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杨毅留在清水观跟着道长学起了屠龙八斩,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他打小虽在部队大院长大,军训、部队训练都经历过,可古代武功讲究的基本功,他哪儿练过。
杨毅愁眉苦脸地说:“道长,你直接教我招式就行,我多练几遍总能熟。”
道长连连摇头:“我要求的已经是最基础的了,你还想偷懒……”话没说完,他只得摇头叹气,还是开始教起了招式。
学完刀法,道长又说:“我再教你一套简单的入门心法吧。”
杨毅警惕地问:“你干嘛?我能学会能像你一样凌波微步不?”
道长愣了一下,这几天下来,他也习惯了杨毅的“嘴瓢”。
“这套心法不难,只要你能静下心天天练……”
话没说完,杨毅又插嘴:“哦!是不是能打通任督二脉?”
道长直接无语,拍着额头:“你先听我说完!静下心坚持练,很快就能上手。”
杨毅追问:“上什么手?”道长狡黠地瞟了他一眼,杨毅立刻说:“道长,能不能练得像你那天那样,喝了酒走得飞快,缩地成寸?”
道长一笑:“远不止此,练好了能身轻如燕,上那棵树都没问题。”
杨毅眼睛一亮:“行!我练!”
道长把心法教给他,杨毅一听,直接扔了刀,跑进自己的禅房,盘腿坐到床上练了起来。
一旁的狼神抬头皱眉看着道长,道长噗嗤笑了:“没办法,这家伙太懒,不这么骗他,他才不会好好练。”狼神眨了眨眼睛,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又待了两天,杨毅实在熬不住了。道长简直跟他小学班主任一个样,晚上逼着他盘腿练心法,早上一睁眼就催着练屠龙八斩,那架势让他浑身发紧。
杨毅暗忖: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
他找到道长请辞:“道长,谷里事务繁杂,我得下山去安顿他们。”道长仿佛早料到他会来,没多挽留,只说:“也罢,你学有所成后可再来,练刀时遇着问题也尽管来问。”
杨毅深深作了一揖,把剩下的几坛酒全留给了道长,这才转身下山。
回到狼神谷,刘月儿和小兰立刻围了上来,满脸担忧:“你去哪了?一去就是几天,我们都怕你被狼吃了!”
杨毅咧嘴一笑:“怕啥?我天天跟狼神一起吃饭,他还帮我端盘子铺床呢!”两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在谷里又住了两天,杨毅才去谷前营地,找到牛六、牛壮和牛蛋。他指着谷口刚垒起的石墙,皱了皱眉:“只这一面不够。你们在入口再加一堵墙,最好架成两三层楼的样子。”
牛六眼睛一亮:“少帅,这是要?”
“一是防谷里的俘虏生变,以后俘虏只会更多;二是防外面的敌人。”
杨毅顿了顿,补充道,“墙上留些箭孔,一楼二楼用于防御,三楼你们可以休息。这里石头多、材料足,让工匠们看着安排就行。”
“是!少帅!”牛六连忙应下。
交代完防御工事的事,杨毅便打算带着刘月儿、小兰和那五百民军离开狼神谷,返回山寨。他却不知,这一趟清水观之行,让神仙寨的牢房里,多了个对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拓跋荣被关在牢房里已有多日。这几日,她的心思像被一团乱麻缠得死死的,翻来覆去全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明明有着能轻易碾压她的武力,是擒住她的敌人,可身上却偏偏没有半分上位者的架子。
不像那些拓跋贵族,也不像她见过的中原武将,动辄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言语间尽是威严与疏离。
他会跟她插科打诨,满嘴跑着她听不懂的“怪话”,时而狡黠得像只狐狸,时而又坦荡得让人捉摸不透。
说恨吗?她压根恨不起来。那日被俘,他没打她没骂她,甚至没对她有半分不敬,只是像戏耍猎物般逗了逗她,便将她关了起来。
说恼吗?每次想起他那副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的样子,她确实有些气闷,可那气闷里,又掺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她甚至会忍不住琢磨,他到底去了哪里?是忘了她这个俘虏,还是真的有什么要事?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让这位骄傲的拓跋女子既陌生又慌乱,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牢房的石壁,眼神里满是复杂的光。