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 4 月 25 日，距离五一假期还有 5 天，深圳的清晨带着一丝初夏的湿润，泽嘉基金办公室里却弥漫着难得的轻松气息。
李化春坐在电脑前，看着专户的最新持仓报表 —— 经过上周五的紧急调整，中国中车的仓位从 30% 降到 10%，工商银行、建设银行的仓位加至 40%，专户的整体杠杆稳定在 1 倍。周末两天，市场虽有震荡，但银行股抗跌性强，专户收益不仅没再回吐，还小幅上涨了 1.2%，从之前的 65% 爬到 66.2%。
“化春，你看！赵总刚才在微信群里夸咱们了，说‘调整及时，风险控制到位’，还说等五一假期回来，给咱们团队发额外奖金！” 张敏推着轮椅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澜山资本的工作群，赵总发的消息后面跟着一串点赞的表情。
李化春笑着抬起头，目光落在张敏手里的早餐袋上 —— 里面是他爱吃的肉包和豆浆，还是热的。“看来赵总终于认可咱们的策略了，之前还因为加杠杆的事跟咱们吵，现在应该放心了。”
“可不是嘛！” 张敏把早餐放在他桌上，“林薇刚才还跟我说，赵总昨天跟她聊了半个多小时，说以后专户的操作都听咱们的，不用再事事汇报了。对了，你跟林薇五一的旅游计划定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查一下大理的酒店，听说五一假期那边的房源很紧张。”
提到旅游，李化春的眼神亮了起来 —— 他昨晚熬夜把旅游攻略改了第三版，从深圳飞大理的机票已经订好，洱海边的观景民宿也付了定金，甚至连向林薇求婚用的钻戒，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首饰盒里，藏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都定好了，机票和酒店我上周就订好了，民宿在洱海边，早上能看到日出，晚上能看到星星，很适合……” 李化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脸颊微微泛红 —— 他还没跟张敏说要求婚的事，想等事成之后再告诉她。
张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打趣：“很适合什么？很适合表白？还是很适合求婚啊？”
李化春被说中了心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咱们的专户现金仓位还有 20%，要不要再加点保险股？中国平安最近一直在涨，市盈率也不高，抗跌性强，就算市场回调，也能稳住收益。”
张敏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分析：“我觉得可以，我查了中国平安的财报，一季度净利润增长了 15%，保费收入也比去年同期多了 20%，基本面很好，加 10% 的仓位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整理数据，等林薇来了，咱们一起跟华哥说。”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薇提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走进来，脸上满是笑意：“化春，张敏，我来啦！我把五一要带的衣服都收拾好了，你们看这件白色的连衣裙，是不是很适合在洱海边拍照？”
林薇说着，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淡淡的蓝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新。李化春看着连衣裙，心里一阵欢喜 —— 他给林薇买的那条白色连衣裙，跟这件款式很像，到时候两人可以穿 “情侣装” 在洱海边拍照。
“太适合了！” 张敏笑着说，“林薇，你穿上这条裙子，再配上化春给你买的项链，肯定特别好看。对了，化春，你给林薇买的项链呢？怎么不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李化春愣了一下，赶紧说：“项链放在行李箱里了，等到了大理再给她戴，现在拿出来就没惊喜了。”
林薇听了，心里暖暖的 —— 她知道李化春细心，却没想到他连旅游时戴的项链都准备好了。她走到李化春身边，递给他一杯热咖啡：“给你买的，你喜欢的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对了，华哥让咱们上午十点去他办公室开会，讨论专户接下来的操作计划，顺便确定一下五一假期的值班安排。”
“好，我知道了。” 李化春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林薇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悸动。他看着林薇的笑脸，心里暗暗发誓：五一假期一定要向她求婚，给她一个浪漫的惊喜。
上午十点，华哥的办公室里，四人围着会议桌，讨论着专户的操作计划。华哥看着持仓报表，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的调整很及时，现在专户的抗风险能力很强，就算市场出现短期回调，也能稳住收益。五一假期期间，咱们安排两个人值班，每天看一下市场行情，有问题及时沟通，没问题的话，就按这个计划来。”
会议结束后，林薇拉着李化春的手，兴奋地说：“化春，咱们明天就出发，今天下午可以早点下班，去超市买些路上吃的零食，你说好不好？”
