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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明鉴!周旺这厮定是信口雌黄,意图脱罪!”宋班头急赤白脸地喊道,脸上的横肉因激动而抖动,“他定是贪墨了别的财物,被这刁妇言语一诈,便胡乱攀扯!什么莲花簪子,属下绝未见过,也绝无此事!”

李书办也强作镇定,上前一步,山羊胡微微发颤:“御史大人,此案卷宗清晰,证据链完整,岂能因一个犯妇的臆测和一个衙役的贪墨妄言,便动摇根本?周旺私藏财物,乃是其个人品行不端,按律惩处便是,与此案无关!”

沈墨端坐公案之后,神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几人之间缓缓扫视,将李书办的色厉内荏、宋班头的急躁慌乱、周旺的瘫软恐惧,以及王癞子那难以掩饰的惊恐,尽收眼底。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案面。

笃,笃,笃。

那单调而规律的轻响,在落针可闻的二堂内回荡,每一下,都像敲在堂下几人的心尖上,带来无声而沉重的压力。

姜芷屏住呼吸,她知道,沈墨在施压,也在权衡。周旺的口供,像一把锈迹斑斑却足够锋利的匕首,撬开了一道缝隙,但还不足以彻底推翻那看似严丝合缝的“铁案”。沈墨需要更多的破绽,或者,逼出更关键的人物。

“哦?与此案无关?”沈墨终于停止了叩击,手指停在案上,指尖正对着那份摊开的卷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李书办,你执掌刑房多年,经手案件无数。本官问你,寻常衙役私藏抄家财物,虽属贪渎,但多是隐匿金银细软、古董珍玩。一支样式普通、价值低廉的旧银簪,值得一个衙役冒险私藏,又在惊慌之下,弃之路旁水沟?”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抖如筛糠的周旺,语气陡然转厉:“周旺,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官!”

周旺被这威严的声音一喝,浑身一激灵,哆哆嗦嗦地抬起头,脸上涕泪纵横,眼神涣散。

“本官再问你一遍,”沈墨的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更深的寒意,“你捡到那簪子时,可有旁人看见?丢弃之时,又是独自一人,还是与人同行?丢弃之后,可曾对任何人提起?”

“没、没人看见小人捡……”周旺哭道,“丢、丢的时候,小人落在队伍最后面,趁没人注意,扔、扔进沟里的……小人害怕,回、回去后谁也没敢说……大人,小人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贪小便宜啊!”

“一时糊涂?贪小便宜?”沈墨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李书办和宋班头,“一支不值钱的旧簪,让他吓得谁也不敢说,在公堂之上几乎崩溃。李书办,宋班头,你们觉得,这合乎常理吗?”

李书办和宋班头脸色更加难看,嘴唇翕动,却一时语塞。

沈墨不再看他们,目光落回卷宗,手指在其中一行上点了点:“卷宗记载,在赵家起获的‘赃物’中,有散碎银两若干,旧衣数箱,杂器一宗,皆与匪赃特征不符,唯有一套半新镖师服饰,与王癞子供述中‘匪首’衣着相似,故列为疑证。”

他抬起头,看向王癞子:“王癞子,你供述中称,匪首赵重山当日与你等接头时,身穿何种样式、何种颜色的镖师服饰?有何特别标记?”

王癞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闻言结结巴巴道:“就、就是青灰色的短打……普、普通样式,没、没什么标记……”

“哦?”沈墨尾音微扬,“那你如何确定,那套在赵家起获的镖师服饰,就是你当日所见匪首所穿?”

“这……这……”王癞子额头冷汗涔涔,眼神乱瞟,“小、小人记得……那衣服袖口好像有点磨损……”

“袖口磨损?”沈墨追问,“左袖还是右袖?磨损形状如何?”

“左、左袖……是,是刮破了口子……”王癞子硬着头皮胡诌。

“是吗?”沈墨从卷宗下抽出一张物证描摹图,让身旁属官拿起,展示给堂下众人看。图上所绘,正是一套镖师短打,旁边有文字注明:“右肩有旧补丁一处,左膝有磨痕,袖口完整。”

“这……”王癞子瞬间傻眼,脸色惨白。

“看来,你这记性,时好时坏。”沈墨声音冰冷,“供述匪首衣着细节含糊不清,却能‘记得’一支你从未见过、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的莲花银簪,能‘听懂’姜氏所言‘内藏书信’之事,并因此惊惧至此?”

