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开始一边倒地支持江寻。
下午，吴先生带来了新消息：
“周泽的父亲周建国，已经被纪检部门约谈了。
违规调阅档案，提供给孩子用于非法目的，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
“周泽呢？”
“他的经纪公司已经发表声明，宣布与他解约。”
吴先生说，“另外，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他涉嫌诽谤和敲诈勒索的事。”
尘埃正在落定。
但江寻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沉重。
晚上，陆凛回家时，看到江寻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
陆凛走过去，“你处理得很好。”
“周泽今天的样子……”
江寻低声说，“让我很难过。”
“为什么？”
“因为他让我看到了，一个人可以因为嫉妒和贪婪，变得多丑陋。”
江寻说，“我们曾经在同一个场合笑过，聊过天。
虽然不熟，但至少……不是敌人。”
陆凛在他身边坐下：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的善意。”
“我知道。”
江寻靠在他肩上，“但我还是希望……事情不用走到这一步。”
陆凛没说话，只是揽住他的肩膀。
两人在夜色中静坐，看着城市的灯火。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陆凛问。
“等。”
江寻说，“等法律程序走完，等真相完全沉淀。
然后……继续生活，继续工作。”
“会有影响的。”
陆凛说，“这件事之后，你的形象会更复杂——
不只是光鲜的明星，也是有阴影、有过去、敢于面对真相的人。”
“这样不好吗？”江寻问。
“好。”
陆凛说，“因为真实的人，比完美的人更值得爱。”
江寻笑了。
他转头，在夜色中看着陆凛的眼睛：
“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有让我逃避。”
“不用谢。”
陆凛吻了吻他的额头，“因为你值得。”
夜深了。
城市的喧嚣渐歇，但网络上的讨论还在继续。
有人整理了今天发布会的全部内容，有人分析了每一份证据，有人开始深挖周泽的背景。
舆论的风向彻底转变了。
真相，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江先生，调查有新进展。”
吴先生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比平时更严肃。
江寻正在工作室排练新歌，听到这个语气，立刻放下吉他，走到安静的角落。
“你说。”
“我们追踪了给周泽那二十万‘稿费’的资金来源。”
吴先生说，“那笔钱不是从周泽的个人账户转出的。
而是从一个境外公司账户转出，经过三次中转，最后汇入文章作者的名下。”
江寻的心一沉：“境外公司？”
“是的。
而且这家公司的注册信息是空壳，实际控制人难以追查。”
吴先生停顿了一下。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我们比对了这个境外公司的交易记录，发现它在过去半年里。
还有另外几笔转账——
都是汇给国内几个自媒体账号，而这些账号都曾经发布过对你不利的文章。”
江寻感到后背发凉：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不只是周泽？”
“现在看来，周泽可能只是一颗棋子。”
吴先生说，“有人利用他对你的嫉妒和债务危机，提供资金和方案，让他冲在前面。
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藏在更深的暗处。”
“动机呢？”
江寻问，“谁会花这么大功夫针对我？”
“这正是我们要查的。”
吴先生说，“江先生，根据我的经验，这种程度的策划和资金投入，目标往往不是个人恩怨这么简单。
可能和陆凛少校有关，可能和你的公众影响力有关，也可能……和更复杂的事情有关。”
挂了电话，江寻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但他只觉得冷。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舞台升降台的事故，那个境外极端组织的标志，演唱会上的烟雾机爆炸，还有那些源源不断的黑料和攻击。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孤立的呢？
如果背后都有一双手在操控呢？
“江寻？你还好吗？”
琳达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江寻转过头，看到她担忧的表情。
“琳达。”江寻开口。
“把最近三个月，所有关于我的负面报道整理一份给我。
还有，联系李正阳队长，就说我有重要情况要跟他沟通。”
三天后，江寻、陆凛和李正阳坐在了同一张会议桌前。
桌面上摊开着各种资料：
孤儿院事件的调查报告，周泽的资金流水记录。
舞台事故的技术分析，还有那些境外转账的追踪结果。
李正阳拿起一份文件，眉头紧锁：
“这些线索……确实可以串联起来。”
他指着舞台事故的报告：
“升降台控制系统被破坏的手法很专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当时我们就怀疑有境外势力介入，但找不到直接证据。”
又指向孤儿院事件的资料：
“现在看，同样有境外资金介入。
虽然表面上是周泽在操作，但资金来源复杂，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最后，他看向陆凛：
“陆凛，你还记得你之前任务中接触过的那个极端组织吗？‘飞鸟’标志的那个。”
陆凛点头：
“记得。
他们在国内有潜伏人员，一直在策划针对军警人员的袭击。”
“我们在境外公司的交易记录里，发现了和那个组织有关的几个账户。”
李正阳说，“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家公司就是他们控制的，但关联性很强。”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窗外传来城市模糊的喧嚣声，但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江寻打破了沉默：
“所以……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陆凛？
我只是……工具？”
“恐怕是的。”
李正阳说，“通过攻击你，来打击陆凛。
通过制造丑闻，来破坏他的形象和稳定。
甚至通过制造事故，来直接伤害你，从而影响陆凛。”
陆凛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的手放在桌面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江寻问，“我和陆凛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
“因为你们的感情越来越稳固，公众接受度越来越高。”
李正阳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