“好啊，都听你的。” 李化春笑着说，心里满是期待 —— 他已经开始想象，明天在飞机上，林薇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样子；后天在洱海边，他单膝跪地向林薇求婚的样子；大后天两人一起逛大理古城，手牵手吃小吃的样子。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措手不及的打击。
下午两点，李化春正在超市给林薇买她爱吃的草莓味薯片，手机突然响了，是华哥打来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化春，赶紧回公司！市场出大事了！证监会刚才发布了《关于清理整顿违法从事证券业务活动的意见》，要求清理场外配资，现在上证指数直线下跌，已经跌了 3%，中国中车跌了 7%，咱们的专户收益回吐了 5%！”
李化春手里的薯片袋 “啪” 地掉在地上，草莓味的薯片撒了一地。他赶紧捡起手机，大声问：“华哥，现在怎么办？咱们的专户还有 10% 的中国中车仓位，要不要马上减仓？”
“你先别慌，赶紧回公司，林薇已经在往回赶了，张敏也在整理数据，咱们一起商量对策。” 华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现在市场恐慌情绪很严重，很多高杠杆的资金开始出逃，再跌下去，可能会引发踩踏性抛售，咱们必须尽快稳住仓位，不能让客户的钱亏损太多！”
挂了电话，李化春顾不上捡地上的薯片，也顾不上跟超市的工作人员道歉，拔腿就往超市外跑。他一边跑，一边给林薇打电话，听筒里传来林薇焦急的声音：“化春，你收到华哥的消息了吗？赵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马上回澜山，说澜山的其他基金亏损了 15%，客户都在打电话要求赎回，让我回去帮忙处理！”
“我收到了，我现在正在往公司赶，你别慌，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咱们随时联系。” 李化春挂了电话，心里一阵冰凉 —— 他精心准备了很久的五一旅游计划，还有向林薇求婚的惊喜，就这样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急跌打乱了。
当李化春气喘吁吁地赶到泽嘉时，办公室里已经一片忙碌。张敏正在电脑前整理资金流向数据，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华哥拿着一份文件，正在跟风控部门的人打电话，声音里满是疲惫；林薇的粉色行李箱还放在办公室的角落，只是箱子的拉链已经拉开，里面的衣服散落在外面，显然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召回了澜山。
“化春，你终于来了！” 张敏看到李化春，赶紧说，“咱们的专户现在亏损了 5%，中国中车的仓位还有 10%，银行股和保险股虽然抗跌，但也受到了影响，跌了 2%。现在主力资金净流出 100 亿，散户资金净流出 50 亿，市场恐慌情绪很严重，咱们要不要继续减仓，把现金仓位提到 30%？”
李化春走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直线下跌的指数。
深吸一口气：“必须减仓！把中国中车的仓位全部清掉，银行股和保险股的仓位保持不变，现金仓位提到 30%，这样就算市场继续下跌，咱们也有足够的现金应对客户的赎回需求。另外，咱们马上发布一份风险提示公告，告诉客户现在的市场情况只是短期回调，咱们已经采取了减仓措施，会尽力保护他们的资金安全。”
华哥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你赶紧去操作减仓，我来写风险提示公告，张敏你负责联系客户，跟他们解释现在的情况，安抚他们的情绪。”
李化春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开始清仓中国中车的仓位。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卖出价格，他心里一阵失落 —— 原本计划好的五一旅游，还有向林薇求婚的惊喜，现在都变成了泡影。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化春，对不起…… 赵总不让我走，他说澜山的客户现在都在打电话要求赎回，我必须留下来帮忙处理，五一的旅游…… 可能去不了了。”
李化春握着电话，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强忍着失落，安慰道：“没事，工作要紧，旅游什么时候都能去，你别太自责，也别太累了，注意身体，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挂了电话，李化春看着屏幕上已经清仓完毕的中国中车仓位，心里暗暗发誓：等这场风波过去，一定要带着林薇去大理，在洱海边向她求婚，给她一个迟到却浪漫的惊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因清理场外配资引发的急跌，只是市场风暴的开始。接下来的几天，A 股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暴跌，而他和林薇的爱情，还有他们为之努力的专户，都将在这场风暴中，面临严峻的考验。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李化春靠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的账户余额，心里满是沉重 —— 他不知道这场风暴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守住客户的信任，但他知道，无论有多难，他都要坚持下去，不仅为了自己，为了林薇，也为了那些信任他们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