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忍不住嘟囔道:“哟,还是个挺可爱的小家伙,怎么死了?”
几息之间,一只身形硕大的猞猁从他们跑来的方向钻了出来。
这猞猁体型壮硕,肌肉紧绷,浑身的皮毛油光水滑。只是此刻它的嘴上、爪子上都沾染着鲜血,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跌倒的那个妇人,刚才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之后,便没了声音,想来应该是已经被它给咬死了。
还是葫芦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从大宝手里夺过那只小猞猁崽子,朝着刚才那群人逃窜的方向用力扔去。
“砰”的一声,正好砸中了最后那男人的后背。
我们几人拿出武器,迅速后退几步,盯着猞猁的动向,严阵以待。
那猞猁经过我们身旁时,鼻子抽动了几下,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却并没有过多停留,又嘶吼着继续朝着那些人追去。
没过多一会儿,远处便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舅舅焦急地喊道:“咱们走!刚才大宝摸了猞猁崽子,身上已经沾了它的味道,这猞猁崽子死了,大猞猁肯定会发疯,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我心慌地一批,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慌慌张张地开始往回走。
可刚走了三四十米,我猛地顿住了脚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住,缓了会儿慢慢地往后退。
因为在前方的草丛里,一条巨大的黑花蛇正处在我们必经之路上,三角大脑袋上还长了一只角,这是条毒蛇!
好在天气寒冷,蛇的行动相对迟缓一些。它的身躯盘绕着,似乎正在晒太阳,一动不动。
我后退了一段路,左右环顾,却发现四周除了这条道路,其余皆是高辐射区域,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
无奈之下,心急如焚的我们只能放弃这条路,转身继续向前,试图寻找其他可以绕回去的路径。
我们刚穿过刚才采摘的棉花地,远处又隐隐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舅舅脸色煞白,声音急促,“加快速度,快!”
刚又前进没到百米,变故陡生!
旁边草丛里“嗖”地窜出一道黑影,直扑舅舅。
那速度快如闪电,舅舅根本来不及躲闪,屁股被狠狠咬住。
“啊!”舅舅发出一声惨叫,转身用胳膊击打。
大宝转身抡起手中粗重的铁棍就砸过去。
猞猁松开嘴,利落地一跃,瞬间隐没进草丛,没了踪影。
我心急如焚,几步冲过去。可这被咬的位置实在尴尬,不好包扎。情况危急也顾不上那么多,我迅速掏出药瓶,抖动着倒出少许加料的药粉洒在舅舅的伤口上。血总算止住了。
葫芦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咱们被盯上了,这么盲目跑,只会让它有更多下嘴的机会,得找个地方躲躲。”
我前边探路,大宝背着舅舅,葫芦在最后警惕地断后。
可这一路上,猞猁如鬼魅般时不时发动偷袭。
大宝背着舅舅行动受限,在一次冲击中,一只胳膊被重伤,腿也被挠了一爪子,舅舅只得从大宝的背上下来自己走。葫芦反应机敏,挡下两波攻击,却也没能幸免,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口,但他瞅准时机,也给了猞猁狠狠一击。
谁料这狡猾的猞猁见葫芦不好对付,竟将目标转向了我。
我正全神贯注找路,冷不防它从侧面窜出,一口死死咬住我的胳膊。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它牙齿嵌入肉里的疼痛,还有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狠绝与恨意。
我当时手里正握着电棍,剧痛之下,下意识手一松,电棍“啪”地掉在地上。
葫芦见状,嘶吼着冲上来,高高举起砍刀,对着大猞猁砍去。
猞猁一见刀光闪烁,立刻松开嘴,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我们四人背靠背紧紧围成一圈,面朝外,慢慢向前挪动。
此刻,身上的伤都已经没时间去仔细处理,只匆匆散了点药粉止住血。
大家咬牙坚持,满心盼着能快点找到安全的地方。
很明显,这猞猁是在蓄意消耗我们的战斗力,采用放血战术,打算一点点拖垮我们,直至把我们耗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停下来。
我强忍着胳膊上的剧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小小的岩石悬崖,悬崖间有一道裂缝,目测人能钻进去。就是那儿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葫芦迅速扫了一眼四周,点头说道:“行,去看看!”
虽说距离那个石缝不远,可这段路简直是步步惊心。
附近石头众多,这些石头都成了猞猁绝佳的隐藏点,它一次次隐匿其中,瞅准时机就向我们发动袭击。
在又经历了两次突袭后,我们终于抵达了石缝。这一路上,短短二百来米,我们却走了半个多小时,那种煎熬,感觉仿佛度过了半个世纪 。
这条石缝不宽,两个人并排勉强可以走。
把背篓扔在洞外,我们鱼贯而入,葫芦先行朝里走了一段,很快就到了缝隙的尽头。
他折返回来,满脸庆幸地感慨,“这可真是个绝佳的躲避之所,后方没有隐患,只有入口需要留意。”
大宝守在洞口,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外面。
现在稍微有了点喘息的时间,葫芦替换下大宝在门口警戒,我们三个人疲惫地坐了下来。
舅舅不仅屁股上的伤口在之前的折腾中再次流血,一路上还遭受了一次袭击,胳膊受了伤,整个人精神萎靡。
刚一坐下,脑袋就歪向一边,靠在石头上,缓缓闭上了眼,直接晕了过去。
大宝同样状况百出,身上的好几道伤口根本来不及处理。
他先前背着舅舅走了一段路,很是辛苦。
此时他靠着洞壁坐下,秒睡,呼噜声都起来了。
我摸了下左胳膊,疼地吸了口凉气,偷摸伸手拿出斜肩包里的2颗晶石按在伤口边上,很快痒意传来,伤口长好了。
这猞猁铁了心要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看来是不死不休了。
我正坐在那儿想着应对之策,突然,一声压抑的惨叫划破寂静。
原来是那猞猁不知何时潜伏到了斜上方的石头上,趁葫芦不备,如闪电般纵身一跃,张着血盆大口,直冲着葫芦的喉咙咬去。
生死一线间,葫芦反应极快,下意识地抬起手臂,用胳膊死死挡住猞猁的血口。
那锋利的獠牙和尖锐的爪子瞬间划过葫芦的大臂,皮肉翻卷。
葫芦忍着剧痛,另一只手攥紧成拳,猛地发力,重重一拳轰向猞猁,直接把猞猁打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石头上。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圣斗士猞猁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竟又锲而不舍地朝着葫芦猛扑过来。葫芦因大臂受伤,动作已然迟缓。猞猁一口咬在他的大腿外侧,一触即走,没入草丛。
照这形势发展下去,四个人马上就要废掉三个,而我勉强算得上半个战斗力。
可葫芦都难以抵挡猞猁的偷袭,我要是冲上去,无疑是给人家添菜。
这可该如何是好?就在我心急如焚之时,葫芦瞅准一个时机,一脚狠狠踢向猞猁。
这一脚力量十足,直接把猞猁踢出老远,坠入山下的草丛里。
几秒后,那猞猁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只见那处草丛剧烈摇晃,似乎有东西在其中翻滚、缠斗。
我站在葫芦身后,紧张地探头望去,心中满是疑惑:“怎么回事?”
