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家村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沈辞和谢云直接去了张屠户家，张屠户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他们，脸色有点不自然：“警官，又找我啥事？我都说了，我没杀人。”
“我们想看看你的杀猪刀，” 谢云开门见山，“我们在河边发现了一个金属片，像是杀猪刀上的零件，想比对一下。”
张屠户的手顿了一下，放下斧头，从屋里拿出杀猪刀：“你们看，刀好好的，没少零件。”
谢云接过杀猪刀，仔细检查 —— 刀身很新，刀柄上有一个螺丝，螺丝上少了一个小垫片，而河边发现的金属片，正好是垫片的形状和大小。“你的刀少了个垫片，” 谢云举起金属片，“这个垫片，是不是你的？”
张屠户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这…… 这可能是我不小心弄丢的，跟案子没关系，我真没去过河边。”
“你什么时候丢的垫片？在哪里丢的？” 沈辞追问，语气变得严肃。
张屠户支支吾吾：“我…… 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在屠宰点丢的，也可能是在家里……”
“你撒谎，” 沈辞盯着他，“屠宰点和你家都离河边很远，垫片怎么会跑到河边？你昨天晚上根本没在家睡觉，你去了河边，跟刘老憨见了面，是不是？”
张屠户的额头冒出冷汗，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我…… 我确实去了河边，但我没杀刘老憨，是他自己跳河的。”
“你把事情说清楚，” 沈辞拉过一把椅子，“你为什么去河边？跟刘老憨说了什么？”
张屠户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正要睡觉，刘老憨突然来敲门，说他杀了小红，让我帮他跑路。我怕被连累，就跟他说‘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他说‘你不帮我，我就揭发你跟小红的事’—— 我跟小红确实有过关系，怕被我老婆知道，就跟他去了河边，想劝他自首。”
“到了河边，他说他不想坐牢，还说‘反正杀了一个，也不怕再杀一个’，我怕他伤害我，就跟他吵了起来，拉扯的时候，我的刀掉在地上，垫片掉了，我捡了刀就跑了，后来就不知道他怎么了，早上就听说他跳河了。”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都觉得张屠户的话半真半假 —— 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但目前没有证据，只能先放他走，派人盯着他。
“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们会核实，” 沈辞站起身，“如果你敢撒谎，或者再跟案子有牵连，我们绝不轻饶。”
离开张屠户家，谢云忍不住问：“沈队，你信他的话吗？我觉得他没说实话，说不定他跟刘老憨的死有关，甚至跟两起杀人案有关。”
“我也不信，但现在没有证据，只能先这样，” 沈辞叹了口气，“明天我们去县局，把草绳纤维和金属片送去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另外，让王警长派人去找刘老憨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尸体，就不能确定他是凶手，更不能结案。”
第二天一早，沈辞和谢云骑着自行车，往县城赶。县局的技术科在一栋老旧的两层小楼里，科长老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看到他们，赶紧迎上来：“沈队，谢法医，你们来了！王家村的案子，王警长跟我说了，你们怀疑不是刘老憨干的？”
“对，两起案子疑点太多，刘老憨的自杀也没证据，” 沈辞把证物袋递给老陈，“这是绿色草绳的纤维，王家村和李家村死者指甲缝里的都有，还有这个金属片，是从张屠户的杀猪刀上掉下来的，在河边发现的，你帮我们化验一下，看看纤维是不是同一种，金属片跟杀猪刀是不是匹配。”
老陈点点头，接过证物袋：“你们先坐，化验需要两个小时，等结果出来了，我再跟你们说。”
沈辞和谢云坐在技术科的椅子上，心里都有些紧张 —— 化验结果很重要，如果纤维是同一种，说明两起案子的凶手用的是同一种草绳；如果金属片跟杀猪刀匹配，说明张屠户确实去过河边，他的话不可信。
两个小时后，老陈拿着化验报告走出来，脸色严肃：“沈队，谢法医，结果出来了 —— 王家村和李家村死者指甲缝里的绿色纤维，跟张屠户屠宰点的草绳是同一种；河边的金属片，跟张屠户的杀猪刀完全匹配，就是从他刀上掉下来的。”
“果然如此！” 沈辞握紧拳头，“张屠户肯定撒谎了，他不仅去过河边，还很可能跟刘老憨的死有关，甚至可能跟两起杀人案有关。”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发现，” 老陈递过另一份报告，“我们在王家村死者小红的指甲缝里，除了草绳纤维，还发现了一点皮肤组织，经过化验，不是刘老憨的，也不是张屠户的，是另一个人的，说明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沈辞和谢云都愣住了 —— 第三个人？难道两起案子的凶手，不止一个？
就在这时，沈辞的传呼机响了 —— 是王警长发来的：“沈队，不好了！邻县的张家村又出事了，死者是个外来妓女，死法跟之前一样，裸尸，窒息死！”
“什么？” 沈辞立刻站起来，“老陈，我们先走了，有情况再联系！”
沈辞和谢云骑着自行车，往张家村赶。路上，谢云的脸色很沉重：“沈队，第三起了，凶手还在作案，说明我们之前的方向可能错了，刘老憨和张屠户，可能都不是主谋，只是被利用了。”
“不管怎么样，先去张家村看看现场，” 沈辞加快车速，“第三起案子，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张家村离王家村有三十多里地，等沈辞和谢云赶到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王警长早就等在村口，看到他们，赶紧迎上来：“沈队，谢法医，你们可来了！现场跟之前两起一模一样，死者裸着身子，脖子上有勒痕，后脑勺有血肿，指甲缝里有绿色纤维！”
“死者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