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刺眼，演武场的石板被晒得发白。陈峰站在原地，身体还在发抖。
他刚吃下丹药，一股热流从肚子冲出来，往全身跑。骨头噼啪响，像在重新长。肌肉变紧，血管凸起，呼吸也变得有力。
周围的外门弟子都不说话了。
他们知道陈峰是炼气六层巅峰，卡了三个月都没突破。可现在，他的修为直接冲到了七层，还在继续涨。
“八层！”有人小声喊，“他真的到炼气八层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陈峰手里的重剑开始震动。那把三百斤的玄铁剑，剑身上的七道旧伤冒出红光，像是活了过来。
陈峰低头看着剑面，映出自己的脸。不再是那个被柳清瑶一剑打倒、满脸羞辱的人。现在的他，眼神锐利，气势很强。
他单膝跪地，把重剑插进石头里，双手抱拳，低头说：“林兄，我陈峰……服了。”
全场安静。
刚才还笑林渊是“丹奴”的人，现在都不敢抬头。一个靠炼丹的杂役，竟然用一颗丹药让核心弟子认输？
这不是运气，也不是骗人。这是实力。
林渊站在台阶上，风吹着他的灰袍。袖子里的丹炉还温着，眼前浮现出一行字：
【剑意增幅丹】
品质：道韵级
产量：12倍暴击（12\/1）
特效：剑意共鸣 + 境界稳固 + 战意激发
他知道，这一幕不只是突破。
这是立威。
是他以丹控剑的第一步。
人群中有个外门弟子上前一步：“林……林师兄，这种丹还能有吗？”
林渊看他一眼：“你想拿什么换？”
那人愣住：“我……我可以给你跑腿，打杂，什么都干！”
“不够。”林渊摇头，“我要的不是力气，是忠心。”
他又问陈峰：“你为什么服我？”
陈峰抬头：“因为你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东西。而且……你不怕我。”
“我不怕任何人。”林渊声音冷下来，“只要你们愿意跟我走，丹，我会一直有。”
但他接着说：“记住——背叛我的人，别想再拿到一颗丹。”
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心动，有人害怕，也有人眼里闪着嫉妒。但没人敢开口嘲讽。
这时，陈峰突然站起来，拔起重剑，转身面对众人。
剑横在胸前，声音坚定：“谁再敢叫他一声‘丹奴’，我就让他死在剑下。”
没人说话。
连呼吸都轻了。
林渊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第一个帮手已经到位了。
接下来，还有更多。
他伸手摸向丹囊，指尖碰到另一颗丹药——那是为下一步准备的【噬魔破境丹】。主材寒心莲、雾鳞藤、龙骨芝都齐了，只等炼制。
这颗丹的目标，是魔道右使韩灭。
一个比陈峰更强、更难对付的人。
但他不怕。
他有系统。
有暴击。
有无限丹药。
风刮起来，吹乱了他的衣角。
林渊抬起手，握紧拳头。
袖中的丹炉轻轻震动，像要醒来。
陈峰站在他身边，重剑斜指地面，气息沉稳。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是丹，一个是剑。
下面的人抬头看着他们，再也不敢笑。
林渊开口：“明天辰时，我要见楚河。”
陈峰点头：“我陪你去。”
“不用。”林渊说，“你去查柳清瑶回峰的时间和路线。我要知道她进剑谷那一刻的所有动静。”
“明白。”
林渊最后看了眼天空。
太阳正高。
他的路，才刚开始。
袖中丹炉又震了一下，系统提示出现：
【检测到高纯度灵药残留气息——寒心莲即将成熟，坐标锁定：北崖禁地】
林渊眼神一冷。
下一枚丹，就从那里开始。
他迈步向前，脚步很稳。
身后，陈峰默默跟上。
演武场边上，几个外门弟子挤在一起小声说话。
“他真能炼出道韵丹？”
“亲眼看见的还能假？陈峰都升到八层了！”
“可他是丹徒啊，怎么能……”
话没说完，一人突然闭嘴。因为陈峰转过头，看了过来。
那人立刻低头，不敢再看。
林渊走到巷口，停下脚步。
他对陈峰说：“你要查的消息，越细越好。她带几个人，走哪条路，什么时候进谷，有没有停留。”
“记住了。”陈峰应道，“我会亲自盯着。”
“很好。”林渊点头，“等你消息。”
他说完，转身要走。
陈峰忽然开口：“林兄。”
林渊回头。
“你说的忠心……”陈峰握紧剑柄，“我不是因为她倒下才选你。我是因为你让我站起来了。”
林渊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点头：“我相信你能守住这个位置。”
然后他抬脚走了，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
陈峰站在原地，手按重剑，目光坚定。
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不再是别人的影子。
他是林渊的剑。
也是自己的主人。
半个时辰后，陈峰出现在外门巡逻队里。
他穿着旧重甲，背着巨剑，走路很稳。其他巡逻弟子看他一眼，都自觉让开半步。
没人敢拦他。
也没人敢问。
他走过药园西角，经过守卫亭，一路往北崖方向走。
路上有几个柳清瑶的追随者聚在一起聊天。看到陈峰来了，立刻闭嘴。
陈峰没有停下，也没有看他们。
但他走过去之后，其中一人低声骂了一句：“叛徒。”
话音刚落，一道风扑来。
咔！
那人面前的石板裂开一道缝，深三寸。
陈峰站在十步外，重剑已出鞘一半，剑气未散。
他冷冷回头：“再说一遍。”
那人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其他人赶紧拉着他退开。
陈峰收剑入鞘，继续往前走。
他的任务很清楚：盯住柳清瑶。
她每一次出行，每一个落脚点，都要记下来。
林渊要的，不只是情报。
是反击的机会。
天黑了，北崖风大。
陈峰站在一块高石头上，望着剑谷入口。
他知道，明天辰时，楚河会和林渊见面。
他也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远处山道传来脚步声。
一队紫袍弟子走来，为首的女子拿着霜月剑，衣服随风飘。
柳清瑶回来了。
陈峰眯起眼，右手慢慢放在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