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光幕,化作漫天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你退远一些。”宁凡侧头对叶傲雪说道。
叶傲雪点点头,这具肉身修为很低,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到不给宁凡添乱。
宁凡沐浴在碎片的光雨中,一步一步,缓缓地从阵法的中心走了出来。
他每走一步,大地都仿佛在轻微地颤抖。
他身上那股内敛到极致的气息,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那是纯粹的源自于神魔之躯的恐怖威压!
整个陨神坡,风停了,云滞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咕咚。”
远处的呼延灼,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
感受着宁凡的恐怖气息,他感觉自己面对的简直是堪比大祭司一样的人物。
不对!
这气息比大祭司还要强!
跑!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而被锁龙铠禁锢住,瘫软在地的萧逸,更是面如死灰,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宁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
“宁宇。”
宁凡淡淡地开口,声音冰冷。
“这一次,你跑不掉了。”
“不……不要杀我!宁凡!饶我一命!”
死亡的恐惧,让这位心高气傲、自以为算尽天下的天道圣宗圣子,彻底抛弃了所有的尊严。
他像一条狗一样,在地上蠕动着,试图抱住宁凡的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我天道圣宗有无数的宝物,无数的功法,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宁凡看着他这副丑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懒得再跟这个将死之人废话。
他抬起脚,准备一脚,将这个聒噪的苍蝇,彻底踩成肉泥。
然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叶傲雪,突然开口了。
“等等,小凡。”
“本座刚刚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这具身体是他的分身,不是本体。”
宁凡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不是本体?”
叶傲雪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地上的萧逸,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没错,这家伙是千幻万道体,如果再配上一些奇特的功法,凝炼出自己的身外化身,应该不难。”
“即便杀了他,本体虽然会重创,但死不了。”
她转头对宁凡说道:“先别急着杀,把他弄个半死,本座用搜魂术,看看他的本体藏在何处。”
宁凡闻言,稍加思索,觉得叶傲雪言之有理。
“好。”
宁凡点了点头。
地上的萧逸,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更加难看了,自己是身外化身一事都被洞察得清清楚楚。
今日他这具身外化身百分之一百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蓦然,宁凡的脚踏了下来。
“砰!”
这一脚,没有直接踩爆他的脑袋,而是狠狠地踩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从萧逸的口中爆发而出。
他的丹田,被宁凡这一脚,连同里面的命轮、命相,以及他千幻万道体的本源,一同踩得粉碎!
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踩爆了的气球,瞬间干瘪了下去。
他的修为,在这一刻,被彻底废除!
远在万里之外,中州天道圣宗的最深处。
一间密室中,盘膝而坐的萧逸本体,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液!
他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一道道恐怖的裂纹,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看来,身外化身一样大概率是被废掉了。”
“宁凡!”
萧逸的眼中,流出了血泪,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不久前,当身外化身被锁龙铠封住了以后,自己便与身外化身失去了联系,压根不清楚后面发生何事。
但是,萧逸大概率知道这具身体不可能能活下去。
萧逸很谨慎,不到万不得已,本体从不轻易游走世间,而是让身外化身代替自己露面。
此次陨神坡亦是如此,他对杀死宁凡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让身外化身前往。
现在看来,这么个决定是正确的。
只不过现在宁凡已经知晓了自己是大炎后裔,为了复兴大炎不择手段,联合蛮族准备将大夏倾覆。
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如何?
“罢了,只能启动最后的计划了!”
“不成功便成仁!”
萧逸站起身,再次打开暗门,走入那道传送法阵。
……
陨神坡。
宁凡一脚废了萧逸,然后像踢垃圾一样,将他踢到了叶傲雪的脚边。
“交给你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的蛮族护法,呼延灼。
感受到宁凡的目光,呼延灼浑身一个激灵,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他。
他再也顾不上恐惧,转身就想逃!
但,迟了。
宁凡的身影,只是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
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呼延灼的身后,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掐住了他粗壮的脖子,将他那庞大的身躯,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呼延灼艰难地说道,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踹着。
“你们蛮族,尤其是你们那个大祭司,对我真是念念不忘啊。”
“托你们的福,我能拥有如此实力,既然蛮族杀不死我,那么你们日后别想好过。”
宁凡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
“等我杀了萧逸,灭了天道圣宗,下一个,就轮到你们蛮族了。”
话音落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呼延灼的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
宁凡随手一扔,将他的尸体,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