葫芦喘着粗气,脸上还带着痛苦的神色,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猎这猞猁,咱们暂时安全了。”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葫芦,你赶紧给自己上点药,我来盯着。”
我握紧电棍,眼睛警惕地四处扫视,同时,脑袋里也在飞速运转,想着既能实现我的想法,又能帮大家解除眼前困境的办法。
可算等到这一天了!
我早就盼着队友受伤,这样我就有机会帮他们修复一下内脏的损伤。
身后传来葫芦一声闷哼,我急忙扭过头,只见他大腿伤处一片血肉模糊,伤口触目惊心。
他强撑着拿出药粉给自己上药,手止不住地发抖,嘴唇毫无血色,显然伤得极重。
刚撒上的药粉很快就被涌出的鲜血冲走,情况危急,容不得半点犹豫,再耽搁下去,葫芦怕是性命不保。
刹那间,我计上心来,一只手扶着脑袋,装作虚弱地说:“葫芦,我发晕。”
站起身朝里走了两步,便“哐当”一声瘫倒在地上。
葫芦焦急呼喊:“晶晶,晶晶!”
见我毫无反应,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朝我挪过来,摇晃了两下见我没有反应。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我听见他拖着腿朝着洞口走去的声音。
我偷偷眯起眼睛观察,看到他捂着大腿的伤口,缓缓坐下,即便自身难保,目光仍警惕地盯着洞口,用最后的力量守护着我们。
此刻,我离他仅有两步之遥。
我屏气敛息,轻轻站起身,竟没引起他丝毫注意。
趁他不备,我抬手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将人砍晕,扶住他即将倒下的身体,把他拖进洞里。
已经六点半了,太阳光明显弱了许多,很快天就要黑了。
我来到洞口一侧的石壁前,用“项链”在脚下脚背的位置横向画了一条线,只见一扇黑门沿着线条慢慢展开。
这次我划开的口子小且短,人只能爬着钻进去,大概半米长、半米高的样子。
为了以防万一,我拿出蒙汗药,将药瓶依次放在他们鼻孔处,让他们各吸了三口。
按照老齐的说法,吸一口就能让人睡两小时,吸三下,睡六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我一个接一个地把他们拖进黑门内,安置在石板地上。
之前用青蛙做过试验,只要门不合上,内外界就是一致的,有空气进入,里面的生物就不会因缺氧窒息而死。
等处理完他们,我在洞外捡了3块偏扁的石头塞进门里,拿起镶嵌着石头钥匙的项链,慢慢朝上举,对应的地面和整扇黑门随着朝上移动。
当上升到腰部位置时,我自己也钻进黑门里,双手和脑袋趴在门外,一只手把项链朝上举。
随着我的努力,整个门继续缓缓上升,最终到达了狭缝顶部极为狭窄的地方,这明显是两块石壁形成的夹角,周围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长舒一口气,心中默念:行吧,就这里了,希望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我特意选在洞口开启这扇门,主要是考虑到光线问题。
有光线从洞口透进来,不仅能让门内的空间不至于漆黑一片,让人心里更踏实,也方便我随时留意洞外方圆几十米的动静,在遭遇突发状况时,能够及时做出反应。
我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放置在石壁的一个小槽里,再三确认它不会掉落,这才缩回身子。
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给大家治伤。
我在石板地上找到袋子摸索着掏出了20颗晶石备着,先用药粉给葫芦的伤口仔细消了毒,将4颗晶石紧紧贴着他的伤口按压上去。
在我的双手辅助下,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葫芦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很快,4颗晶石的能量就耗尽了,可葫芦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利索。
于是,我又拿出两颗晶石,按在他伤口最后一点渗血的地方,没多久,伤口便完全收口,晶石也彻底消失不见。
接下来轮到舅舅和大宝了。
舅舅年纪大一点,内脏因长期受辐射损伤严重,我等他伤口愈合了,又下刀切开一部分伤口,再次愈合,这样内脏修复力度大一些。
随着治疗的进行,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睡觉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经过这番折腾,耗费了12颗晶石,我也感到疲惫不堪。
还有最后一件事,我费力地把捡的石头塞到洞口处,经过一番调整,石头稳稳地阻挡住了洞口,只留出几条宽缝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