“小人……小人……”王癞子瘫在地上,语无伦次。

沈墨不再理他,目光转向李书办:“李书办,此等明显矛盾的证物与供词,刑房复核之时,未曾发现?还是觉得,无关紧要?”

李书办冷汗涔涔而下:“大人……这……或许是王癞子记忆有误,或许是绘图书吏笔误……”

“好一个记忆有误,笔误。”沈墨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李书办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本官再问一句,兵部调令原件,此刻可在州府?可允本官一观?”

李书办身体一僵,硬着头皮道:“回大人,此案涉及军务,兵部调令原件……已随案卷摘要,一并呈送兵部核查备案。州府……只留抄本。”

“抄本?”沈墨手指再次叩击桌面,“何人经手抄录?核对无误?”

“是、是刑房文笔吏抄录,卑职……卑职亲自核对过印鉴、格式,确与兵部行文相符。”李书办的声音越来越低。

“印鉴格式相符,内容便一定为真吗?”沈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凌厉,“李书办,你熟谙刑名,当知伪造官文书,最高可至何罪?若此调令有假,而你等未能察觉,乃至据此定案,又是何罪过?”

“卑职……卑职……”李书办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当然知道,那罪名足以让他掉脑袋,甚至牵连全家!但他更怕的,是背后指使之人的手段!

沈墨将他的恐惧看在眼里,不再逼迫,转而道:“此案疑点颇多。王癞子供词反复,与物证不符;关键物证(调令)只见抄本不见原件;抄家过程存在衙役私匿物品之情事;唯一看似直接的物证(镖师服)与证人描述矛盾重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姜芷身上,又缓缓移开,沉声道:“本官奉旨巡按,督察吏治,肃清冤滞。此案既存重大疑点,自当彻查。着令——”

“一、即刻收押书办李贵、班头宋三、衙役周旺、证人王癞子,单独看管,不得互通消息!”

“二、行文临江州府,调取赵重山一案全部原始卷宗、物证,尤其是兵部调令原件或可靠抄本、涉案衣物等,限三日内送至本官行辕!”

“三、姜芷暂且还押,听候传讯。”

“退堂!”

沈墨一拍惊堂木,声音回荡。衙役上前,将面如死灰的李贵、宋三、周旺、王癞子分别拖走。姜芷也被带了下去。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公案之后。沈墨已经站起身,正低头看着那份卷宗,侧脸在透过高窗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冷峻而坚定。

回到那间单独的看守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姜芷背靠着冰冷的木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的公堂对峙中被抽空了。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赢了?不,还没有。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逼得沈墨不得不下令彻查,将李贵等人收押。但这仅仅是开始。对方在州府,在兵部,定然还有后手。调取原始卷宗和物证?恐怕送来的,依旧是那份“天衣无缝”的副本,甚至可能“意外”损毁或丢失关键部分。

沈墨能顶住压力吗?他一个巡按御史,虽有钦命,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此案明显牵扯到更上层的势力。

希望依旧渺茫,前路依旧黑暗。但至少,那令人窒息、看似无懈可击的铁幕,被周旺那崩溃的供词,被沈墨犀利的质询,硬生生撬开了一条缝隙。有光,透了进来。

接下来的两天,看守房依旧寂静。但姜芷能感觉到,气氛与之前不同了。送饭的换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面无表情的婆子。饭菜恢复了之前的粗糙,但分量给得足。没有人再来“指点”她,也没有任何关于外界进展的消息。

沈墨像是在下一盘大棋,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棋子,都暂时搁置,静待局势变化。

直到第三日傍晚,天色将暗未暗之时,房门再次被打开。来的还是那位青衣属官。

“姜氏,跟我来。大人要见你。”

姜芷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是卷宗和物证送到了?还是有新的变故?

