐羽飞,立马放行。两人沿着石板路往里走,石板缝里长着些青苔,踩上去有点滑,周围静得只能听见脚步声。
穿过几道宫门,终于到了紫宸殿。殿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国主坐在最上面的龙椅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发比照片上白了不少,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手里拿着个奏折,却半天没翻一页。
“陛下,唐羽飞带到了。”高棋岚率先躬身行礼,声音恭敬。
唐羽飞也跟着拱了拱手,没像高棋岚那样弯腰——他不是官员,没必要行那么大的礼。
国主抬起头,眼神疲惫却锐利,扫过唐羽飞时,明显亮了一下。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免礼,都坐吧。小秦,给两位倒杯茶。”
旁边的太监赶紧应了声,端着两杯热茶过来,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唐羽飞端起茶杯,没喝,只是闻了闻——是上好的龙井,清香扑鼻,但他现在没心思品茶。他看着国主,开门见山:“陛下,您找我来,应该不只是想让我喝杯茶吧?有话您直说,只要是能帮到老百姓的事,我唐羽飞绝不含糊。”
国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奏折扔在龙椅旁,语气里满是无奈:“唐小友,你性子直,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京城现在的情况,高统帅应该跟你说了吧?中层官员贪腐成风,包庇黑恶势力,失踪少女案查不下去——不是朕不想管,是管不了啊!”
“管不了?”唐羽飞皱起眉,手指攥紧了茶杯,指节都泛白了,“陛下您是国主,想抓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以为朕不想抓?”国主拍了下龙椅的扶手,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西城税务局长、南城公安副局长,还有十几个像他们这样的官,朕早就想办了!可办了他们,谁来顶他们的位置?基层的官员还没培养起来,高层的又不能动——一动,整个京城的行政体系都得乱!到时候老百姓办事没人管,黑恶势力更猖狂,那才是真的完了!”
高棋岚在旁边补充道:“陛下说的是实话。上个月,朕试着撤了个区的区长,结果那个区的税收、治安立马乱了套,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原来的副区长临时顶着。可那副区长也是个软骨头,根本不敢跟黑势力硬碰硬。”
唐羽飞沉默了,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他以前灭秦家、李家,都是直接冲上去打,从来没想过这些后续的问题。原来治理国家,比他想象中复杂多了。
唐羽飞眉头拧着琢磨了几秒,突然一拍大腿,声音亮得能震得殿顶的瓦片颤:“陛下,这事儿不难!咱别想着一下子把所有贪官都薅了,得挑着来——就按‘抓大贪、警小贪’的法子干!”
国主愣了下,往前凑了凑:“‘抓大贪、警小贪’?你仔细说说,咋个抓法?”
“简单!”唐羽飞往旁边的龙椅扶手上一靠,指节敲着木头,语气斩钉截铁,“先把那些跟黑恶势力勾肩搭背、害老百姓最狠的大贪拎出来!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南城公安副局长,还有跟幽冥阁余孽来往的官,这些人手上指定沾着脏事儿,抓了他们,当众审、当众判,把他们贪的钱、干的坏事儿全抖出来,让那些小贪看看——贪到这份上,下场就是家破人亡!”
唐羽飞抬起头,看着国主疲惫却充满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高棋岚鼓励的目光,突然笑了。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拍了拍胸脯:“陛下,您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抓贪官、找好人,我肯定能办到。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办事的时候,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官多大,您都不能拦着我。”
国主一听,眼睛瞬间亮了,立马从龙椅上站起来,快步走下来,抓住唐羽飞的手:“朕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朕整治好京城的风气,别说不拦着你,就算你要调动军部的力量,朕也给你批!”
唐羽飞感受着国主手心里的温度,心里也定了下来。他看着殿外的阳光,心里默念:京城的那些蛀虫,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