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上了。” 沈辞立刻站起身，“他从舞厅回来，跟刘梅要钱，刘梅没钱，他就动了杀心。小李，你带几个人去周边的火车站、汽车站排查，防止他跑路。我和谢云去赵亮常去的几个吸毒窝点看看。”
赵亮常去的窝点在西城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味道。几个瘾君子蜷缩在角落里，看见警察进来，吓得浑身发抖。“沈警官，我们没吸毒，真的！” 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男人连忙摆手。
“我们找赵亮。” 沈辞把赵亮的照片拍在桌子上，“他昨天晚上有没有来这儿？”
“赵亮？他昨天来过，” 另一个女人有气无力地说，“他跟我们说，他妈不肯给钱，他要‘想办法’弄点钱，然后就走了。我们以为他是去偷去抢，没想到……”
“他有没有说要去哪儿弄钱？” 谢云追问。
“没说，不过他提过一嘴，说他有个‘大哥’在南城，能给他找活干。” 男人说，“那个大哥叫虎哥，是做毒品生意的，赵亮之前的毒品都是从他那儿买的。”
从废弃工厂出来，谢云的相机里已经拍了不少窝点的照片。“这些吸毒的人，看着真让人心寒。” 他叹了口气，“那个虎哥，会不会知道赵亮的下落？”
“很有可能。” 沈辞发动吉普车，“虎哥本名张虎，是南城的毒枭，我们盯他很久了，一直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这次正好借着找赵亮的机会，摸摸他的底。”
张虎的落脚点在南城的一个汽修厂，表面上是修汽车的，实际上是毒品交易的中转站。沈辞和谢云刚到汽修厂门口，就看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在门口抽烟，看见吉普车，立刻警惕起来。
“你们找谁？” 一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走过来，手臂上纹着一条青龙。
“找张虎。” 沈辞出示了证件，“我们是市局的，有个案子需要他配合调查。”
男人脸色一变，转身跑进汽修厂。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沈警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里面请，喝杯茶。”
汽修厂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汽车零件，空气中混杂着机油和烟味。张虎给沈辞和谢云倒了两杯茶：“沈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赵亮你认识吧？” 沈辞把照片放在桌子上，“他母亲昨天晚上被人杀害了，他现在失踪了，我们听说他跟你关系不错。”
张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赵亮啊，这小子我认识，就是个小混混，吸毒吸得脑子都糊涂了。不过我可跟他没什么深交，他母亲被杀的事，我可不知道。”
“有人说，赵亮昨天去找过你，说要跟你混，找活干。” 谢云突然开口，眼睛紧紧盯着张虎的表情。
张虎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是来找过我，想让我给他点毒品，我没同意。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吸了毒就敢胡来。”
沈辞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张虎，我警告你，赵亮是重大杀人嫌疑犯，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故意隐瞒，就是包庇罪。到时候我们查出来，你可别后悔。”
“沈警官放心，我肯定配合调查。” 张虎送他们到门口，“如果我看到赵亮，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吉普车刚开出没多远，谢云就说：“这个张虎肯定在撒谎，他看照片的时候，眼神明显不对劲，而且办公室里有个房间锁着，赵亮说不定就藏在里面。”
“我也觉得不对劲。” 沈辞皱着眉，“但我们没有搜查令，不能强行搜查。这样，我们先回去申请搜查令，同时派人盯着汽修厂，一旦发现赵亮的踪迹，立刻实施抓捕。”
回到市局，沈辞立刻向上级申请搜查令。老局长看着案宗，气得拍了桌子：“这个赵亮，简直是畜牲！搜查令我马上批，你务必尽快把他抓住，给死者一个交代！”
傍晚的时候，搜查令批下来了。沈辞带着十几个警员，再次赶到汽修厂。张虎看到搜查令，脸色彻底变了，但还是强装镇定：“沈警官，这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我这儿就是个普通的汽修厂，怎么可能藏人？”
“有没有藏人，搜了就知道。” 沈辞挥了挥手，警员们立刻散开，开始搜查。谢云跟着沈辞，来到那个锁着的房间门口：“张虎，把这个房间打开。”
张虎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这里面都是一些贵重的汽车零件，怕丢了才锁起来的。” 他打开门，里面果然堆放着各种汽车零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谢云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地面，发现角落里的灰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他走到一个大木箱旁边，用力推了推，木箱纹丝不动。“沈队，这个木箱有问题。”
沈辞和几个警员一起，把木箱挪开，下面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铺着一层稻草，还有一件沾着血迹的夹克！“这是赵亮的夹克！” 小李大喊一声，“我见过他穿这件！”
张虎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虎，你还想狡辩？” 沈辞盯着他，“赵亮是不是藏在你这儿？他杀了人，你还敢包庇他，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我说！我说！” 张虎连忙摆手，“赵亮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来的我这儿，身上全是血，说他杀了他妈，让我给他点钱，再帮他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一时糊涂，就把他藏在了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里，还给他了一千块钱。”
“仓库在哪里？” 沈辞追问。
“在南城的旧砖厂旁边，是一个废弃的粮食仓库。” 张虎哆哆嗦嗦地说，“他现在应该还在那里，我早上的时候派人给他送过吃的。”
沈辞立刻带领警员，驱车前往废弃粮食仓库。仓库周围一片荒凉，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沈辞让警员们分成两组，从两侧包抄，自己则带着谢云和小李，从正门进去。
仓库里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霉味。沈辞打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谁在那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