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了厄瑞波斯，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傅归晚迟疑了下，说道：“那个人浑身是血。”
德里克斯和黑鸭相视一眼，黑鸭仰躺着，“晚晚，不一定是厄瑞波斯。”
“反正小心点为妙。”
德里克斯把人放开，“没错。”
“如果是呢？”傅归晚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不安。
黑鸭侧头看她，“要是下次晚晚你怀疑是，你就给他用个清洁术，看清楚脸再说。”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别这么做，如果中了别人的诡计就麻烦了。”德里克斯叹气，“敌人太多了。”
夜，一左一右两人，三人呼吸缓慢而均匀。
天明，傅归晚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放在身上的手，先是一惊，后是一愣，看清楚是黑鸭和德里克斯，异常欣喜。
他们白天基本不会出现。
“啊，晚晚，早啊。”
“晚晚，早上好。”
黑鸭和德里克斯分别打招呼，傅归晚勾唇，“早上好，鸭鸭，德里克斯。”
“晚晚，今天鸭鸭陪你练剑。”黑鸭说着，看向德里克斯，德里克斯轻哼一声，凑到傅归晚面前，亲了亲她的唇，身影化为一道光影，变成穿着盔甲的玩偶骑士，牢牢挂在黑鸭脖子的黑绳上。
“好啊。”傅归晚说完，有些担心了，“鸭鸭，你这样陪我，对身体没影响吧？”
黑鸭摇晃着脑袋，“没有，我有分寸的，晚晚。”
傅归晚见他表情认真，才放心。
只不过，黑鸭没一会又变成玩偶挂在她脖子上，说是等她练剑时再出现。
而这一整天，也确实如此。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材，傅归晚能一眼认出是谁。
今天是黑鸭，明天是德里克斯，第三天，白天两人休息，晚上，她被传送到深渊。
熟悉的房间，看到熟悉的人，傅归晚忍不住问：“厄瑞波斯，你们三个是商量好的吗？”
“嗯？”厄瑞波斯不解地看着她。
傅归晚语气轻松，“一人一天呗。”
厄瑞波斯看向她脖子上的玩偶，冷笑，“是那俩家伙商量好的，把我排除在外。”
“第三天的时间留给我，是怕我不满。”
傅归晚一愣，倒是没想到，“啊，这样吗？”
厄瑞波斯看向窗外，“晚晚，去吞噬灵魂之火吗？”
“好啊。”傅归晚想到亡灵之火的作用，很兴奋。
照例，厄瑞波斯抱着她飞上天，来到骨山。
茫茫连绵不断的骨山，有那么一刻，让傅归晚觉得心悸，只是再仔细感受，已经感受不到了。
仿佛，那一刻的心悸只是一种错觉。
“厄瑞波斯，这里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吗？”傅归晚仔细环顾四周，确认有没有过于危险的存在。
厄瑞波斯扫视一圈，眼神玩味，“晚晚，你感受到了睡神那家伙。”
“他正看着我们呢。”
厄瑞波斯说着，手握长剑，随意挥了一剑，血色剑刃出，伴随着惨叫骨山倒塌的轰鸣响彻天际。
“厄瑞波斯，你混蛋——”
回应大叫的是接连几道剑刃，毫不留情。
“睡神莫斯，是生命之神那一派系的，擅长打探消息和追踪。”厄瑞波斯冷笑，“平常跟踪我也就算了，现在还打扰我们，真是不知死活。”
一瞬间，傅归晚感受到了厄瑞波斯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只是这股杀意，转瞬即逝，像是从未出现过般。
“厄瑞波斯，你……”
“我没事，想杀杀不了罢了。”厄瑞波斯心口憋着一股气，却无处发泄。
如果不是规则……
该死的规则！
“找准一个灵魂之火，然后想着吃掉它，用你的意念吃掉。”厄瑞波斯边说，边示意傅归晚可以开始了。
“嗯嗯。”
“对了，厄瑞波斯，白天，你……”
“你的灵魂为什么会在蛇人族骷髅的体内？”厄瑞波斯紧抿着唇，思索着，不等傅归晚回答，他便自己想到了答案。
“我记得，蛇人族居住在春城外的山里，而他们不是轻易换家园的种族。”
傅归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厄瑞波斯，你说人还活着，怎么就能抢夺别人的肉体呢？”
“巫师的诅咒一类的可以做到。”厄瑞波斯微眯着眼，“如同你体内的诅咒，以及魅魔这个种族体内的诅咒，都是巫师的杰作。”
“而巫师，曾经是生命之神的追求者，后来变成了生命之神的走狗。”
厄瑞波斯鄙夷，“为了求爱，他还被生命之神变成了癞蛤蟆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具象化。”
“那个蛤蟆人，也就是巫师，是叫尤金吗？”傅归晚想起阿旺的话，觉得事情或许并不是厄瑞波斯所知道的那样。
厄瑞波斯点头，“准确来说，巫师的名字叫李有金，后改为尤金。”
“晚晚，夺舍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外面的生命体几乎是不能在深渊久待，深渊的黑暗元素会侵蚀肉体，但拥有肉体的生命体进入深渊，能够无限制的吸收亡灵之火，从而变得更强。”
“蛇人一族的身体，天生就亲和黑暗元素，自然能较长时间抵抗黑暗元素的侵蚀，而深渊女王每年都要吞噬外来者的血肉，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傅归晚提醒说：“我身上的诅咒还在，是不是说明生命之神并没有死？”
厄瑞波斯轻叹口气，“没错，但我没找到那个女人的分身。”
按照计划，随着春之宫的坍塌，生命之神伪神格的碎裂，是最好杀死生命之神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脸色难看。
“晚晚，你快点吞噬灵魂之火吧，这玩意在深渊到处都是，亡灵或是骷髅兵只有在前期才能吸收。”厄瑞波斯催促道，他都眼馋吞噬灵魂之火所带来的力量，但可惜，他早就无法吸收了。
傅归晚点头，找寻到一个目标，用风围住，开始吞噬。
此时，厄瑞波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眸闪烁着金色光芒，他呢喃道：“奇怪，黑暗元素不腐蚀你的身体。”
相反，傅归晚体内一黑一白的光球，还在不断吞噬黑暗元素，且相互吞噬，相互转化，始终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