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道微光通道，钱程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便已脚踏实地。
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随即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这里的灵气……竟和地球一样稀薄！
这与他想象中的妖界截然不同。在他的认知里，妖界作为妖族的大本营，灵气至少也应该比地球浓郁数倍，甚至数十倍才对。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大失所望。
钱程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环境与地球的山林颇为相似。参天的古木，翠绿的藤蔓，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清新草木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雾。
“不对劲。”钱程心中警铃大作。
他缓缓放出自己的灵识，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笼罩了方圆百里的范围。
这一扫之下，他更是惊疑不定。
在他的感知中，这片区域内确实有不少生灵活动。兔子在林间跳跃，野鸡在草丛中觅食，几只野狼正在追逐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
然而，诡异的是，这些动物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更不用说修为了。它们和地球上的普通野兽，没有任何区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程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他可是亲眼见过从空间裂缝中窜出的妖兽，那些家伙身上的妖气虽然微弱，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可眼前的这些，却纯粹是凡兽。
“难道说，是因为灵气太低？它们没办法进化出灵智？”钱程站在原地，开始思考起来。
这个可能性很大。无论是修士修炼，还是妖兽开启灵智，都需要充足的灵气作为基础。如果妖界的灵气真的变得如此稀薄，那这里的生灵无法成妖，也就说得通了。
“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钱程眉头紧锁，“对了，为什么空间裂缝周围连个成精的妖兽都没有？以前从裂缝里出来的那些妖兽，它们都去哪里了？”
他的灵识再次仔细扫过四周，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修为的妖兽踪迹。这片区域，安静得有些过分，除了普通野兽的嘶吼声，听不到一点妖气波动。
就在钱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灵识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却又异常熟悉的气息。
那是……龙气！
钱程心中一动，立刻集中精神，顺着那股气息的来源搜寻过去。
很快，他在不远处的一片密林深处，发现了目标。
那是一片金色的鳞片，静静地躺在厚厚的落叶之中。鳞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锋利，表面布满了神秘的纹路，即使失去了主人，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龙威。
“这是……敖雨前辈的鳞片！”钱程一眼就认了出来。
当初在寻找龙珠的过程中，他曾多次见过敖雨化身为龙的形态，对这种金色的龙鳞印象深刻。
这片鳞片的出现，让钱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敖雨前辈的鳞片怎么会掉在这里？而且看鳞片上的痕迹，似乎还很新，不像是脱落了太久。
难道说，敖雨前辈遇到了危险？
钱程不敢多想，身形一闪，立刻朝着那片密林飞去。
他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鳞片所在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片金色龙鳞，入手冰凉，龙气虽然微弱，但却真实不虚。鳞片的边缘有些破损，似乎是在激烈的战斗中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敖雨前辈果然来过这里，而且还发生了战斗。”钱程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他再次放出灵识，这一次，他的搜索范围更大，也更加仔细。
很快，他在鳞片周围的落叶和泥土中，发现了一些淡淡的妖气残留。这些妖气非常驳杂，显然来自不止一头妖兽，而且实力都不弱，至少也有金丹期的修为。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地面上有明显的爪印和能量冲击的凹痕，周围的树木也有不少被折断或烧焦的痕迹。
“看来，敖雨前辈在这里遭遇了一群金丹期妖兽的围攻。”钱程分析道，“以敖雨前辈的实力，就算面对一群金丹期妖兽，也不至于落荒而逃，甚至被撕下鳞片。除非……”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不行，我必须尽快找到敖雨前辈。”钱程握紧了手中的龙鳞，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能感觉到，这片龙鳞上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灵魂印记，那是敖雨留下的。虽然很淡，但或许能顺着这丝印记，找到敖雨的下落。
钱程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开始沟通那丝灵魂印记。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方向感。
“在那边！”
钱程睁开眼睛，朝着灵魂印记指引的方向望去。那是山脉的更深处，也是之前他感知到微弱妖气的方向。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便朝着山脉深处疾驰而去。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敖雨前辈，弄清楚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程顺着那丝微弱的灵魂印记指引，在崎岖的山林中疾驰。
越是深入，周围的环境就越发荒凉。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在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旁，他发现了另一块鳞片。
这块鳞片与之前那块金色龙鳞截然不同。它通体漆黑，同样有巴掌大小，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一股阴冷、霸道的龙气从鳞片上散发出来，与敖雨前辈温和而威严的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另一条龙的鳞片？”钱程眉头紧锁。
他能确定这是龙鳞无疑，但气息却陌生得很。难道说，敖雨前辈遇到的敌人，也是一头龙？
这个猜测让他的心沉了下去。龙族实力强大，若真有同族相残，那场面一定极其惨烈。
他没有过多停留，将黑色龙鳞收好，继续循着那丝越来越清晰的印记前行。
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眼前的景象变得更加触目惊心。
大片的树木歪倒在地，有的被拦腰折断，有的则被烧成了焦炭。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动物的尸体，有普通的野兽，也有一些身上带着微弱妖气的低阶妖兽。它们的死状各异，显然是受到了战斗余波的波及。
“战斗的规模比我想象的还要大。”钱程心中暗道。
他更加担心敖雨的安危了。从现场的破坏程度来看，对手的实力绝对不弱。
他不敢耽搁，加快了脚步。
半小时后，钱程终于走出了山脉，来到了一片海边。
这片海与地球上的大海相差无几，海水呈现出深蓝色，汹涌澎湃。海面上狂风呼啸，时不时掀起十几米高的巨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钱程站在岸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海面。他能感觉到，那丝属于敖雨的灵魂印记，就在这片大海的深处。
“在下面。”他沉声说道。
没有丝毫犹豫，钱程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