她默默起身,跟在属官身后。这一次,他们没有去签押房,而是穿过了更深的回廊,来到衙门后院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走进了一间门窗紧闭、帘幕低垂的书房。屋内点了数盏灯,光线明亮,却更显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紧绷的气氛。

沈墨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幅巨大的江南道舆图前,负手而立,仿佛在沉思。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大人,姜氏带到。”属官躬身。

沈墨点了点头,属官悄然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掩上。

书房内,只剩下沈墨和姜芷二人。

“姜芷,”沈墨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低沉,“坐。”

姜芷这才注意到,书案旁设了一把圆凳。她迟疑了一下,依言小心坐下,只坐了半个凳面,脊背挺得笔直。

沈墨没有回公案后,而是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缓缓道:“你要的东西,州府送来了。”

姜芷的心瞬间揪紧。

“卷宗,是完整的原始卷宗,包括初审记录、证物清单、勘验笔录。”沈墨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兵部调令,是盖有兵部武选清吏司大印的正式行文原件。起获的镖师服饰,也一并送到了。”

姜芷的心沉了下去。原件?对方竟然敢把原件送来?是自信伪造得天衣无缝,沈墨看不出破绽?还是……

“本官仔细勘验了。”沈墨转过身,目光落在姜芷身上,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却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有审视,有探究,也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凝重。

“那件镖师服,右肩确有旧补丁,左膝有磨痕,袖口完整,与物证图无误。布料是常见的青州粗棉,染制工艺寻常,磨损痕迹自然,是长期穿着所致。上面,除了些许尘土,并无特殊印记或气味。”

姜芷的心越来越凉。难道……真的毫无破绽?

“至于兵部调令,”沈墨走回书案后,从一叠文书中,抽出一张盖着朱红大印的公文,展开,放在灯下,“纸质是官坊特制的桑皮纸,纹理细腻,印泥鲜红,印鉴清晰,格式规范,行文用语,亦符合兵部惯例。落款日期、用印官员、签发流程,记录齐全。”

他抬起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姜芷:“从这些‘物证’本身来看,州府定案,似乎……并无不妥。”

姜芷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要将她冻僵。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难道……难道一切真的只是她的臆想和徒劳挣扎?周旺只是贪心,王癞子只是诬告,而那份调令,是真的?赵重山……真的……

不!她猛地摇头,将那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不可能!重山绝不会做那种事!她的直觉,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些日子,绝不会错!

“不过,”沈墨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锐气,“越是看似完美无瑕的东西,往往越是可疑。”

姜芷霍然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沈墨将那份调令推向桌边,手指点在那鲜红的兵部大印之上:“这印鉴,印泥鲜亮,印文清晰,边缘无丝毫晕染或磨损,力道均匀,堪称完美。”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姜芷:“你知道,一份需要兵部多个司房经手、最终用印签发,再经历驿马传递、州府接收存档的正式调令公文,其印鉴,应该是何种状态吗?”

姜芷茫然摇头。她如何得知这些?

“官印用泥,因天气、用印力度、纸张吸墨程度、以及多次使用后的自然磨损,印在纸上,边缘多少会有些许毛刺、晕染,或深浅不一之处。尤其是这种需要长途传递的文书,印泥未干透时折叠,更易在印文边缘留下细微的压痕或粘连痕迹。”沈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抽丝剥茧般的冷酷,“而这份‘调令’上的印鉴,太‘干净’,太‘新’了。干净得像是刚刚从印匣中取出,精心钤盖在毫无褶皱的新纸上。没有传递痕迹,没有时间痕迹。”

姜芷的心脏狂跳起来。

“还有这纸质。”沈墨的手指拂过公文,“桑皮纸没错。但官坊每年所出桑皮纸,因原料批次、水源、工艺细微差异,纸质纹理、厚薄、色泽,会有极其细微的不同。这份调令所用纸张,与同期兵部发往江南道的其他几份普通文书用纸相比,”他从旁边拿起另外几份文书,“纹理过于匀细,色泽也略显呆白。当然,这可以是巧合,或者不同批次。”

他放下纸张,目光再次变得深邃:“但这些‘巧合’和‘疑点’累加起来,就值得深思了。更重要的是——”

沈墨从书案下,取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长条状物件,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里面,正是那件青灰色的镖师短打。半新,右肩打着补丁,左膝有磨痕,洗得发白,带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汗味、尘土和皂角的气息。

“这件衣服,”沈墨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本官让人仔细检查了,包括夹层、缝线、补丁内侧。”

他伸出手,指尖拈起右肩那块深色的补丁。补丁针脚细密,与衣服本身颜色接近,不仔细看几乎融为一体。

“这补丁的布料,与衣服本身略有差异,但都是常见的粗棉。缝线也是普通的麻线。”沈墨说着,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补丁的边缘,然后,在姜芷惊愕的目光中,他用指甲,极其小心地,挑开了补丁边缘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原本似乎是脱线后又粗略缝上的缝隙。

缝隙被挑开,露出下面衣服原本的布料。沈墨用镊子,从里面,极其轻柔地,夹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片比小指甲盖还小、薄如蝉翼、颜色泛黄、边缘不规则的……碎纸片。

纸片上,有模糊的、极细小的墨迹,但已完全无法辨认。

沈墨将这片碎纸片放在一张白纸上,推向姜芷,然后,又用镊子,从补丁另一侧的缝隙里,夹出了第二片、第三片……一共五片极其微小的碎纸片,都染着墨迹,但都已残破不堪。

“这些纸片,被巧妙地藏在了补丁夹层和衣服本身的缝隙里。若非本官心存疑虑,命人一寸一寸摸索探查,绝难发现。”沈墨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力量,“这,或许就是那支‘莲花银簪’真正想藏,或者,有人真正想找的东西。”

姜芷浑身剧震,猛地站起身,扑到书案前,死死盯着那几片微不足道、却可能重逾千钧的碎纸片,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有人伪造了调令,或许也伪造了部分‘赃物’和证词,但他们没想到,或者没来得及彻底处理掉赵重山衣服里真正可能存在的‘东西’。抄家时,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这个,但被周旺意外拿走的‘簪子’吸引了注意力,或者,这件衣服本身被忽略了。而你,姜芷,”沈墨的目光落在她泪流满面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你凭空捏造的那支‘莲花银簪’,阴差阳错,或许正好点破了他们的心魔,让他们误以为‘东西’真的在簪子里,或者,以为你知道了什么,这才在公堂上露出了马脚。”

“这些碎纸片……能证明我夫君的清白吗?”姜芷哽咽着问,声音颤抖。

沈墨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太碎了,墨迹完全无法辨认。或许原本是书信、便条、账目的一部分,但如今,已无法作为直接证据。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刀,“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证明赵重山这件衣服,绝不简单!证明这桩案子背后,确有隐情!证明州府呈上的这份‘铁案’,漏洞百出!”

他缓缓坐回椅中,身体微微前倾,灯光在他清癯的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现在,本官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是一桩精心策划的、针对赵重山的构陷。其目的,或许不仅仅是劫夺那批军饷,更可能是为了灭口,或者掩盖某个更大的秘密。而兵部调令,很可能系伪造,州府内部,亦有人与之勾结。”

姜芷的心跳如鼓,激动、愤怒、后怕、希望……种种情绪交织冲撞。

“本官已行文兵部,请求核查此份调令文号、用印记录,并询问签发经手官员。同时,已秘密派人,按照王癞子供述的劫镖地点、分赃方式等,重新勘查,并暗中寻访可能存在的、真正的劫匪或目击者。”沈墨沉声道,“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而对方,不会坐以待毙。”

他看向姜芷,目光灼灼:“姜芷,本官需要你协助。”

“大人请吩咐!民妇万死不辞!”姜芷毫不犹豫地跪下。

“本官要你,再见一个人。”沈墨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密室谋算的冷冽,“单独见。在一种他自以为安全,实则完全在本官掌控之中的情境下见。”

姜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笃定的弧度:“李贵,李书办。他是此案在州府经手的关键人物,他知道的内情,一定比宋三、周旺多得多。他怕了,但他更怕背后的人。本官要你,去见他。不必多问,只需……让他看到你的‘决心’,和本官的‘决心’。”

姜芷瞬间明白了沈墨的意图。攻心。在对方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再加一把火,撬开他的嘴!

“民妇……该如何做?”

沈墨低声,快速交代了几句。

姜芷听着,眼中的光芒,渐渐从悲愤化为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和锐利。

她知道,下一场没有刀光剑影、却更加凶险的对质,即将开始。

(第22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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